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客栈的名字不甚出奇,“再来客栈。”
老板娘生的好生丽质,容貌三十多岁的样子,孩子已经十多岁了。
五个孩子,一个妇女走入客栈。
店娘听到烟雨的话语,也没有因为打扰自己营业而发火。
店中有些人吃醉了酒。
就拿店娘与众多孩子开黄腔。
大致是说德行不端,同母不同父的意思。
众多食客齐刷刷看向那耍酒疯的男子。
虽然此处比不上那些豪华酒楼,但店中掌柜也算老实厚道,菜品的味道不输给那些酒楼,分量也大。
大多食客对掌柜也是尊敬。
而今在店里闹事,这不是给展柜脸上抹黑吗。
这些食客心中很是气愤。
但也只是气愤罢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小林微微侧脸,谢斜斜地瞟了一眼让人咽喉。
那人瞬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喉咙炽热肿胀,热辣滚烫。
“想必是吃鱼,卡着喉咙了,喝些醋便好。”
众位食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顺畅感觉。
恶人必有恶报。
收回心神。
“不是的,这些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小兄弟,也是多亏了这些小兄弟,才能卖出去这么多菜。”
“阿妹,你们客栈还缺菜花和大葱吗?”
店娘将众位请进屋子,自己去后厨看了看。
欢笑跑过来,“阿姊,店里这些菜确实不多了,应是支撑到晚上,但筐子里这么多,我要不完呀。”
“没事没事,需要多少,阿妹便拿多少,阿妹能买一些,我就很高兴了。”
店娘尽可能多挑了一些。
这些菜着实新鲜,不曾沾染半点泥土。
称重过后,一共十文钱。
还剩下半筐子菜。
如今城内酒楼和客栈都跑遍了,还是没有卖完。
几人与店娘道别,走了出去。
虽然没有卖完,但阿嫂很是高兴。
虽然想尽可能多卖一些,奈何家中离城太远,能卖出五文钱,自己就很知足了。
如今却一下子卖出去了二十文钱!
阿嫂的儿子也开心的乱蹦乱跳。
烟雨看到还剩下一些菜。
“阿嫂......”
秦三万一把拉住烟雨,打断说话。
“阿嫂,想不想每天都卖出去这么多钱!”
“呵呵,当然想啦。”
秦三万脑筋一转。
从玉佩里取出一个羊皮卷轴。
一转身就进了客栈。
“店娘!”
“怎么又回来了,小兄弟?”
秦三万长得很是俊俏,店娘很是喜欢,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盈盈微笑。
前者趴到店娘耳边说了一段话。
“店娘,这是我娘的独门手艺,里边就是以菜花为主,万物为辅料,蒸、炸、煎、炒,一共四道菜肴,每一道都是绝顶的美味。今日便将这四道菜的做法,送给店娘了。”
店娘含着微笑,为人处世这么多年,还能摸不清一个小孩子的心思。
大眼扫视一下,本来还好奇菜花哪里有这么多做法,除了炒菜,还能做什么。
但当看过卷轴,仿佛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什么条件?”
秦三万笑了笑:“嘿嘿,姐姐真是聪明人,阿嫂每日在城与家只见往返,还背着和么多菜,很是辛苦,不如姐姐每日都将阿嫂的菜全买下如何?反正菜也不是很多,有了这张食谱,阿姐店里的生意一定能如日中天。”
店娘的目光在食谱上停留了好一阵子,脑袋里将各种气味掺杂起来,组合出来的味道确是值得一试,但自己毕竟是商人,怎能会这么放过秦三万。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店娘正要开口。
秦三万却直接贴了过来,店娘不自觉往后一靠。
“阿姐,这个食谱,我只给你瞧过,西疆城里其他酒楼和客栈,我都没有给他们!阿姐放心!”
收起慌乱心神。
店娘说道:“这个食谱,需要做出来,尝一尝才可以下定论的。”
秦三万拍胸脯保证:“阿姐只管拿去做,保证绝顶美味!”
