“呦，这不是祖母嘛，不孝子孙是在说我吗？”慕南嫣指了指自己。
慕老夫人不是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真是个没眼力价的，“不是说你难道是说我自己？”
慕南嫣摸了摸指甲，看了来可以开家美甲店，慢慢来先把眼前的事儿解决了，“祖母难道不是再说自己？我听说祖母您可是连自己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好像是因为嫌弃自己娘家，自从嫁到慕家就再也没回去过。祖母今天不会是来检讨自己的吧，您这种言传身教孙女佩服。”
这死丫头怎么知道她过去的事？
她从没在孩子面前提起过，慕南嫣是怎么知道的。
慕老夫人见江氏盯着自己，有些难堪，“你看什么看，一个孩子说的胡话你也信？我看你那脑子里真是什么也没有。”
江氏也不与她争辩，毕竟这老太太是她丈夫的母亲，目前还不能撕破脸皮，她的女儿还没及笄出嫁，千万不能出错，不能像她一样，嫁得……
“胡话？”慕南嫣笑着说：“祖母您这记性不好，要不要我找人帮您回忆回忆，今早我好像还在府门口看到位同您长得很像的女子，在府门口徘徊很久，也不知道您认不认识，要不我叫无双出去找找，应该能找到。”
说话间，沈氏带着慕容悦进来，“母亲。”
“祖母。”
老夫人看着心尖上的孙女，大方端庄还知书达理，再看慕南嫣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悦儿快坐，你看看你满头大汗的，快擦擦。”
慕容悦接过老夫人手中的帕子，语气满是焦急：“听说祠堂门坏了，就赶着去看祖母，结果您不在，这不听说您在锦绣缘就紧忙赶来了。”
沈氏坐在下首，故意提起祠堂：“是啊，母亲这祠堂门……”
老夫人瞪着慕南嫣说：“还不是这不孝子孙。”
“祖母。”慕南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老太太词汇也太贫瘠了，翻来覆去就这两句，“什么样的根就有什么样的果，说之前想想自己。”
“是啊，得反思啊，尤其是人老了得反思，不然等下地府再想就晚了，多积积德。”苏涟漪听说老夫人在锦绣缘找事，紧忙从自己院子赶来，生怕慕南嫣口条不好，被这老妖婆欺负了。
“你——”慕老夫人被怼得无语，这话真不知该怎么回，自己心还有些虚，毕竟年纪大了，对于这些鬼神之说信得多。
沈氏看出老夫人难色，接着说：“嫣儿，母亲知道你刚回来，许多规矩都不懂，可你也不应该弄坏祠堂的门，那可是祖先们安息之所。”
慕南嫣眨眨眼，“哦？不是我弄坏的啊，再说了，是祖母请我去祠堂的，我等了许久见祖母都没来，这才离开，可这门不是我弄的。”
慕南嫣心想，这门还真不是她弄的，是小蝙蝠弄的，毕竟她的腿没那么大的力气，这句可是实话。
老夫人哼了一声，“不是你难道是鬼？”
慕南嫣盯着她，“没准是呢，我看我母亲的牌位多年无人擦拭，没准是我母亲心有不满，从阴间回来了呢，我记得今天好像是我母亲的几日啊。祖母可小心点，这亏心事做多了，可有鬼敲门。”
老夫人觉得背后一凉，这苏氏不会真回来了吧，要找就找沈氏，可别找她，当年的毒是沈氏买的，也是沈氏下的，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她命数该断，怨不得她。
沈氏也是有点害怕，怒喝一声：“嫣儿说什么呢？”
慕南嫣抠了扣耳朵，这嗓门，河东狮吼？
“沈姨娘，我刚刚都没在意你，现在可是你非赶着上，嫣儿也是你叫的？”
苏涟漪靠在门框上，“是啊，姐姐，这可是慕家嫡女，像我们做妾的不能直呼小姐名讳的，得叫大小姐，这还要妹妹教你。”
沈氏气得手抖，这苏小贱人，竟敢这么跟她说话，真是该死。
“沈姨娘日后还得注意，别叫错了。”
慕老夫人跺了下拐杖，“慕南嫣，你现在都不将自己母亲放在眼里来了？”
“没有啊，我今天还给她擦令牌了呢，可干净了，只是这位置放得好像不对，我给重新摆了摆。”
老夫人完全没注意她后半句话，“我说的是在场的慕家主母，沈氏现在是慕家主母，那便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叫她姨娘？是谁让你这么叫的？”
慕南嫣耸耸肩，“没谁，听江公公说好像是皇上说的。”
这句下来，老夫人的冷汗淌了满脸。沈氏原本心里还有些欢喜，希望老夫人说后慕南嫣下次能叫她母亲，没想到她竟然轻飘飘搬出皇上。
卢柔适时开口：“老夫人您这腰是不是又疼了，奴婢扶您回去吧。”
老夫人叹了口气，手搭上卢柔手腕，拄着拐杖离开。
沈氏见老夫人走了，自己也没脸待下去，竟被一个妾给说教了，慕容悦自是跟着她一道离开。
等多余的人都走了，苏涟漪才开口：“嫣儿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影响心情，将姨娘走吧，我去给予怀看看。”
“予怀？”苏涟漪挽着江氏问：“予怀怎么了？姐姐怎么都不跟我说，是不是拿我当外人了？”
江氏按着额头，“不是，也是最近这两日让我忙得焦头烂额了，没腾出空，等晚些同你细细讲。”
慕予怀打开门就见到慕南嫣站在门后，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姐姐！！！”
慕南嫣被他拉进屋，“予怀，今天觉得怎么样了，身上有没有力气？”
“有啦，有啦，昨晚姨娘用凉凉的水给予怀擦身子了，早上起来就有力气了，听姨娘说凉凉的水是大姐姐给的，大姐姐是仙女吗？”
仙女，这还是第一次从除了他以外的人口中听到，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样了，身体里的毒有没有折磨他，空间里的雪莲应该活过来了吧。
“大姐姐，大姐姐，你在想什么？”慕予怀爬上她的腿，坐在她怀里戳她脸。
远在千里的雾村，君灼渊躺在地上，鲜血溅了满脸，嘴里还念着什么：“小仙女，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