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么把证据都带回来了?!”
艾薇看着一路潜行回来的德莱弗多久久无言——还能这样的?!
“行动无踪,走过时不会留下足印或其他踪迹,”罗恩接过那瓶粉末,“我就知道你能完成任务,但没想到居然能做得这么好。”
“干得漂亮,德莱弗多!”
“这都不叫事儿!”地精得意地哈哈大笑,跑到艾薇面前一通显摆,“瞧见没?我比你可有用多啦!”
“但话是这么说……我还有个问题,”罗恩又看了眼德莱弗多手里的那个烧瓶,“这里面的死耗子是怎么个情况?我不记得实验里有这步来着。”
“这是我的密探,它牺牲了,”德莱弗多的眼神里略带一丝惆怅,“我不能让它的付出白费,如果留在那里会被发现的。”
心思还挺缜密,就是理由不太对劲。
“亨得利克斯先生,这就是您要的证据了,”罗恩将那块录音宝石交给了香料商人,“希望这个可以让您占据上风。”
“当然!他们已经没有了丝毫胜算!”亨得利克斯满意地接了过来,“不过证据总是越多越好,对吧?那些粉末是否也能一并交给我呢?”
“这个嘛……”罗恩笑了一下,“您说的没错,但证人也同样是越多越好,对吗?”
“有一位费伯先生对他们家族同样也有些不满,如果可以有另一位证人的证词和证据,您是否能够更加稳操胜券?”
“费伯,你是说老费伯?”亨得利克斯先是一愣,然后便沉思了起来,“是的、是的……”
“老费伯一向以中立、公正而著称,从来不主动发表意见。如果他也愿意站在我这边的话,的确是一大助力——但你要怎么说动他呢?”
“事实上,请原谅我一鱼两吃的行为,”罗恩笑着微微躬身,“在来到您这儿之前,我就已经接到了他的委托。”
“他似乎比较担心儿子的幸福。”
“原来如此,”亨得利克斯恍然大悟,“我见过他们家的那個花花公子,之前还拜访过康妮来着。既然这样,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好吧,到时候替我向老费伯问好。”
亨得利克斯满意地收起了录音宝石:“那么接下来,说说你们的事情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们从妄想地大老远跑来玫瑰城?”
“其实也没多大事儿,就是跟卡罗来纳城邦结了梁子,杀了他们一整个死亡小队。”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决定主动出击。但听说他们也是西部城邦联盟中的一员,我们希望作为魁首的玫瑰城能够在这场冲突中保持中立。”
罗恩将整个事情的始末大概说了一遍,不过略去了海兰帝国遗产的事情,只是着重强调卡罗来纳妄图成为第二个海兰帝国,并与妄图再起的海兰余孽相互勾结。
“这可是大事……”亨得利克斯听罢,整个身子陷进了扶手椅上,拇指不停地转动着手指上的金戒指,“我虽然有一些话语权,但这种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办成的。”
“玫瑰议会不少议员都和卡罗来纳或多或少有些利益,想要说动他们,绝对不止是动一动嘴皮子就行。”
“要暗杀掉他们吗?”刚刚立了一功的德莱弗多此刻跳得很,嚷嚷着就要谋杀议员,“我会做得很干净的!”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亨得利克斯连忙摆手,“我只是说单凭我一张嘴,只怕是说不动这些人。”
“毕竟我最多‘只能’掌控十分之一的投票,对吧?”
“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呢?”罗恩知道这是要让自己一方进一步展示实力,“如果是想听我们对付卡罗来纳的计划,那恕难从命。”
类地精们在世界上的名声很不好,真的抖搂出去,玫瑰城怕不是铁了心要站在卡罗来纳那边了。所以罗恩他们最多只能说依赖了一些冒险者的力量。
声势最浩大的地精反而要藏起来——只要没有证据,那就不是受他们指示,而完全是卡罗来纳天怒人怨到连地精都看不下去。
“具体的内容我现在也不好说,”亨得利克斯想了想,“这样吧,你们在玫瑰城再等一阵子,过几天的例行会议上,我会让人非正式地咨询这一问题。等我的消息。”
“亨得利克斯绝对不会辜负帮助自己的人,这一点你大可以相信我。”
既然暂时拿不到准信,罗恩他们也就不好再继续逗留,只是此刻天色已晚,再回夜风难免会惹人注意。因此在亨得利克斯的安排下,罗恩他们便在他的宅邸中借住一晚。
“跟我来吧,”康斯坦丝平静地在前面引路,尽管看向艾薇的眼神时而还有些不忿,但已经没有了初见时那么多怨气,“这边的房间都是空的,每日有人打扫,你们可以放心住下。”
“但别去碰那边的楼梯,”有着黑色柔顺长发的半精灵指了一下走廊末端,“那个楼梯是为了保持对称美才设置的,上面通向父亲的书房,他很讨厌别人走这边。”
“即便是你?”艾薇看了她一眼。
“你少打听,听我的就完事了。”康斯坦丝白了她一眼。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提醒对于罗恩、维多利亚、西尔维娅甚至是艾薇都是有效果的,不碰就不碰,没什么可好奇的。但瑟拉和德莱弗多,他们俩是省油的灯么?
这边亨得利克斯家的人睡下也就四五个小时,那边一头膘肥体壮的大白鼠就从德莱弗多的房间里溜了出去。
“伱看到什么啦?”
瑟拉也在他的房间里,趴在床上,紧张兮兮地问道。
“别急、大白在上楼,”德莱弗多小声回答,通报着眼中的所见,“房门没锁,有条小缝。”
“看起来是书房没错……”
德莱弗多操控着大白在亨得利克斯的书房里到处探险,尽管房间对于一只白鼠来说有些过于大了,但他还是在天亮之间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书架上有个机关,那本书是焊死在架子上的——要不要碰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