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这个临池的山洞住了所有人,每户分一块,用木板隔开。
中间留着过道。
其实并没有多少隐秘性。
可是平日里,大家都很规矩,不会轻易踏足别人的地盘。
聊天干活就在洞外的平地。
覃大夫这一喊,身影一溜烟跑了,马上消失不见。
可那身影不大,应该是个小孩子。他忽然想到什么,摇了摇头。
要提醒他们吗?
算了,让他们吃个亏,才会长记性。
咳咳!
“师父,我扶你去休息。”茴香吃得满嘴是油,终于想起来服侍人了。
“你去帮我把药箱搬来,昨天散落一地,也不知道我那些工具还在不?”
茴香抹嘴点头。
“洗干净手!”
覃大夫嫌他埋汰,再三叮嘱。
“是,师父。我再帮你打桶水来,你洗洗就睡。”
“嗯。”想了想,覃大夫叫住他,“你再看看李杳吃好没?吃好了请她过来一趟。”
“好!”茴香乖乖巧巧。
因为朱莉,李杳有些不爽。可也没再表现出来,毕竟都还在吃饭。
只是都有些索然无味了。
“杳儿,我师父找你过去。”茴香把药箱搬给师父后,就马上出来请她。
“覃大夫找我什么事?”
李杳迅速敲响了警铃,该不会这个时候还让她只他的碎碎念吧!
茴香挠头,“不知道,只是让我把药箱搬给他。”
“那我马上过去。”李杳眼睛一转,狡黠地笑了笑。
茴香见她己经起身,乐呵地重新抱起了饭碗,刚刚担心师父,他还没吃饱呢!
再炫一碗!
今日连火都没烧,待会怎么也要抢着把碗筷拾掇好。
哇,大猪腿,真好吃!
李杳迈着小短腿,慢悠悠地走着。磨磨蹭蹭到了覃大夫跟前。
瞧见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眉头紧蹙地盯着一本书,左手边的床头孤零零地躺着另一本。
“来了?”
他没有抬头,翻了一页,又舒展了眉头。
李杳挤着笑,“覃大夫,你找我?”
这时,他才抬头看向她,“不想笑就别勉强。”
李杳:……
有那么明显吗?
“看来让你学医是我一厢情愿了!”覃大夫低声,“也是我太过强求。”
他递上手上的书,“也是,你根本不需要什么师父,或许你有比我更厉害的师父!”
“覃大夫说什么?我听不懂。”
李杳一脸无辜,虽然有那么一半装的成分,但另一半是真的啊。
她没有师父,也不懂医术,懂的只是一些常识。
“李时珍是你师父?还是这个华佗?”
覃大夫的眼神此刻充满了期待,好像迫切想打听这两人的来历。
可是他越期盼,得到了结果就越失望。
“什么珍?什么坨?覃大夫你说什么?我不认识啊!”
她是真不认识啊,认识就见鬼了!
“真不认识?”
覃大夫见她不像说假话,迟疑了片刻。
也是,这么小的人,不直生活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里。怎么可能认识能写出这种医学着术的人。
到底是他想多了!
可是,李老四那恢复神速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他真是迷茫。
“昨晚是你帮我捡的箱子,这两本书你从哪捡来的?”
“咦,覃大夫,不是你的吗?”李杳疑惑道,“不是你每天看的书吗?”
“昨晚天暗,我把散在你药箱附近的东西全捡了进去。我还以为是你的呢!”
说着李杳就要上手拿书。
“想想昨天你去采药,可没拿回半棵草药,还以为自己漏了什么。今早还特地跟爹他们去了一趟,可什么也没找到。”
“这书不是你的?那我还回去!”
她举起书左看右看。
“听说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书,可别是哪个文人不小心丢了的。”
“别,别!”
覃大夫伸手抢了过去。
“我看着眼熟,应该是我的!”
见小姑娘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他,“那地方没有人烟,没有路,哪会有人过去!”
“覃大夫不是人?”她真不是骂他。
“我是去采药!”薄怒扬起,覃大夫一脸无奈。
“哦~”
李杳低笑。
“好了,没事了!”
这是赶她走,真好!
李杳越发笑得开心,“那我出去了?”
覃大夫摇头,半举着手像外拔了拔。
李杳转背,欢快不已。终于不用被迫成才了!
“等等,我发现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草药,等我脚好了。你同我一起去找!”
李杳:……
她一溜烟地跑了,只当没听到。
她没瞧见,背后的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也没瞧见,暗处那双嫉妒得发狂的眼睛。
同样是女孩,凭什么她备受宠爱?
苏氏累了一天,饭后是真的没有了精神。
好在,茴香眼力极好,让她休息,碗筷他来收。
寄泽寄云也一同帮忙,收拾起来也快。
“娘,”李杳把身子塞进苏氏怀里,“我们去睡觉吧!”
不是她不愿意帮忙干活,而是她知道,她若不吵着去休息,苏氏也不会去休息。
“杳儿又困了?”
李杳装作打了个哈欠,“困了!娘,你陪我去,你不在我怕鬼!”
苏氏温柔地笑了笑,“什么鬼不鬼,娘陪你去。我这个小懒鬼!”
李杳吐了吐舌头,“娘~”
“茴香,你们收拾好放那个大木盆里,明早我再来洗。”
苏氏还是不忍心让他们干活,临走还嘱咐了一声。
茴香嘴上应着,还是趁月光与两个小的,洗干净所有的碗。洞外也扫得干干净净!
母女俩洗漱好,就上了床。
她们的床离冰库不远,最是凉快,所以最舒服。
李杳四仰八叉往后倒。
“哎哟!”
没有防备,这一躺就被硬硬的东西硌到了。
“怎么了?”
苏氏一脸紧张,扯起闺女,掀开垫在床上的棉被。
脸色骤变,铁青一片。
“谁干的!”
她大吼!
李杳也被这一幕吓到,她是万万没想到,末世的阴毒在这一世又重现了。
石头、尖竹,布满了床铺,甚至还有一把小尖刀竖直卡在缝里。
若刚刚再过去一点,那刀就要戳穿了她。
真是心思歹毒。
平静安稳的日子过惯了,真让她忘了警备。
这时,李老四与王正冲了过来。他们原本睡得也不远,不过是中间隔着木板。
“发生什么了?”
李老四的酒醒了不少。
“哪个狗东西在我闺女床上插刀!”王正一声怒吼,整个山洞都荡出了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