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这个呀,这个是从那卡洛斯的身上——”
德莱弗多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自己手上徽章的主人此刻正从一个店铺里钻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
“那个,你别误会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顺手牵羊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别被人抓现行,不然双方都会产生一些小小的尴尬。
作为本地人的艾薇连忙出面准备跟对方解释。
“我想的哪样?”卡洛斯眨眨眼睛,这个年轻人显然也是個老油条了,“难道不是你们几位好心人捡到了我的徽章,准备找到失主吗?”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德莱弗多连忙把黑曜石徽章还给了卡洛斯。
“放心,好心当然是有好报的,”卡洛斯狡黠地笑了笑,嘴角的伤口被顺带着牵动,疼的他龇牙咧嘴,但还是伸手向空荡荡的腰间去摸钱袋,“感谢几位物归原主,我想要报答——欸我钱袋呢?”
“额,大概在这里?”德莱弗多又把钱袋递了过去。
不管卡洛斯到底真的还是假的,反正结果上他是顺利地取回了自己丢掉的东西,而这个时候,看起来像是他大哥的那个男子也寻路找了过来。
“卡洛斯,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呢!”男子笑着抱了抱他,“你嘴上的伤……”
“不碍事,”卡洛斯摆手,“区区皮外伤而已,过一会自己就好了。”
罗恩看了看伤口的尺寸和深度:“这样的伤口只怕是够呛,最好还是找医生去治疗一下,不然难免会感染。”
费尔南多那伙儿人下手可是有些黑了。
“听到没有卡洛斯?”男子眼睛一亮,“走吧,咱们得好好治一治你的伤,万一破了相,还怎么勾引别人家的未婚妻了?”
“那个,请留步,”正当这兄弟俩一前一后准备离开的时候,维多利亚喊住了他们,“不用去找医生了,我可以给你治疗——权当是表达歉意吧。”
守序的牧师到底还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儿,坚持要给卡洛斯疗伤。当她手上的光芒消散后,卡洛斯嘴角恢复如初,连一点点伤疤都没留下。
“哇哦,您,您是位神官吗?”卡洛斯惊喜地摸了摸嘴角,接连做出好几个鬼脸,在发现没有任何不适之后,立刻投来了钦佩的目光,“这感情好,完全不痛了嘿!”
“您可真是好心人,”卡洛斯的哥哥也连连道谢,“我该怎么付您诊金呢——请见谅,教堂的诊疗费用不菲,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尝试过。”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维多利亚淡淡一笑,“不需要您付出任何东西,真的。”
“那……那好吧,”卡洛斯的哥哥想了想,从衣袋里取出了一张卡片,“那就请几位收下这个吧,上面是我们家族的住址,有时间的话,欢迎来坐坐。”
“现在我得带着卡洛斯去见我们老爹了——唉,少不得要挨一顿骂。”
那枚卡片的四周绘制着银灰色的花纹,中间是他们家族的鹰头标志,而在鹰头下面则是两行小字:费伯,维洛特·盖特街23a。
“在戴尔广场边上,”艾薇看了看地址,“他们家挺有钱啊,戴尔广场附近在我小时候就是寸土寸金了。”
“而且应该是最近这些年才搬过来的,自从我当了冒险者之后,就不太关注玫瑰城里的变化,之前从没听说过盖特街有一个费伯家——这个姓氏也不太像是本地甚至附近的家族。”
“要不要过去看看?”西尔维娅看向罗恩,“听起来应该挺有意思的。”
“稍微再等一会儿吧,或者明天去也行,”罗恩看了看天色,“人家现在应该没工夫接待咱们。”
“对了艾薇,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角斗场之类的地方?”瑟拉忽然想起了什么,“之前在部落里的时候,商人说城市里一般会有斗兽或者人和人之间角斗的娱乐项目,能带我去看看吗?”
“想念你在北方的生活了?”艾薇笑着看了她一眼,“我劝你别去,会大失所望的。”
“没关系,”瑟拉一挥手,“我也没指望在这儿能看到白熊或者是猛犸,只是看了那些年轻人在街斗斗殴后有些感慨罢了。”
“好吧,好吧,”艾薇带着罗恩他们走过几条街巷,来到了一块人流涌动的告示牌前,“让我看看啊……有了!半小时后城南会有一场三对三的斗兽,三名角斗士对阵三头恐狼,要去看吗?”
“那里离戴尔广场很近,看完表演之后,我们还可以顺路去趟费伯家。”
“瑟拉一天不打架就浑身难受,哪怕自己不动手也要看别人动手。”西尔维娅掩口笑道,她刚才买了一套做工精细,以深红色为主色调的长裙,吸血裔的优雅气质终于被衬托了出来,看着不像是冒险者,倒像是一位贵族小姐。
“那就去买票吧,”罗恩看到了告示牌旁边的售票窗口,而在旁边另有一个收费点,人流甚至还要更大一些,“那里是卖什么的?”
“开盘设赌的,”艾薇看了一眼,便知道怎么回事,“要去小玩一把吗?一般最小的一个银币,别押太多了。”
“为什么?”瑟拉不明所以,指着告示牌上的阵容介绍,“这上面说的不是很明白吗?连角斗士的身高体重、装备明细都列出来了,还有恐狼的年龄和体型——我是看不出来恐狼有任何赢的可能。”
“那你可以多押一个铜板。”艾薇也不反驳,只是坚决阻止瑟拉在这上面花费超过两枚银币。
“伱的意思是……”罗恩背对着瑟拉,冲着艾薇使了个眼色。
不管是哪种竞技类的活动,只要胜负涉及到钱财交易就很难再保持其原本的纯洁性和公平性,这种角斗只怕也不会例外。
“你知道就好啦,”艾薇小声道,“瑟拉正在兴头上呢,别泼她冷水。”
“以她的眼界,只需要坐在观众席上五分钟就会明白前因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