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
在明达提斯声嘶力竭的呐喊及其回声之中,罗恩缓步走下洞穴的天花板,此刻的他脚底似乎有着一种奇异的吸附能力,可以允许他在陡峭到几乎垂直于水平的墙面上自由行走,甚至可以倒悬在天花板上。
“还好我反应快……”
罗恩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直到现在,他的心脏还在砰砰地跳个不停。
他只是想要躲开对方的闪电束而已,明达提斯对自己的敌意远胜他人,那道闪电束分明就是对准了他放的!
而他又和对方距离接近,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想点儿办法,他现在应该会比那个沼喉怪还要惨。
情急之下,罗恩撕开了蛛行术的卷轴,并一跃跳上来附近的墙面,这才令其险而又险地躲过了最开始的冲击。
多亏明达提斯想要让闪电伤害最大化,将闪电束释放在了水面之下。
至于后续引发的地面崩塌,那实在是罗恩也没能想到的情况——狂蛙人居然将一个洞穴建在一处地下溶洞之上,而且现在来看这个断面,中间可能只有不到两米的厚度!
它们的神明可能都不需要别人动手,单靠自己的活动都足够捅穿这层“窗户纸”了。
“艾薇?德莱弗多!”罗恩呼喊着同伴们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想来是在刚才的爆炸中和明达提斯一起跌落到下面去了。
得下去找到他们,还有明达提斯以及那个宝石。
罗恩打定了主意,赶在外面的那些狂蛙人听到声音赶来之前,从墙壁上一路快步行走,径直奔着下面的溶洞而去。
黑暗。
即便是罗恩点亮了舞光术,也很难看透稍远一些的地方,在这未知的黑暗中独自一人行动,很难不让人感到恐慌。
而且更令人害怕的是,罗恩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离溶洞的地面,有着差不多三四层楼的高度差!而如果想要从洞穴的墙壁走下去,他则要绕一個大远!
要了命了……幸亏蛛行术的持续时间有足足一个小时,不然单单是摔下去都绝对不会好受——更别提罗恩现在是大头朝下,如同蝙蝠一样倒挂在上面。
“得想个办法……”罗恩一面走动一面四处打量,希望能够找到一处可以令其下脚的地方。
终于,他找到了这个溶洞里唯一可能掉下去柔软一点儿的地方:那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地下暗河。
只不过这条暗河并不经过刚才众人掉下来的地方,因此罗恩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它。
“就是这儿了。”罗恩反复比对了一下自己与暗河的相对位置,并且还召唤出了法师之手下去确认了一下深度和河底可能存在的乱石礁屿位置,以确保自己能够安全落水。
几次试探后,罗恩反复深吸了两口气,在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后,解除了自己身上的蛛行术。
“嘭——哗啦!”
平静流淌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地下暗河,第一次受到了如此剧烈的打击,罗恩入水的角度和姿势都堪称一绝,如同一枚深水炸弹一般将暗河水溅起一两米高,而他本人则在和水面热烈接触后整个人砸进了水中。
“疼疼疼疼疼——”
罗恩的惨叫声在溶洞里回响,他之前不是没游过泳跳过水,但这种姿势他可真是第一次!
他的整个后背直接“拍”在了水面上,比直接往地上跳好不了多少。就算没有镜子罗恩也能猜到,自己的后背肯定是遭老罪了。
这一下别说驼背,罗锅都治好了!
“我一定得学个羽落术!”罗恩浑身颤抖着爬到岸上,在岸边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这冲击未免也太恐怖了!
“不过现在还是先找到他们要紧。”休息过后,罗恩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将长袍上的水草草攥干,再次打开舞光术(刚才落水把他的专注给打掉了),开始向着方才掉落的地方搜寻了过去。
由于洞穴几乎是整个底部碎裂开来,而且在闪电束的冲击之下不少人都飞了出去,因此落点比预计的要分散得多,罗恩这才刚走出几步远,就碰上了一具狂蛙人的尸体。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管家……”
罗恩简单地在对方身上找了找,可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也就无从辨认对方的身份。在他看来,那些狂蛙人长得基本都差不多。
区别那个管家和其他狂蛙人的唯一方法就是对方会说通用语。
一路上,罗恩又发现了不少尸体,强盗和狂蛙人的对半开,甚至他还找到了那个术士。
闪电束并没有对这个祖上跟火元素打过扑克的术士造成太多的伤害,他的致命伤来自于坠落——颈椎粉碎性骨折致使颈髓神经损伤,导致呼吸中枢或呼吸神经衰竭。
如果是前世救护及时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这个世界嘛,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大佬愿意给他上个回生术吧。不过罗恩估计这地下恐怕是没有。
在术士尸体的旁边,罗恩找到了一根断成了两节的魔杖,应该是他曾经施法用的法器。
可惜这名术士大概不是那种热爱学习的,在他的身上罗恩没有找到任何法术书或者卷轴之类的魔法物品,只有左手手指上戴着两枚金戒指,让罗恩都给撸了下来,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反正你也用不上了对吧,不如给我,”罗恩嘴上还在找辙。如果有的选的话他也不想当摸金校尉,奈何自己现在实在是缺钱。
揣好戒指后,罗恩继续往前探去,却依然不见同伴们的踪影,正当他的心里逐渐开始打鼓的时候,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却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罗恩心中一动,连忙快走几步,赶了过去。
那是一个精灵,看起来昏迷不醒,而在他的手边,一枚闪烁着蓝紫色光泽的宝石球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明达提斯,还有那个钥匙!
罗恩连忙伸手过去,就要先将宝石捡起来,然而他刚一俯身,冰冷的细剑剑尖便抵在了他的咽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