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呢?”
李寄泽见她看着外面发怔,轻声问道。
“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放下车帘,李杳弯了弯唇。
马车飞快地进了城,到了公主府。李寄泽没有马上回家,而是与李杳一块去了荷花院。
见他们回来,李梦着急迎了上来。
“杳儿,六太爷真的去了?”
李杳微微点头,李梦瞬间红了眼,“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
“你也别太伤心,寄风和干爹带六太爷回村安葬去了。
能埋在大坳村,六太爷定能安息。”
听杳儿这么说,李梦心里好受了一些。
在他们进屋坐下之后,红芍就端来了茶水。
小姐的大哥是第一次来,她们不敢怠慢。
小姐长得好看,表少爷也是斯文有礼,小姐的大哥更是文质彬彬风度翩翩。
果然长得好的都是一窝一窝的。
上了茶水,她又去小厨房加菜。
“今天去找宋大人,在衙门外看到了周恒以及周家人的处理通告。”
当日宋大人说三日后会有结果,当真就判了下来。
“周恒不是四肢断了?”
李杳轻轻扫了一眼李梦,果然见她脸色突变,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
“上面并没有说明,”李寄泽清冷回答,“这事毕竟是大牢里发生的,寄阳哥这几日忙得脚不着地,听他说莫捕头带着捕快挨家挨户搜查,只说找人,但又没说找什么人。
我猜应该是找行凶之人。
不过案子既然判了,行凶之人应该也抓了起来。”
李梦松了口气,十分明显。
就是李寄泽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继续说,“周恒被判死刑,周家村长与周家族长因为是帮凶,入狱三年。还有周恒的两个兄长,也判入狱十年之久。
周母因为没有直接参与,判打三十大板。
他们家的一应家产全部清卖,判赔给宁海县县丞之女,也就是周恒的原配夫人。
李梦又呼了口气,心情变好了许多。“宋大人真的英明!”
“嗯,”李杳点了点头。
“只是会是谁这么恨周恒,明知道他最后会死,还不解恨。
竟不顾危险要去大牢里行凶呢?”
“兴许是人替天行道,我们别说这个了,吃饭。”
李梦急急地起身。
“小姐,公子,是该吃饭了!”
下人已经把饭菜摆好,红芍过来请了。
几人走到外间,闻到香味,马上感觉到了饥饿。
李杳还好,碰上大哥他们之前,同绿芜一起在街上吃了不少东西,并不太饿。
但李寄泽是一早出了门,中途只喝了几口水,饿到现在。
饶是他再饿,吃饭的时候仍十分克制,并没有胡吃海喝。
“大哥,再喝碗汤。”
李杳动手给他盛了一碗。
“谢谢!”李寄泽接了过去,又把汤喝完了。
饭毕,李杳送李寄泽出门。
“大哥,明后两日没事,你陪我去那大宅子看看。
等二哥回来,我们也得回大坳村了。”
李寄泽伸手摸了下妹妹的头,“让你操心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杳儿心甘情愿的。”
“嗯,今天太晚了,不好拜见长公主和驸马,杳儿记得帮大哥转告一声。”
“是!”李杳挥了挥手,见马车平稳地驶出,她才转身回院子。
次日一早,李杳先去拜见了长公主,便与师父一块出了门。
“杳儿,你是想让师父去给宋小姐看病?”
马车朝春晖路缓慢前行。
“还个人情。”
“你的事就是为师的事,师父帮你这回。”
覃大夫春风得意,十分好说话。
当然,这也是一个大夫最基本的操守。
说实话,要是宋大人派人来请,他也不会管公主府与知府府之间的恩怨。
“师父,谢谢你!”
李杳俏皮地笑了笑。
覃大夫答应给宋小姐看病,便认真起来。
“听闻宋小姐犯的是心悸之症,这个病根本没办法根除,需要药物控制,若是控制得好,也能保下辈子无忧。”
“的确如此!”
“不过,一切等我看过之后再说。”覃大夫估量了一下。
“嗯,杳儿之前给过宋小姐几颗控制病情的药丸。”李杳拿出一颗,递给师父。
“您看看,是否能研制出来。”
覃大夫打开之后,闻了闻,“你又偷你神仙师父的药?”
李杳十分无奈地点头,“这药丸用一颗少一颗,师父,你得想办法研究出来。”
药丸清香,是用中草药研制而成。李杳也是在空间的中药仓库找出来的,数量确实也不多。
其他西药药丸,李杳并没让师父研究,因为她知道所需的东西很复杂。
“你该不会说是为师研制出来的吧!”
大眼睛眨了眨。
覃大夫忍不住皱起了眉,“你可真会为难师父。
从前你那些药丸,师父想骗一颗研究,你却遮遮掩掩,同师父算银子。
这回却这么好心,白给师父。
看来那位宋小姐,你很喜欢!”
“您怎么不说,我有意讨好那宋大人?”
李杳重重吐出这话。
“我可没这么想,是你自己说的。”覃大夫哈哈大笑。
“师父,那你还去不去?”
“去呀!”覃大夫收到药丸,“如果宋小姐的病师父能维持个七七八八,就又能扬名了。”
到时候他就能治更多的人。
真正做到悬壶济世。
重要的是,能给安平收买人心。
师徒两个达成共识。
“杳儿,你身边可能需要一个教养嬷嬷,这城中官宦人家、大户人家之间的来往都有规矩的。
咱们不能冒冒失失上门,需提前写拜帖什么的,或者约个时间。”
李杳撑着下巴,师父说的很有道理,这些规矩她也早有耳闻,领教过了。
不像在乡下,她想串门就能串门的。
“而且,暂时我还不能去宋府。顾及你师母的面子,最好是你约宋小姐出来。”
李杳点头,“是我一下没想得那么周到,您的顾虑我明白。
不过咱们既然出来了,总不能走空。
我有办法!”
覃大夫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没有多问。
马车到了春晖路,停在新宅子外。
绿芜去敲了门,马上大门就打开了。
李杳抬头,原先那黑色的牌匾已经取下来,还没重新挂牌。
“这就是皇上赐你的府邸?”
覃大夫站在门口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