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嫂子摇头,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蔡二妞着急不已,“那你怎么会找上苏婶子家的?”
“我,我,”贵嫂子吞吞吐吐,“我不知道啊!我只记得我吃了那洋芋,头昏脑胀,我看到了我儿子。我看到他向我招手。”
她眼里都是彷徨,“最后就是这样了!”
苏氏哪里信她,猛地站起身,“你个毒妇,好狠的心思。
先是说吃了洋芋头昏,是不是想让大家以为那洋芋有毒,好诬赖我家。
因为你知道那洋芋是我儿云儿找的,是我女杳儿说能吃的。
然后又想趁机要了我们小九的命,我看你根本不安好心!”
贵嫂子一口咬定,她没有,她不记得。
反正打死不认。
苏氏干生气也无可奈何。
最后李杳出言道,“我觉得贵婶子可能真不记得了,毕竟她有病嘛!”
这话引得地上的人拼命点头,蔡二妞也松了口气。
苏氏瞪了眼闺女,转过身子不看她。
阮氏嘴角滑过一丝微笑。
“算了,既然是误会。蔡二姑娘,你带着贵嫂子回去。
有病还是要医啊!”
蔡二妞当真信了,把贵嫂子身上的绳子取了。
“要不请覃大夫帮你看看,你这病拖下去,不是办法。下次要是再伤到人,我也救不了你!”
贵嫂子连连摇头,又捂着敲破的头,“我不治,我没有钱!”
出去的时候,还回头胆怯地看了一眼。
蠢货!
一群蠢货!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那李杳,常听人家夸她聪明,也不过尔尔。
她装装可怜,咬死不认,还不是只能放了她。
“哎哟!”她一声轻吟。
“贵嫂子,要不还是要大夫看看吧!”蔡二妞扶着她还是劝了句。
“不要,我回去躺下就好了。你知道的,我没有银子没有粮,哪敢请人看。”
痛死她了!
揍她的那母女,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朱音不知道她和娘被人惦记上了。当时她只想着要救小九,连自己有孕都忘记了。
过后才后怕,这会心有余悸地躺在床上。
蔡二妞领着人刚走。
男人们就回来了。
他们急匆匆,路上就听到出了事。这会脚步都飞快。
朱武也跟着进来。
“音儿!”王正先过来看朱音,“你有没有事,伤到哪里没有?覃大夫看过没有?”
朱音很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多人在。推开他,“你看看小九,他受伤了,我没事!”
她觉得王正不太爱这个儿子,平日也不见他们亲近。
相处也平平。
她也怕别人闲话,说是因为娶了她的,离间了他们父子感情。
“哦!”王正反应慢半拍,看着另一个床上的小九,“你有没有事?”
小九这会虚弱,只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他说了句,又回到了朱音身边。
“你守着他!”朱音推他。
“男孩子要什么紧!”王正想也没想说,“反正待会我就要去找那疯婆子麻烦,给你们报仇!”
朱音低头,终于忍不住笑了。
那边,李阅炎同朱武问清楚情况后,也觉得不对。
“阅炎,你怎么看?”朱武先问。
李阅炎眉眼微蹙,“有人在拱火。或许我们同蔡二姑娘协议,伤害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朱武也这么认为。
李阅炎没说还有一点,也许背后还有推手。
因为这次那疯婆子明显冲小九而来。
难不成,小九的仇家寻来了?
他隐隐有些担心,可又不能同朱武说。不想牵连太宽。
“这几日我会派人跟着那贵嫂子,你们一家也都注意点。
就怕不止对小九下手。
还有其他孩子们!”
李阅炎点头表示最近会一直守着家人,探路巡视他就不参与了。
朱武领着阮氏回去的路上,阮氏不解地说,“他们是不是瞒着什么?”
“怎么说?”
“我觉得贵嫂子是冲小九去的。
那洋芋苏氏早就告诉过大家怎么吃,不可能会有问题。
那贵嫂子不过是假借洋芋生事,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朱武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笑着说,“小九是王正的私生子,这事不会有错。
你就别想太多!
你等着看,这事还没有完。”
阮氏也觉得,“杳儿开始就说贵嫂子是装的,后来又突然改口,放了人家回去。
我看她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她忍不住勾唇,羡慕道,“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聪明。
当时我还差点没反应过来。
朱武,咱们家的小子,可都是榆木脑袋,蠢死了!”
“哎哎,有你这么埋汰自家儿子的吗?”
朱武皱眉,不过马上又舒展开,“你还别说,杳儿是确实聪明,想想是从淹了那一回后,性子都变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道,“别说了!咱们就期待三弟媳生个女娃出来吧。
咱们又生不了了!”
阮氏捶了他背一下,“可不是!”
小九没得大碍,但得在床上躺几天。
李杳坐在他床边的时候,他主动掏出了一颗白玉珠,“给你!”
“真大方!”李杳接了过去,“怎么,感谢我又救了你一命?”
小九微微一笑,不作声。
“行了,别这么看着我,最多我让师父给你多开两副好药。让你好快一点!”
“你多守我一会就行!”
现在李杳同李梦一个房,他都没办法凑近。
也并非他缠人,实在是,每回挨近李杳,他就觉得全身畅快。
也感觉到体内的毒也渐渐减轻。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跟吃药有关,但他真有这种感觉。
李杳瞧着他,可怜兮兮又强装稳重的样子,心软地点头。
“看在玉珠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吧!”
于是打开书,坐在床尾守着。
“过来这里!”
小九拍了拍他身边。
李杳抬眼,行吧!谁叫你给的东西值钱呢!
这晚,李杳看书至半夜。
木棚外滋滋水响,竟下起了雨。她下床,站在椅子上取下撑窗的木棍。
也是这一瞬,让她发现了木棚外凌乱的脚印。
她关好窗,露出一丝浅笑。
点燃了一根香!
“没人?”
黑衣人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