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快靠近的时候，贝壳里突然吐出舌头。
几十根舌头像钩子一样甩向言望舒和云长老他们，如果被钩中，身上怕是要少几块肉。
言望舒踩着一只河蚌一跃而起，蚌壳闭了一下，差点把它的舌头夹断。
其他的舌头钩在一起，河蚌相互拉扯，都想把自己的舌头收回来。
言望舒拿出斩天帮了它们一把，把舌头全都斩断。
云长老他们也如法炮制，小小的河蚌还奈何不了他们。
地上的舌头化为一滩复腐臭的黑液，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河蚌收回自己剩余的舌头，任凭怎么敲击蚌壳，再也不露头了。
言望舒用灵力控制火焰，把蚌壳堆在一起烧。
空气中弥漫的不是烤生蚝的香味，而是一股死老鼠的臭味。
这些河蚌怕是以尸体为食，所以才会这么臭。
一只河蚌突然紧闭的贝壳突然张开，肉被烤化后的形成的黑水流出来。
黑水中出现一颗闪亮的珠子，言望舒看到之后，脸色一沉。
云长老也发现了不对劲。
“殿下，这颗蚌珠有古怪。”
天然珍珠形成的原理，言望舒还是知道的。
当微小的沙粒等物质偶然间进入河蚌体内，它会分泌出一些物质将异物包裹起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珍珠。
河蚌体内有珍珠并不是什么奇事，奇怪的是这颗蚌珠上面有龙珠的气息。
如果是偶然还好，可如果每只河蚌里都有……
其他人也不敢懈怠，火属性的将士，全都开始烤蚌壳。
阵法可以隔绝灵力和法术，却隔绝不了味道。
一时间，整个龙吟秘境都弥漫着恶心的尸臭。
中间地带的大乘期妖兽，开始往外围跑。
有些拼命抢夺湖泊河流等有水的地方，直接躲进水里。
抢不过的只能继续往外跑，抢夺低阶妖兽地盘上的水域。
“啊啊，救命啊！”
楚逸本来是抡着丹鼎砸一只炼虚初期的妖兽。
却不知为何，那只妖兽突然躲开，丹鼎砸到了一只大乘妖兽的脸上。
他一看不对拔腿就跑，大乘妖兽却没理他，而是跑到他身后的一个水坑，直接把脸怼了进去。
楚逸拿着丹鼎想趁机偷袭，大乘妖兽像是有所感应，回头看了楚逸一眼，眼里满是警惕和杀意。
可也就只是看了一眼，它像是受不了一般干呕一下，又把脸埋进水里。
楚逸：……
这也太侮辱人了。
他拿着丹鼎继续靠近，妖兽抬头的时候，他就停下。
一人一兽就这么玩起了木头人的游戏。
妖兽在最后一次抬头的时候轰然倒地，口吐白沫。
楚逸懵了，这是被自己气死了？
他过去查看妖兽的尸体，发现妖兽周身布满黑点，应该是中毒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味，这是之前不存在的味道。
一般的修士在进秘境之前，都会服下解毒丹。
保险起见，楚逸又服了一颗。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探索，寻找其他同窗。
*
经过火烧之后，很快所有的蚌壳都打开。
每一只里面都有蚌珠，每颗珠子上都有龙珠的气息。
言望舒砸碎了几颗蚌珠，发现珠子的内核是龙珠的碎片。
“殿下，这些河蚌果然是有人刻意养的？”
言望舒点点头，“其实不是河蚌，而是蜃。”
阿爹说的那个大贝壳，应该就是成年的蜃了。
这些小的大概是它的孩子。
看着大大小小的水坑，言望舒觉得不能放任这些蚌珠不管。
“把水坑挨着抽干，里面的蜃全都杀了！”
在云长老的带领下，所有的人分工合作。
很快，挖蚌、火烧、取珠，形成了一条有序的流水线。
言望舒把所有的珠子都收了起来。
云长老他们被熏得受不了，最终还是封闭了嗅觉，取了珠子之后又把贝壳合上埋进水坑里。
看着一脸淡定的帝姬，所有人都从心里佩服。
殊不知，在舌头化成黑水的时候，言望舒就已经把嗅觉封闭了。
她以为云长老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也没提醒。
没想到云长老他们这么实诚。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殿下，你看那边！”
远处的雾中，一左一右两个方向，都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像是有人在安营扎寨的样子。
两个营地遥遥相望，左边的营地火光是橙色，犹如雨夜里亮起的路灯，照着晚归的人回家。
右边的火光是清冷的蓝色，让人心里凉凉的。
云长老征求言望舒的意见，“殿下，我们要去看看吗？”
一路挖蚌过来，周围的环境没有一丝的变化。
仍旧是满地泥泞，野草杂生，没有一棵树。
言望舒说道：“这里开阔，不适合扎营，我们继续往前走。”
黑暗中的一点火光，很容易就会成为妖兽的目标。
言望舒决定，先去橙光的营地附近看看。
一百零一个人往左边的营地走去。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环境开始发生变化。
没有了泥坑和杂草，取而代之的是平坦的道路，时不时还有一些低矮的树木。
中间倒是有一些夜行性的妖兽，见到言望舒他们扭头就跑，像是受到惊吓一样。
一行人畅通无阻地来到有橙光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一座城池。
城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一半是鲛人，一半是人形，像是在等着进城。
为了不引起怀疑，所有人训练有素地立即分开，三三两两地排在队伍后面。
言望舒给每个人都发了信号符，有危险就用信号求助。
城墙上的火盆里不知道烧的什么材料，发出暖暖的橙光。
就算离得远，云长老他们都觉得身上的疲劳感消失了不少。
言望舒没有排队，而是带着云长老几人直接走到城门口，守卫和排队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城门口上方刻着三个字：魔鲛城。
“殿下，这里难道是鲛人族的地盘？就这样进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云长老虽然不知道魔鲛是什么东西，但总归和鲛人脱不了干系。
言望舒随手想从守卫手里抢夺武器，却抓了个空。
云长老大惊，“他们不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