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集团,东方燕回了一趟杨庄,一是看看孙子,二是东方祥云跟他说尔玛云娜做了饭,让他回家吃饭。东方燕对这个儿媳很满意,虽然平时联系不多,但是看到她把儿子孙子照顾的都很好,跟李非的婆媳关系也不错,也许是不住一个屋檐下,距离产生美的缘故吧。东方燕知道孙子喜欢动手,遥控飞机、汽车,还喜欢自己组装。去杨庄的路上还特意跑去超商给小孙子买了礼物,神舟飞船的积木模型,还跟李非打了电话,说今天回儿子家吃饭。
机器人笨笨给开的门,尔玛云娜让公公先坐客厅休息,端上泡好的茶。东方燕放下茶杯,先去看孙子,东方晓看到爷爷的到来很开心。东方燕摸了摸孙子的头,让他继续写作业,自己则在旁边默默看着。今天作业不多,东方晓很快就写完了。然后爷孙俩出了房间,东方燕把积木递给孙子,东方晓很喜欢,刚接过来,就自己动手把它拆开来,将积木倒在盒子里,自己趴在地上,拿出积木开始拼装起来。东方燕偶尔当助手,给他出出主意,递几块积木,尔玛云娜看着爷孙俩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开心。笨笨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没有表情,也不能理解这种状况,平时东方晓会让它帮忙递积木,今天没有喊他,他就在边上待着。
等东方祥云回来,看着爷孙俩玩的尽兴,跟云娜偷偷的抱了一下,然后也围了过去,祖孙三人一起拼装大飞船,而且辈分最小的,话语权最大。尔玛云娜做好饭菜,准备喊他们吃饭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赶紧拿出手机拍下了这难得的瞬间。
吃饭的时候,东方祥云告诉东方燕,尔玛云娜听说他要去参加灵犀直播,就想给他做一套汉服,灵犀是新兴的国际级社交平台,年轻人的舞台,汉服能彰显民族自信,更能获得青年人的好感和认同。东方燕听了很开心,之前尔玛云娜就给他和李非做过两套汉服,春节中秋等节日的时候,老两口经常穿。这次直播时穿什么衣服,他也跟老伴、吕品他们讨论过,运动服、西装、夹克、衬衣,汉服也考虑过,一直没定下来。这次儿媳主动提出新做一套汉服,心里乐开了花。
“云娜,你平时工作也忙,就一场直播,之前你给我和你婆婆做得汉服挺好的,我穿那套就好,不用麻烦”
“爸,不麻烦,我就是做这行的。之前给您和我妈那套,有三四年了,该换换了,之前我没想到。昨天听祥云说您要去参加直播,我才想起来,所以让祥云跟您说一下。”
“那好,谢谢你,云娜。要是你方便的话,我跟你婆婆,还有你爸妈,都给弄一套,钱我来付。正好这两天我接受采访和直播有外快,算我请客。你开工作室也不容易。”
“爸,给你们四位老人都做没问题,不过我爸妈喜欢穿羌族服装,对汉服不感兴趣。我就给您和我妈各做一套。钱就算了,我们俩平时也没少花你们的钱。再说,你穿这套服装直播,就算给我们做广告了。”
“那好,难得你有这份心,你嫁到我们家来,是我们东方家的福气”。
“爸,您说什么呢,我跟祥云能在一起,很知足。遇到您二老,我觉得很幸福。你们又是把我当儿媳,又是当女儿,我都知道。你们二老身体健健康康的,就是我和祥云最大的期待啦”
“爸,云娜说的对,你们身体好,我们就放心”
“祥云,我们毕竟离的近,云娜的父母在汶川,你们有空就多回去看看,或者接他们俩来北京住几天,不行到雄安也可以,房间足够大,工作永远做不完,今年还好,等明后年,你的工作更忙。要不今年春节你们就回汶川”
“爸,你放心,我几乎天天跟我爸妈视频,他老两口习惯在汶川待着,空气好,亲戚朋友都在那,来北京住不习惯。中秋刚回去过,今年春节再说吧”,尔玛云娜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每次过节的时候的确更想爸妈。
“那就好,能回去就多回去。”
“爸,你放心好了”
饭后,东方燕担心李非一个人在家,执意要回雄安。东方祥云只好给老妈打去电话,李非接过电话,没说两句,东方燕就只得乖乖留下。第二天东方燕起的早,出门遛个弯,专门去两个路口之外的早餐店喝了一碗豆汁,吃了两个焦圈,回去的时候又给买了两屉包子豆浆加鸡蛋。进门的时候东方祥云和东方晓已经起床,正在洗漱。看到东方燕进门,东方晓喊了声“爷爷,你又比我起的早”,父子俩洗漱完毕,分吃了东方燕带回来的包子豆浆和鸡蛋。爷仨一起出门,先送孙子上学,然后东方燕让儿子把他送地铁站,乘坐地铁去上班。
东方燕在集团楼下排队买咖啡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梁乔,为她买了咖啡和牛角包。梁乔很开心,主动表示出国外项目她也想多参与一些,下次出国能不能让她也去。东方燕说他会考虑考虑,叮嘱她明年很关键,项目也很多,千万不能大意。
