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门出来后,眼前居然是一间花室,不过基本已经枯萎,只有两株发光的洞冥草还在生长着。
正惊奇这些奇花异草时,我隐隐听到前方的墓道有响动声传来,当即快速跑了过去。
穿过墓道后,眼前竟然是一方巨大的血池,不过血水几乎干涸见底,在血池底部有一团近一米高的血太岁,这血太岁已经生出嘴眼口鼻,几乎是已经是成精的状态。
血池中间还有一棵三人合抱粗,七米高的青铜树,有枝无叶,在枝干最上端架着一副巨大的阴沉木棺椁,这一幕让人莫名震撼。
在青铜树下面离地三米的枝干上,一个穿着中山装,浑身血迹的人躺在上面,即便看不到脸,我也能肯定这就是杨国富。
在血池对面的空地上,那白发小哥和数只一米多高,像是几岁孩童的怪物打斗着。
这怪物通体黑色,大耳赤目,手臂过膝,鼻子扁平,嘴吧处只有一条缝隙没有嘴唇,极其怪异。
不过这玩意越看越熟悉,想了片刻我才记起这东西是什么,这东西叫“罔象”。
我们常说山精鬼怪,这家伙就是山精鬼怪里的一种。山海经和其它古籍里都有过记载,据说是一种专食死尸肝脑的动物,常出入于陵墓。
这玩意有一个弱点,就是怕松柏,用松柏插进它的脑袋里,可以杀死它。有记载说秦始皇的骊山陵上植大量的松柏就是为了防它。
这家伙除了本身古怪以外,这名字也有多种说法。在古代传说中也是一种水怪,在道教里又是另外一种名词解释。唐代一位叫张籍的文学家曾写过一首五言律诗,名叫《罔象得玄珠》,不过这个罔象是黄帝一个手下,但是不是眼前这玩意我就不清楚了。
看着白发小哥好像落在下风,我不禁有些焦急,也不敢出声惊扰,怕让白发小哥分心。
只能将目光再次看向青铜树上的杨国富,也不知杨国富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
若说是从池子边跳过去,这之间得有二十多米的距离,那太夸张了;若是血池下面爬上去,倒是说的通,但这血太岁可不是吃素的,我不觉杨国富能对付得了这几乎成精的玩意。
想了半响,我觉得还是只有白发小哥有能力去把杨国富给救下来,但是白发小哥此刻满身血迹,隐隐在往身后不远处的两扇石门那里移动,似乎是有撤退的意思。
“沈哥”
我大喊了一声,招了招手。
白发小哥在打斗间匆忙撇了一眼,看到我右手握着的短剑后眼里闪过一丝光彩,高声喊道:“快把剑给我”。
我有些无语,这得有六十多米的距离,而且上面还有顶,中间挡着一棵青铜树,这谁扔的过去。
“扔不过来”,我再次喊了一声。
“想办法啊”,白发小哥语气有些不耐。
我没有再说什么,这要扔过去至少得往前走二十多米的距离才行,那就必须得下到血池里。
犹豫片刻后,我咬牙跳进了血池中,血池大概有三米多深,跳下去的时候,差点摔倒在里面。
看着血池中间近一米高的血太岁,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走到血池边上往前走去,目光紧盯着血太岁。
沿着血池壁往前走了十多米后,这血太岁依旧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心中的紧张稍微少了几分。
走到中间几乎和血太岁一条水平线时,我再次紧张起来,撇了几眼后,用力将短剑扔了出去。
“沈哥,接剑”
白发小哥早已移到血池边上,听见我的话后,身形动作不变,又过了几招后,抬手一伸,那原本还有三米距离的短剑突然加速,竟自动飞到了白发小哥手里。
这一幕让我有些呆住,这可以说是御剑之术了。
握着两把短剑的白发小哥,瞬间变得游刃有余,才过了数招,便在一只罔象身上留下了剑口。
其实几只罔象身上都有不少剑伤,甚至还有穿身而过的剑口,只是这玩意的致命点在头部,除非一剑贯穿而过,不然几乎杀不死。
“啊”
一声婴儿般稚嫩的声音响起让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去,那血太岁此刻竟然距离我不过十米。
我瞬间汗毛到竖,掏出手枪连开数枪,枪声响彻山洞。子弹打到血太岁身上留下几个血洞,鲜血涌涌流出,但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又开了几枪,打光子弹后,我扔掉了枪转身便逃。
慌乱中,我想到腰间的黑色铜钱剑,立马从腰间抽出握在了手里。
身后这时又是一声婴儿般的叫声传来,双腿突然无力,膝盖几乎是撞在血池地面上而跪下,一阵剧痛传来,让我不觉闷哼一声。
转过身看去,血太岁已经不足我五米的距离。我咽了唾沫,握紧了手里的铜钱剑,只要这玩意再靠近一些,便直接扑过去和它拼了。
血太岁又靠近一米距离后,那似嘴巴的缝隙里突然喷出一口血雾,一阵恶心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我手脚并用地快速往后倒退而去,手里的铜钱剑不停在身前划动,想将飘来的血雾劈散。
铜钱剑劈入血雾之中,像是烧红的铁放入水中一样,传来一阵“滋滋”的声音,同时有丝丝白烟冒出。
我将铜钱剑舞的密不透风,但还是有几点血雾穿过铜钱剑飘落到我手上和下巴脖子上。
血雾落到手上后,竟然直接融入了皮肤中,我心中一惊。紧接着沾染到血雾的皮肤处一阵发热,皮肤迅速变红,随后又变为深紫色,像是一团瘀血淤积在皮肤下。
来不及去管皮肤如何,这血太岁趁机已经到了我两米距离处,我猛地窜起身直接扑了过去,将手中的铜钱剑狠狠插了血太岁体内,鲜血飙射,一阵白烟冒出。
“啊”
一声婴儿般的啼哭声传来,血太岁的身体突然由圆形化为长条状,快速地将我上半身给包裹住。同时血太岁体内一股巨力从我手中将铜钱剑给拉进体内,连剑柄一起没入。
我还没来得及吃惊,铜钱剑又从血太岁身体另一边喷射而出,落到远处五六米远距离的血水中。
我用力地挣扎了几下,像是被弹力布紧紧束缚住的感觉,还有一种无法抗衡的外力压迫,整个人几乎保持着扑到血太岁身上的姿势。
心中正惊慌时,被包裹住的上半身传来强烈的刺痛感,像是有无数根银针扎进了体内,一阵虚弱感传来,我感到有些头晕。
“啊”
又是一阵婴儿叫声响起,血太岁身上冒出丝丝白烟,迅速松开我后倒退了出去。
我直接摔在了血泊之中,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迅速坐起身看向自己的身体。
自己几乎成了一个血人,而且皮肤松弛,身形干瘦了不少,一双手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眼,这血太岁竟然想吸干我身上的血液。
看着远处的血太岁不停地颤抖,冒着丝丝白烟,我心中一阵庆幸。还好我的血液不一般,不然用不了三十秒就得被它吸成一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