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伤痕是新的,并不严重,只是一道划伤而已。
平野惟明了抿唇,刚才看到这些盆栽时的开心顿时大打折扣。
平野惟知道,这道伤口对于琴酒来说已经不算严重了,可每次看到他带着伤回来,平野惟心里就会不太舒服。
这应该是子弹造成的伤,只擦伤表皮就已经是很幸运了。
而且对于杀手来说,这大概根本不算什么大伤,根本都不会被注意到,因为已经司空见惯了。
但平野惟看到他身上出现新的伤痕时,还是忍不住想,如如果当时琴酒没有躲开,如果子弹打的更准一点,这本来只是划到他皮肤的子弹,会不会就这样打到肉里,皮外伤变成重伤。
平野惟并不是一个容易想很多,或者多愁善感的人,但在遇到这种事情,在遇到琴酒身上的事情时,她却总是忍不住。
平野惟也不想表现出自己很担心或者难受的模样,因为这样的伤口于琴酒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如果自己表现出难受的模样,琴酒还要来安慰自己。
平野惟的目光从琴酒的伤口上划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和琴酒一起看着那些长相可爱的多肉们。
*
第二天就是周六,因为没有什么别的安排,所以今天平野惟全天都在波洛咖啡厅上班,早上时只有她一个员工,其他人要等下午才来。
不过早上咖啡厅没什么客人,所以平野惟还是比较悠闲的。
没什么客人的时候,最近也没有偷懒,而是处理那些水果,然后将水果切块放在冰箱里备用,这样等客人点餐之后,就能很迅速地做出餐品了。
平野惟刚切完一块菠萝,咖啡厅的门就响起了铃铛声。
“您好,欢迎光临波洛咖啡厅。”
平野惟听到门铃声后,先是条件反射般说出了欢迎的话,然后才看到来的人。
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的头发是白金色的,长相俊秀,带着几分文弱的感觉,鼻梁上架着银色边框眼镜,唇角微微上挑,所以还没说话时就能感觉到他应该脾气很好的样子。
琴酒也经常穿黑色风衣,但这两人穿黑色风衣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琴酒穿着黑色风衣时给人的感觉是神秘又危险,很符合他的杀手身份,而面前的男人却穿出了斯文的感觉,像是大学里脾气很好的学长。
“早上好。”
听到男人和自己打招呼,平野惟愣了一下,因为除了一些经常来店里,已经和她很熟悉的客人以外,陌生的客人几乎不会这样打招呼,都是点了单之后,就去座位了。
“早上好,”平野惟回应,然后问他:“请问你要点些什么?”
男人的视线在菜单上扫了一圈,但很快就收了回来,像是没仔细看。
“就做点你拿手的吧。”
男人弯着唇笑了笑:“我需要一杯咖啡和一份早餐,但有点不知道选什么,可以请你帮我挑选吗?”
男人说话时的语气不急不缓,声音微微低沉,但又很温润,很容易让人对他放下戒备。
但平野惟还是有点犹豫,因为她害怕自己推荐的不符合这个客人的口味。
“没关系,我不挑食,或者给我做点你喜欢吃的,因为我真的有点选不出来。”
这应该是选择恐惧症吧?
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这种提出奇怪要求的客人,平野惟之前也遇到过,所以在迟疑片刻后就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如果是自己的话……
“卡布奇诺和三明治,可以吗?”
平野惟不喜欢喝太苦的东西,所以那些什么冰美式啊,意式浓缩之类的咖啡,她只有在一开始学习怎么制作的时候尝过,然后就被苦的皱了一张脸,从此再也没有尝试过。
但是有很多客人早上路过他们店时,都会带一杯冰美式走。
虽然知道冰美式有提神醒脑的作用,但平野惟还是受不了早上喝这么苦的东西。
这个男人看上去并不是要去上班,很悠闲的样子,应该不需要提神洗脑,所以平野惟推荐了不太会出错的卡布奇诺。
至于三明治,这是因为她早上起来时胃口总是不好,吃不下去太油腻的东西,所以三明治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