回到办公室,他浏览起今年元旦的奖励与徽章晋升名单。今年是亚运年,又是省运年,晋升名单比往年多一些,尤其是朱晓明、吕品、袁茜、王小波他们几个人,忙完今年都已经是金质徽章了。而这说明他们为集团至少奋斗10年以上,从事大型赛会火炬传递的时间要更长。徽章是一种资质,一种阅历,更是岁月的见证,并肩奋斗的象征。
看着桌子上他们的合影,记忆涌上心头。相遇时正值青春年少,头发乌润或黑发披肩,现如今大都白发苍苍,两鬓斑白。沉思间,吕品敲门进入房间,两个人确认了直播的安排,东方燕跟她说了想穿汉服参加直播,吕品觉得是个好主意,但是提醒他徽章要记得戴。又聊起出国的安排,吕品表示前期可以帮着沟通,未来如果一旦项目落地,她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担任项目负责人,她还是只想把宣传工作做好。东方燕表示理解,这次也是因为人手缺乏,所以不得已而为之。
灵犀直播是在周六的晚上19:00,当天上午台北亚运会火炬传递在台北市举行首站传递。直播预告加上集团内部通知,奥友集团鼓励员工观看直播,必要时参与直播互动。灵犀直播间位于首钢园,离杨庄比较近。东方祥云周五下班时,特意把东方燕、李非接回北京,当晚住在杨庄。
第二天上午,一家人吃过早餐,开车前往首钢园。现在的首钢园作为工业遗产与奥运遗产综合展示与观光区,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前来参观。而体育赛事、文艺演出、各式展览更是层出不穷,是周边市民日常休闲娱乐的场所,东方祥云夫妻周末也经常带东方晓来游玩。而对于东方燕来说,这里更多了回忆。冬奥期间,他曾经在5号筒仓待过一年多。
车辆行至滑雪大跳台“雪飞天”附近停车场,一家人下车步行闲逛。对于一家人来说,“雪飞天”有不同的记忆,这里距离东方燕曾经工作过的筒仓不过数百米,他曾看着冷却塔的周围从一片荒芜开始,脚手架逐渐升高变大,一天一个变化,当有一天脚手架褪去,曼妙丝滑的大跳台惊喜现身。因神似中国敦煌壁画中的“飞天”,而被设计师冠名“雪飞天”,赋予了这座现代建筑最独特的东方美感。冬奥期间,东方燕更是亲眼见证了谷爱凌的惊天一跃,拿下冬奥首金,她的微笑和自信更是成为青年人的偶像,尽管她的国籍问题始终被一小撮人质疑,但她的努力和行为值得所有人借鉴。
多年之后,东方祥云从希腊留学回国之后,夫妻俩陪儿子逛首钢。东方祥云提出想挑战一下跳台滑雪,李非认为比较危险,但是在国外有过多次滑雪经验的他意愿强烈,东方燕虽然比较担心,但是支持儿子的决定。当夫妻俩怀着忐忑的心情,看着东方祥云从大跳台上滑下,动作舒展大方,富有自信,那一刻,东方燕觉得儿子比老子强多了。自己小的时候最多就是跟小伙伴,从数米高的农田跳下,连续在数十块农田间追逐跳跃。
而去年冬天,首钢园组织冰雪嘉年华活动,东方祥云和云娜曾带儿子东方晓来玩过。云娜见东方晓对于滑雪滑冰充满好奇,还给他专门报了班,学了一个寒假的室内滑冰。现在,东方晓指着“雪飞天”背后的冷却塔,“爷爷,那个大烟筒是什么?”
“那是冷却塔,原来炼钢时遗留下来。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以前是钢铁厂,这里大部分建筑都是老的原料仓库、发电厂、机房、炼钢炉等,爷爷指给你”。
“晓晓你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国家冬季运动训练中心”
“对,晓晓,你知道这地方是做什么用吗?”
“上次我听爸爸讲,培养奥运冠军的地方”
“晓晓,真聪明”
“这里最早是钢铁厂的精煤车间和运煤车间,冬奥会前原改造成比赛场馆,有花样滑冰、短道速滑、冰壶和冰球4个场馆,被大家称为“四块冰”,年初刚刚获得三枚冬奥金牌的訾麒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
“爷爷,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我爸爸跟我说说过她,老喜欢背着手,看谁也不服气”
“晓晓,那是自信,不是不服气哦”
一家人继续向北走,前方就是西十筒仓,此时的筒仓和料仓外观已经重新焕然一新,没有了冬奥的元素和气息,东方燕指着远处的6号筒子楼,整个楼经过精心涂鸦,“时空书局”四个极具艺术气息并且醒目显眼,“晓晓,这之前是爷爷上班的地方,我们进去看看怎么样?”。
“爷爷,您不是在鸟巢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