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安欣在一旁好奇的发声。
这家伙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啊?
王逸斜了安欣一眼,阴阳怪气起来,“安队长最近是不是跟小五打的火热,爱情使人变得愚蠢,当初那聪明伶俐、足智多谋的安孔明呢?”
安欣被这话气的翻了个白眼,不就笑话了你一下,至于这么小气吗?
你这嘲讽属性拉满了是吧?
他听着都想痛扁王逸一顿,可惜,打不过啊!
“因为他姓魏!”
“姓魏?”
安欣一怔,旋即回过神来。
魏斌也姓魏!
同一个地方工作,同一个姓,总会带着莫名的亲切感,也更容易获得对方的信任,这是姓氏来的优势,也是劣势。
“京海制药厂亏空严重,债台高筑,不是一时半会出现的,必然是长时间,有规划有组织进行,如果不同流合污,就会排除在外,甚至会受到打压,久而久之,不知多少人被拉下水。”
“基本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都有对方的把柄亦或者证据,只要搞定一位,就能敲下一片,利益捆绑的关系并不牢靠,更何况还是贪污所获得的利益那就更为不堪!”
王逸侃侃而谈。
市委不知道京海制药厂的问题吗?
知道!
市政府不知道问题吗?
也知道!
可为什么没有解决?
因为害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可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群人。
法不责众。
一旦将事情朝恶化的方向搞,没人担得起责任啊。
与其暴雷,还不如还养着。
等什么时候不得不解决再说。
鸵鸟心态,理解理解!
王逸才不怕事,顶天了撸掉职位。
他还巴不得呢。
干就完事儿了嗷。
不光需要等魏斌的消息,同时也要布置后续工作,抽调各个身家清白的警员,毕竟沾亲带故,谁能保证你不泄露消息,谁能保证你会大义灭亲?
可真大义灭亲了,仕途也就走到头了。
连亲人都能舍弃,领导还如何相信你不会出卖他?
也需从一些郁郁不得志的工人口中获取线索。
几人商议着细节,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下午,王逸走出市局,伸了个懒腰,突然回过神来。
娘希匹的,老子现在又没任职,这本该属于市局的工作,就算要立威,也不需要这么尽职尽责吧?
王逸无奈摇头,刚走出两步,手机铃声响起。
是个陌生人。
如果放到后世,王逸铁定挂断。
可这年代还没诈骗电话吧?
旋即,接通。
“喂,王哥您好,我是陈禾,家父姓陈。”电话那头传来年轻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感觉不妥,又道,“家父跟孟书记一起共事。”
王逸眨巴眨巴大眼睛,总感觉电话那头的人有些睿智。
你叫陈禾,你爹难道不该姓陈?
值得特意说出来吗?
只不过,后面那句话算是点明来历。
姓陈,跟老干部共事。
如果说跟老干部共事的人,那多了去,但对方特意点明,说的是现在。
圈子就缩小了许多。
京海常委会里姓陈的领导只有一个,那就是市组织部部长、市委常委陈勋!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客气,自己也不能恶言相向。
只不过,他们之间完全就没有交集。
今天这通电话?
“王哥,早就听闻您的名声,早就想来拜访您,可又感觉太唐突……额,这会儿已经到晚饭时间了,弟弟做个东,请您龙凤阁吃个便饭?”
睿智!
这人咋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以前觉得唐突,现在就不觉得啦?
并且,特么的!
京海是不是只有龙凤阁一家饭店!
不去龙凤阁吃饭是不是对不起你们的身份!
王逸思绪半晌,还是同意了下来。
左右也要给陈勋面子,就算有事,先看再做决定。
“天虹,养生,走起,龙凤阁吃大餐!”
王逸无奈一挥手,转身上了车。
而洛天虹眼睛一亮,迫不及待。
……
龙凤阁。
陈禾略微有些忐忑的坐在包厢中,手里紧紧拽着茶叶,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
他在管委会已经两年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
以他老子的职位,想要跨越到副处级,说难,也的确不简单。
不像老干部,拥有一定的人事权。
又管辖公检法,稍微运作并不困难。
而他又不想去其他职权不重的部门过渡几年,可又必须要先解决级别问题。
京海制药厂就很符合这个条件。
既能解决级别问题,又能获得好处。
在履历上可是极为丰富的一笔。
有了这个经历,届时,调任到基层担任副县长更有竞争力,说不得直接跳过普通副县长,直接上常务。
虽说是平级,但职权相差巨大。
京海制药厂属于搞经济,副县长也是搞经济,专业对口啊。
没有基层一二把手的履历,会失很多分的。
这如何不让人心动?
哪怕现在是个赌一个机会。
赌王逸能成功。
不然的话,一切休提。
但没有一个傻子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王逸已经用一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挣钱的能力。
咯吱。
很快,随着包厢房门推开。
王逸带着来保镖走了进来。
“王哥,请坐!”
陈禾热情的邀请。
王逸上下打量了一眼,微微蹙眉。
从陈禾的面相来看,至少28.9岁,其父在常委会即使排名靠后,可也是常委,真正的市领导。
所以,以对方的身份,完全不需要这么低声下气,比他年龄还大,却能心平气和的叫哥?
有所求,才会这样。
并且,要求还不低。
这趟饭吃的值不值当?
可接下来的一幕顿时给他看待了。
王逸刚坐下。
陈禾‘哐当’一声将茶罐放在桌上,也不知是不是紧张缘故,力气稍微有些大,面容有些紧张。
“王,王哥,早就听闻您喜茶,老话说的好,茶配贵人,这茶叶在我这叫浪费,在您这才叫收藏,还望您不要嫌弃。”
这番话仿佛鼓足了勇气,面带窘迫。
王逸笑了。
这货该不会第一次送礼吧?
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窘迫。
事实也正如王逸猜想的那般。
有个常委的老子,下面的也不用他送礼,上面的他又接触不到,更送不了。
搞这死出,不像送礼,像是要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