菜花很容易熟。
不过一会儿。
就有一种迷人的香味儿,从后厨飘过来。
几个食客忍不住前去询问。
随着香味弥漫,围着门的人越来越多。
路上的行人都进店里一番闻嗅。
只是这香味着实不凡,想必魏国人口口声声相传的“佛跳墙之味”,便是这种境界吧。
只是闻着味道就能知道这等珍馐价值不菲。
众人也只敢闻闻,不敢冲去厨房,若是出了差池,自己怕是要大钱的。
店娘用一个大木托盘,一齐将四个菜品全端上来,请众位免费品尝。
“若是好吃,我便应了小兄弟的条件。”
众人一听是免费的,不顾滚烫,齐齐下手抓取。
话音刚落,四个采药便一扫而空。
众人吃到嘴里,皆是赞不绝口,仿佛吃了天下第一好吃的东西一般,吮吸指尖,回味那种迷人香气。
后边没吃到的,勾着脑袋问前边的人什么味道。
那人一番比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店娘,这四盘采药,一共多少钱?”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此时店里已经围满了人。
但是落一根钢针都能听得清楚。
店娘怕要高了价没人来吃,要低了价自己不甘。
想起平时炒一盘菜花,不过二十文钱。
“这是本店新采药,每一盘是......四十文钱,若是购置四盘,优惠一些,四盘一百五十文钱!”
进来凑热闹的人走掉了一一小部分。
还有一部分是难舍难分,难以抉择去留。
大多则是抢着凳子,找位子。
而后大喊:“来四盘!”
有些人还怕吃不到,直接先付了钱。
众人跟风。
桌子上一小摞一小摞的铜钱,堆成密密麻麻的小山包。
店娘欢天喜地。
拉住秦三万跑去门外。
“阿姊,这些菜花与大葱,我全要了。”
“阿嫂,以后家里菜花和大葱全都送来这一家便好。”
“是的阿姊,日后全送来我家就好,我按两文钱三斤菜花的菜市价格全部买下!”
阿嫂睁大了双眼,微微张口,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吗?”
“真的!”
将剩下的菜,过了秤,到手八文钱!
算上今日自己在街边卖出去的两文钱,给自己儿子买糖人,花去两文钱。
今日一筐子菜花和大葱,一共挣了二十八文钱!
足足可以买十多斤大米了!
“谢谢阿妹,谢谢阿妹!”
“呵呵,要谢还是要谢这位小兄弟呀。”
店娘进店忙活了起来。
阿嫂抬头找秦三万,却如何也找不到。
身边的几个小兄弟和那个小姑娘也消失不见。
儿子手里还剩半个糖人。
阿嫂一把抱住儿子。
“咱娘儿俩今日是遇到神仙了!”
四人拐了三条街,跑去好远。
“日后,阿嫂也不用整日背着那么重的菜篓子回去了。”
“还是三万兄想的周到。”
“三万兄,那菜你会做吗?闻起来好香啊。”
“当然会啊,日后便做给你们!”
今日赋予自己一些休闲时光,就在此休息了。
四人到处闲逛,买了好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如今有钱了,随便自己如何花费。
有时候小雨这三个从“小儿村”走出来的三人就在琢磨,为什么手里这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就能换取这么多东西!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四人跑到一处酒楼,定好两间房。
酒楼上的房贵的很,三百两一晚!
床很大,足够两人一睡在一张床上了。
傍晚,四人在一楼吃酒。
每一座城的酒的味道都不一样,这令秦三万着实好奇。
忍不住多饮了些,还买下许多,存入玉佩,想着日后带回家去给阿娘尝尝。
小林和小璐也如此效仿。
烟雨愣在那里。
购置了两坛好酒,神情落寞。
“没事的小雨,日后你我四人一同回去祭拜姑姑!”
