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惟和琴酒对视着,她现在终于能在对上琴酒的眼神时不挪开视线了,可就算如此,她也很难在琴酒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平野惟自认为她对别人的情绪转换还挺敏感的,总是能通过别人的表情和眼神猜出那个人在想什么,但这一点从来不适用于琴酒身上。
她只能大概猜测出琴酒的心情不好,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在想些什么。
是因为出任务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事吗,还是说……受伤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平野惟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将琴酒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但是琴酒穿的严实,根本看不见他里面是怎样的。
平野惟心下焦急,她第一次遇见琴酒时,琴酒就受了伤,而且在伤还没有好的时候,他就又出去做任务,又带了一身的伤回来。
所以平野惟知道琴酒是一个不怎么在意自己身体的人,而且他就算受了伤也能面不改色,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平野惟又往前走了一步,也就是这一步,让她敏锐的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其实这些血腥味根本不明显,如果不仔细闻的话是发现不了的,但她很在意,很在意琴酒有没有受伤,所以这点淡淡的血腥味在她鼻尖无限放大,被平野惟敏锐的捕捉到了。
“你受伤了?”
确定了这个事实后,平野惟完全没有了刚才回来时的雀跃,也忘记了要保持距离。
她上前两步,抬起手,似乎是想要看看他到底哪里受了伤,但指尖在即将要碰到琴酒黑色的衬衫时,却又猛地攥紧。
太越界了。
就算她再怎么担心,也不可能真的去触碰琴酒,去撩开他的衣服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他们只是暂处于一个屋檐下而已,等到这个任务结束……琴酒应该就会离开了吧。
想到这一点,最近竟然有种不想将今天获得的情报告诉琴酒的感觉。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应该就能抓到任务目标了,琴酒的任务也就要结束,他……应该就要离开了吧。
平野惟垂下眼,将心中莫名冒出的酸涩强行压了下去,她举在半空中,即将触碰到琴酒胸膛的手也渐渐放了下去。
“你……唔!”
只是手还没有落下,便被一只大掌紧紧地攥住了。
不像是她那样犹犹豫豫,琴酒的掌心紧紧包裹住她的手,动作不假思索,也用了点力气,平野惟完全挣脱不开,虽然她也没有想着要挣脱。
突然的动作打断了平野惟心中的思量,她惊讶地抬起头。
“你……”
“没有受伤。”
琴酒的声音像是冰块碰撞似的,在她面前响起。
“但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要确定什么……
还没等平野惟发问,琴酒向着她这边靠近。
他还攥着平野惟的手,于是平野惟便一步都不能往后退,只能眼睁睁看着琴酒向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在她的脸即将埋在琴酒的胸膛上时,平野惟浑身抖了抖,倏地闭上了眼。
她的额头抵上了丝滑的衬衫布料,而那衬衫布料下,是琴酒的左边胸膛,有点硬,又带着些血腥味和烟味,好像还能听到一点模糊不清的心跳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平野惟浑身发烫,,甚至觉得比那天发烧还要令人难以忍受,指尖也变得麻酥酥的,完全无力反抗。
琴酒他……想要做什么呢?
片刻后,平野惟感觉自己的书包被人动了动。
她刚才想要快点将好消息告诉琴酒,所以连书包也没来得及放下,但现在,琴酒好像在……翻看她的书包?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平野惟不想动,只是任自己靠在琴酒的胸前,也不想回头去看琴酒到底在做什么。
纸张摩挲的声音和碰撞的声音在后面传来,不知过去多久,琴酒好像终于满意了似的,收回手,也放开了平野惟。
掌心离去的瞬间,本来的温热好像也空了一块似的,让平野惟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
她迟钝的去看琴酒,却发现他的心情好像比刚才好了不少,所以说……刚才发生什么了?
平野惟看着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却没想到琴酒的掌心在松开她的手后却并没有收回,反而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琴酒按着她的头,并不是像偶像剧男主那样宠溺的揉女主的头,就只是按着而已,但平野惟的心跳却不争气的越跳越快。
她看见琴酒勾了勾唇。
“如果你真的将那东西拿回来,我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平野惟感受着头顶的温度,缓慢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