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戳人的痛处,不太好吧。”
作者:杪春酒   名柯:被琴酒带歪的白切黑兔子最新章节     
    朱蒂老师靠在车子前盖上:“新出医生怎么这么空闲,你的那件案子应该正要受审吧,到时候你可是还要出庭作证才行啊。”
    朱蒂老师的语调和在学校里一样,说着蹩脚的日语,激扬顿挫的语调像是在演话剧:“当时扣下杀人反击的人其实是作为保姆的小光小姐,而你隐瞒了她杀害你父亲的事实。”
    在茱蒂老师的话刚说完时,平野惟就知道这是她在给贝尔摩德下套。
    新出医生父亲被杀的那个案件平野惟也在现场,所以她也知道,虽然策划了杀人案的是新出医生的继母,但按下电闸,促使新出医生父亲死亡的人是毫不知情的小光小姐。
    为了不让小光小姐感到愧疚与自责,这件事只有几个当事人以及在场的警官知道,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就连警局做的笔录中都没有透露。
    贝尔摩德要假扮成新出医生,自然得先了解他的经历和背景,这场事关于他家庭的案件当然也需要做功课。
    贝尔摩德应该是在警局查看了有关于这场案件的细节,所以她知道整场案件的动机,手法以及凶手。
    但她唯独不会知道,真正按下死亡扳机的人实际上是小光小姐,因为这件事无论是笔录还是警方的档案中都没有交代,是当事人与现场警官之间的心照不宣被保密着的。
    果然,在听到茱蒂老师的话后,贝尔摩德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你在说什么?杀了我父亲的人是我的继母,跟小光没有关系。”
    在听到贝尔摩德的话后,茱蒂老师微微低下头,她的眼镜被车灯打出反光,看不清眼镜下的深情,只能看到涂着玫红色的薄唇勾起。
    “你是说跟小光没有关系?”
    茱蒂老师反问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这么戳人的痛处,不太好吧。”
    茱蒂老师的笑声被另一道有些格外年轻的清脆女声打断了,茱蒂老师收敛起笑意,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只见新出医生后面的那辆车上,副驾驶的车窗已经被按了下来,一个纤细的身影从车窗处探了出来,她半个身体趴在车窗上,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新出医生很温柔,并不想让这件事情被太多人知道,所以才假装不知道的。”
    “你和新出医生不熟悉,也不是他的家里人或朋友,却突然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难道不是在戳别人的痛处吗?”
    茱蒂老师脸上的笑意已经彻底淡去,她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微微眯着眼,在车子的远光灯中试图看清那个趴在车窗中的纤细身影。
    从贝尔摩德的车被拦在路中时,茱蒂就知道贝尔摩德身边还有一个人,这是当时扮作工人的fbi探员给她汇报的。
    当时那位探员的语气有些奇怪,他说车上还有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看上去……年纪很小。
    那时的茱蒂还不知道那个fbi探员的意思,但现在知道了。
    虽然有远光灯,她看不清那个趴在车窗上的女生的脸,但无论是她清瘦的身形,还是听起来有些过于稚嫩的声音,都彰显着这个人的年龄绝对不会大,甚至有可能还没成年。
    贝尔摩德听完茱蒂和平野惟的话,聪明如她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她模仿着新出医生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
    “就像我助理说的那样,这件事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也不想让小光因此而自责,茱蒂老师,不管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件事,我都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
    茱蒂老师抱着臂,她抬眼,目光冷冽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倒是没有再继续说关于那次案件的事情了,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平野惟身上。
    “我从来没有听过新出医生还有一位助理,而且看上去还……年纪颇小的样子。”
    贝尔摩德根本不正面回答茱蒂的问题:“我和茱蒂老师并不熟悉,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朱迪并没有再说话,她和面前的人对视了几秒钟的时间后,突然一笑:“我觉得,我们就不要再打哑谜了,这样很累,不是吗?”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了之前那种过于夸张的腔调,原本既不熟练又蹩脚的日文也变得流利起来。
    之前她刻意用那些夸张的语调说话时,音量总是会被提的很高,听起来有些刺耳。
    但现在,茱蒂恢复了正常语气的声音听起来不但没有了刺耳的感觉,反而还低沉了不少,隐隐带着几分危险与风雨欲来的架势。
    “新出智明”皱着眉,似乎并不明白茱蒂的话:“茱蒂老师,你到底在说什么?还有你的日语什么时候说的这么好了?”
    茱蒂老师轻笑了一声,她伸出食指挡在床前:“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你还记得吗,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为了深深将这句话刻在心底,这也变成了我的口头禅,就是为了记住你,这个杀害了我父亲的凶手。”
    茱蒂唇角挂着淡笑:“秘密让女人更有女人味,但如果这个秘密都已经被人揭穿了,还死咬着不放,只会显得更加狼狈,你说对吧,克莉丝宾亚德,或者,我该叫你……”
    茱蒂的声音笃定。
    “贝尔摩德。”
    在茱蒂的话音落下时,“新出智明”也动了,他抬起手,手指扣住耳后的部位,紧接着,一阵让人牙疼的撕裂声传来。
    伴随着撕裂声,一张足以以假乱真的人脸面具也被彻底揭开,这场面就像是在演恐怖片。
    面具揭开后,贝尔摩德白金色的长发飘扬出来,没有了新出智明那张温柔斯文的外皮,贝尔摩德脸上的表情张扬邪魅,丝毫没有被拆穿了身份的慌张。
    克莉丝宾亚德?
    平野惟知道这个人,她是非常有名的国际巨星,但早就已经去世了。
    而且克莉丝宾亚德并不是像贝尔摩德这样年轻的女性,而是有些上了年纪的,如果不是听茱蒂老师这么说,她绝对不会把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
    这么想来,克莉丝宾亚德应该也是贝尔摩德易容后的身份之一,fbi居然能查到这么多,看来是掌握了不少证据和线索。
    贝尔摩德露出真面目后,茱蒂看着她的脸,紧紧抿住了唇。
    和茱蒂的反应不同,贝尔摩德显然已经想不起这个人了:“你是谁,看上去似乎认识我的样子。”
    她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就像是人不会记得自己吃了多少面包一样,组织的人也向来不会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杀得又是谁。
    茱蒂并没有被贝尔摩德的态度所激怒,又或者,她早就已经了解组织的人有多么藐视性命,所以她只是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平稳着声音讲述了以前的事。
    平野惟也听了一耳朵,其实是个有些俗套的故事。
    杀手在完成任务时,被任务目标年幼的女儿撞见,女儿什么都没发现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亡,甚至还和那个杀了自己父亲的凶手说了几句话。
    杀手执行完任务后,在别墅放了一场大火,想要杀人灭口,但女儿却幸运的活了下来。
    只是那天过后,她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家,也知道了那天见到的女人就是杀了她父母的人。
    女孩儿将凶手说出的那句话当做自己的口头禅,加入了fbi,只为了能找到那个凶手,为父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