秦三万心里也早已将那见都没见过一面的人,当做自己的亲姑姑了,与阿爹没有半文钱关系。
没过多久,醉意上头。
小璐也饮下许多,只因西疆城的美酒有种葡萄的酸甜味道,喝起来还算符合胃口,就忍不住多饮了些。
没想到如此上头。
吃好喝好之后,已是深夜。
付钱时候,店家无意间瞥见烟雨从玉簪之内取出一些散碎白银,心底里打起坏主意。
小林看到了店家不太安分的眼神,不过也没有多想。
烂醉的脑子,转个身就将这些杂事忘得一干二净。
四人互相搀扶,摇摇晃晃,搀扶回房。
华灯零零散散,烛火阑珊,黑暗悄然侵入,猝不及防,却又无比自然。
街道上,商贩关门打烊,行人也越来越少了,鲜有听到脚步声。
烟雨与小林一间房。
房间的床很大,本就是按照能睡下一男一女设计的。
只是四人订房时候也没问是几人睡的,只是说要最好的。
店家精明得很,故意要高价钱,安排这等昂贵的房间。
今夜便不再修炼了。
陶醉在天地翻转、玄之又玄的酩酊之中。
简单脱脱去衣物,拔下发簪放在床头,酣然入睡。
秦三万喝的烂醉。
还是由杂役扶着才回房的。
他一高兴,又赏了杂役几个铜板。
扶到床上,帮忙脱去鞋袜。
又煮了两碗醒酒汤,恭恭敬敬端来房中。
钱给到位,服务果然称心如意了许多。
小璐与秦三万睡在一起。
并无其他。
不过是小璐喜欢秦三万小腹之上那种凹凸不平却又极为规律的腹肌。
小手贴在上边,极为炽热舒爽。
小脸贴在上边当做枕头,这才能安然入睡。
这么多天的相处,秦三万早就习以为常了。
先前还多有不便、不好意思,如今早已当做家常便饭,仿佛没有小璐,自己也睡不好。
店家长得不是很高,与快要十三岁的烟雨差不多高。
夜里。
由于烟雨与小林喝了许多酒,膀胱内积聚,被胀痛弄醒,下楼小解。
小林点燃火烛。
二人快速下楼,滋的老远。
夜里稍微一起风,极为刺骨。
二人赶忙跳上二楼,钻到被窝里,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打着寒颤。
四目相对,都被“冻”笑了。
小林发现玉簪从烟雨身后的柜子上消失了。
“小雨哥,你的簪子不见了。”
烟雨猛地一扭头,发现找不到簪子。
又赶忙在地上四处寻找。
还是找不到。
让小林下来,二人将床掀了起来,只找到了两三个沾满尘土红艳艳的肚兜。
还是找不到。
储物灵器这东西并不认主,没有灵性的,只要灌注真气,无论修为强大与否,都能够开启。
“丢了!”
自从得到这枚玉簪,烟雨贴身保管,形影不离,今日还是首次将玉簪弄丢。
里边有近百把四字兵器!
三四百两白银!
更重要的是,里边还有姑姑昔日的小玩意儿,这些全都是对姑姑的念想!
烟雨突然暴躁起来,右脚猛然一踏,整栋楼都跟着颤抖。
小林稳住身形,拽住烟雨胳膊。
“小雨哥先别急,先穿上衣服,说不定刚刚掉在楼下了。”
二人快速穿上衣服。
推门而出,正好碰到秦三万与小璐。
一番交谈,二人更为焦躁。
可以说,四人今日的成就,全然拜这玉簪所赐,若非是那高等功法与四字长剑,自己怎会进步如此迅速。
四个月的相处,四人早已是亲密无间,情同手足,生死兄弟。
到楼下茅厕一顿翻找,还是寻不到半点踪迹。
无奈只好返回房中。
干着急。
小林突然想起方才店家掌柜的奸贼眼神。
“小雨哥,刚才你付钱时候,我看那老板一直盯着你的玉簪,该不会是他偷走了吧。”
秦三万气不打一处来,“他阿娘的,没想到这么好的酒楼,会有这么狗的掌柜!”
“走,小雨,咱们去找他!”
四人走去后院。
果然,除去方才四人下楼留下的脚印,还有一排脚印径直走去掌柜的青砖瓦房。
“掌柜的,快出来!”
屋里灯光亮起。
掌柜端着一盏油灯拉开门。
“几位小兄弟,有何贵干?”
掌柜睡眼惺忪,笑着与四人说话。
“可是你偷了我的玉簪?”
烟雨一把拉住掌柜的领子。
手肘砰的一下顶在胸口,自己的身体仿佛顶在一座大山上,胸口生疼。
“哎呦!”掌柜哀嚎一声,赶紧揉了揉。
“怎么了,相公?”
店娘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细细绵绵,娇娇软软。
“无甚大事!”
“几位,随小的来前厅说话。”
店家到前方引路。
走入前厅,点上油灯。
“几位小兄弟,小的未曾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为何一口咬定是小的偷了你们的东西呢?若真的是小的偷的,定然骂声一片,小的这酒楼也不用开了,关门大吉妥了。说不定是城内贼盗盗取你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