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飘雪。今冬第一场雪。
烟雨轻轻扶着二人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平放在柔软的床上,为她们掖了掖被子。
烟雨披上外套,登上二楼小阁,点燃油灯,推窗望雪。
窗子一开,雪花就飞入了窗子里。外边白茫茫一片,每一栋楼房上都堆积着一层薄薄的雪。烟雨轻轻吐出一口气,生起腾腾白雾。
“冬天来了呢。”
上个冬天,烟雨与姑姑幸福生活在一起,那时没有想到姑姑会遭遇祸事,不知道有姑姑在就是幸福。
烟雨踮起脚尖,伸出一只小手,雪花落在手心,不一会儿就化成了小水珠,烟雨的手变得凉凉的湿湿的。
烟雨朝下方望去,生肖府内的巷道之中,依旧有行人来往不断,落在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杂役打扫的一点雪水都没有剩下,院子里安静极了。
烟雨看向远方,城里零零散散亮着灯光。烟雨突然想出去看看,出去走走。
烟雨披上一条放置在角落里的斗笠,留下一张字条放在床头,灭了油灯,轻轻推门出去了。
穿过几条巷道,来到大门前。
烟雨两处腰牌,略有疑惑的守卫还是放行了。很少有人在午夜出去。
烟雨独自走在空荡荡大街上,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连串深浅相同的脚印。
踩在柔软的白雪上,就像踩在柔软的床上。
咕喳咕喳——
烟雨无声笑了。
四处张望一下,只有几家客栈开着门,头牌上亮着灯笼。
烟雨进去买了一小壶烧酒,然后继续在街上游荡。
白雪不一会儿就覆盖了整个帽子,烟雨没有将其打掉。
三两口烧酒下肚,顿觉身体暖洋洋的。
烟雨走入了齐皇城最宽的街道。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天上也没有飞鸟。
雪下的这么大,没有一点声音。像是在无声地呐喊。
空旷极了。
烟雨想念姑姑了。烧酒一口下去了小半瓶,浇在心头,以此消愁。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去年和姑姑生活的趣事。姑姑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依旧清晰。
雪风吹过脸颊,烟雨吸了下鼻子,紧了紧衣服,手背在眼角迅速擦过,抹去冰凉的泪珠。
烟雨咬牙,坚定地目光透露冷如冰窖的杀气。不管这生肖府是否与截杀姑姑有关,烟雨定会查个明白。
烟雨抬起头,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自己已经走了大半个皇城了。
雪越来越大,往身后望去,远处的脚印已经被雪重新覆盖了。
烟雨将剩下的烧酒一饮而尽,顶着大雪,快步朝着生肖府赶去。
路过一家客栈时候。
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从门内突然冲了出来,烟雨正好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黑衣人一只手用力推开烟雨。烟雨后退三步。黑衣人眼神里略有震惊,而后头也不回的跑向远方。
客栈楼里顿时传出一阵女人的尖叫:“抓贼啊!”
烟雨没想到齐皇城这等地方也有贼盗,他脚下发力,身体顿然奔去,激起飞雪三丈。
三息追上黑衣人,一把拽住肩膀,用小腿将其绊倒,腰部用力,脚尖一转,直接将其抱摔。
黑衣人倒地后欲起身,烟雨直接抽出一把长剑抵在他脖子上,“别动!”
声音稍显稚嫩,但沉稳有力。
“小兄弟,你放我离开,我将宝物分你一半!”黑衣人两处腰间的一块方玉印章。防御印章由一块玉石雕琢而成,角上还挂着一缕红缨,一看便是不俗之物。
黑衣人继续道:“小兄弟,这是一个储物灵器,里边可有好多值钱宝贝,只要你放了我,一会儿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烟雨打趣道:“我若全要呢?”
黑衣人一愣,心想:【莫非遇到同行了?】
突然之间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而且脚步速度极快,“小淫贼!”
烟雨扭头看去,正是那千金小姐。她身边的两位老者并没跟来。
烟雨还在疑惑,为什么自己穿着斗笠遮掩她竟然还能认出自己?
她道:“果真是你!将宝物还回来!”
音落,她冲拳而来
被她一口一个小淫贼的叫,烟雨哪里受得了,烟雨便也给他起个肮脏外号。
“小淫女,我是途经此处......”
烟雨一只脚踩着贼盗,一只手挡下小淫女的攻击。
“你叫我什么?!”小淫女猛然提膝,膝盖直击烟雨下怀。
烟雨倒吸一口凉气,朝后一撅屁股这才有惊无险。
小淫女此时单脚撑地,重心不稳,烟雨直接将其绊倒,迅速将她两只手锁在她背部。
小淫女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烟雨轻声道:“我途经此......”
“小淫贼!你刚才叫我什么?!”
烟雨用脚在黑衣贼盗身上搓了搓,黑衣男子感觉脖子上的长剑在晃动,以为这小孩要杀了自己,于是慌忙道:“小兄弟饶命,小兄弟饶命!你如何做我都依你!”
烟雨将那防御印章翻找出来,握在手里。“我自不会杀你。”
小淫女生气尖叫:“我问你话呢!”
烟雨瞥了她一眼:“其一:我路过此地,听见有人喊捉贼,我便将他抓住了。其二,你见着我就骂我小淫贼,你好歹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教养怎会如此之差,我不知你叫什么就临时给你起了个贴切的外号,”
“你放屁!我明明听到你在和这贼人瓜分宝物!你说谎,你分明就是他的同伙。”
烟雨不愿再与之争辩,心不在焉道了句:“无脑。”
烟雨带着二人回了客栈。
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怜爱的女子正倚门而观望。
烟雨抬头道:“姑娘,这个是你的东西吧。”
女子看清了他的面孔,慌忙接过,“是是是,多谢小......公子。”
小淫女道:“姑娘,你看看里边是否缺少了什么东西,若是缺少了,定然是这小淫贼搞得鬼。”
姑娘细细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摇摇头道:“没有缺少。多谢公子和姑娘了。”
烟雨收起贼人脖子上的长剑,趁机在其眉心一点,他的身体顿时不能动了。
“明日带着这贼人去府衙即可。我便就此告辞了。”烟雨出门离去。
“站住!”苍老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