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你打小就聪慧,近些时日动荡,明示或者暗示,想来你也猜到一些状况,杜书记和林书记都在追求一个职位,我跟你孟叔是本地派,也是杜书记派,但无论结局如何,受到的影响和牵连并不多。”
“况且……”黄严军目光有些深沉,“到了一定的位置,些许风霜湿不了身。”
放屁!
王逸吐槽一声,当然,只敢在心里吐槽。
如果只是贪贪钱,好点色,那的确无碍。
但特么的,这是民生!
民生啊!
当用民生二字的时候,指的并非个体,而是芸芸众生。
你,的确代表不了百姓。
但无数个你,却可以。
所以,按照原本走向,杜民生铁定没搞了。
虽说具体细节王逸不清楚,也不知道杜民生究竟做了哪些安排,哪些反击。
可结局骗不了人。
杜民生的确输了。
王逸懒得理会其中弯弯绕绕,神色有些莫名,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黄严军。
站在上帝视角的他,很想说一声,别天真了。
如果没有我,你们输定了。
这并非是他的能力比杜民生强,也不是他的眼界比杜民生更广,而是……他知道剧情啊!
所以……
“舅公说的对,有些问题只是小问题,只要大方向不犯错,大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逸先赞同,再反对,
“但是,大功即大过,国企出现问题,发不起工资该如何?”
“干部不作为与黑恶势力沆瀣一气会如何?”
“宗族势力团结一致垄断、强买强卖该如何?”
“汉龙建工集团偷工减料出事故亦或者成烂尾楼了又当如何?”
“当出现大面积因环境污染而造成的疾病患者时又该如何?”
“……”
一个个针对性问题出现,让黄严军皱起眉头。
危言耸听?
不是!
有可能发生,不,应该是肯定会发生。
经济为重,但光是经济一项,能抵挡住围攻吗?
显然不行。
电视机上的新闻已经明确的告诉他,王逸所猜测的事情丝毫不差。
当初在杜书记办公室看的文件也暗指这些事情。
局势,有些不妙啊。
黄严军起身,“小逸,你尽快将问责制写出来,然后让小孟润润色,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
言罢,急冲冲的走了。
孟德海如坐针毡、如芒刺背,舅舅说话也不知道委婉一点。
润色是假。
署名是真!
王逸倒没在意,盯着黄严军的背影消失在别院中,心中似乎有些高兴?
这才对嘛。
凭啥我一个人冲锋陷阵?
你俩却坐享其成?
不给你点急迫感,我这心里不平衡啊。
刚刚他所述之事八九不离十,势必会出现。
保不保得住杜民生他不知道,但保住黄严军和孟德海两人是绰绰有余的。
有底气,自然不慌。
管他冬夏与春秋,躲进小楼成一统。
“孟叔,你自个喝点茶,我先去写出来,到时候再让您‘润润色’啊。”王逸笑呵呵的道了一句,不等老干部发飙,脚底抹油开溜。
“小兔崽子!”
孟德海摇头失笑,目光深邃。
当年算命的说我42岁的时候有一道坎,成则官路恒通,败则锒铛入狱……
我爷俩这关过不过得去,应当是落在你身上了!
……………
翌日。
接连几天的乌云终于消散,阳光刺破乌云,炙烤着大地,闷热而又潮湿的空气席卷,待上一时半会,犹如蒸了桑拿,连小鸟都散发着霉味。
临广军区司令部。
何忠军跟政委李振华商谈着事情,军区的安排、士兵的训练以及最近跟地方政府的共同协助问题。
“老李,该走的程序尽快完成,时不我待,尽快落实,避免多生事端,现如今的临江省可谓是多事之秋啊。”
“谁说不是呢,昨天山城的老汪还专门打电话给我叙旧,怀念当初,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何忠军整理文件的手一顿,轻声点了一句,“林崇武是在拐弯抹角询问我们的立场,他的手未免伸的有点长啊。”
“提前下注,人之常情,毕竟他今年才58!”
“对啊,才58岁啊。”
“老何,你也不差啊,今年满60吧?”
“呵呵,跟他可比不了,也不能比。”
两人闲聊着。
现在的情况必须谨言慎行,万不可乱来。
咚咚咚。
就在此时。
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