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支箭从李杳身后射了出来。
箭头尖锐,击碎欧阳瑞的箭,且无阻力的继续朝前飞去。
“寄风哥!”
李杳调头,就见李寄风满脸风霜阔步而来。
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两人看了过去。
“瑞公子!”
“你们敢刺杀我家公子,你们不要命了!”
欧阳瑞中箭躺在地上,两个随从一左一右把人抬起。
“哼!”
李杳几步走了过去,“就许他杀我,不许我反击?
你们欧阳家未免太过霸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欧阳家是这云府的土皇帝了!”
她全身气势,居高临下。
对方竟是半句话都不敢再说。
李杳睨眸,寄风哥这一箭主要是击退欧阳瑞的箭,并非对准欧阳瑞的要害。
所以他命大,并不会死。
不过是胳膊中箭,怎么可能死?
她直接伸手把箭扯了出来,痛得欧阳瑞没有半点风度的嗷嗷叫。
“我一定会要你好看的!”
欧阳瑞对上李杳戏谑的目光,愤怒且张狂的叫嚣。
“走着瞧!”李杳抓住他的衣袍把箭插得干干净净。
“吱呀!”衙门大门打开。
里面跑出两队捕快。
“李姑娘!发生何事了?”莫聪快速跑了过去。
“莫捕头,你来得正好。这个欧阳家的公子一大早发神经,指使他的随从和车夫撞我的马车。
不仅不如,还当街行凶。
要不是我表哥来得及时,这会我已经被他打死了!”
李杳微弯着眉毛,可怜兮兮地说,“他还说,别说是在衙门门口,就是在长公主府门口,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太可怕了!”
莫聪扫了一圈现场。
其实没出来之前,他就了解到了情况。
确实是欧阳瑞惹事在先,但这李姑娘可一点也没示弱。
不说别的,就现在这状况,分明是李姑娘占了上风。
“莫捕头,你要不信,可以问问大家。刚刚他可是在这大放厥词,就好像云府是他们欧阳家的一样。”
听这话,莫聪脑子飞快地运转了一下。
很快就做了决定。
“既然这样,你们就随我一起进衙门,请宋大人来评判一下。
还有,云府是长公主封地,要说是谁的,便是长公主的,是咱们明渊皇帝的。
谁敢大放厥词,怕不是要造反不成?”
这话犹如惊涛骇浪,很快炸开了锅。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欧阳瑞已被随从扶了起来,他能在比书中获得第二,并非没有脑子。
而是接连发生的事情让他太过愤怒,以至于失了理智。
看着臭丫头与衙门捕快一唱一和,他也品出味了来。
这臭丫头就是故意的,分明是往欧阳家身上泼脏水。
对,欧阳家是有野心,但一直以来从未示人。
即便是他爹,也从未同他说过有关这些方面的事情。
这都是这几年他慢慢感觉到的。
可即便他知道,也是不能透露的。若是今日这事闹大了,影响了欧阳府的名声,他知道自己没有好下场。
欧阳家最不缺的就是子侄,何况他一个庶出。
顿时,他心里慌了。
“哼,本公子就当被狗咬了,不与你计较。”
他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拽了一把随从,“扶本公子回去。”
说完,也不管李杳等人怎么想,转身就要走。
“等等!”李杳冷声。
“撞了本小姐的马车,辱骂本小姐,还试图谋害本小姐,就想这么走了?”
“那你想怎么样?”欧阳瑞气得七窍生烟,忍着痛意与恨意,满脸冰冷地回头。
“赔银子!”李杳抱起双手,冷眸射去。
“吓着本小姐了!一千两买只山参才能补回来。”
“一千两?”欧阳瑞咬牙切齿。
“莫捕头,我还是找宋大人主持公道吧!”
“好,我给!”欧阳瑞狠狠地瞪向李杳。
他真是低估了这小妮子的本事,敢讹他。
竟还扣那么大的帽子在他身上。
土皇帝!造反!
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要砍了她的手脚喂狗。
欧阳瑞让随从从他身上摸出一叠银票。
李杳接了过去,“谢谢欧阳公子,下回撞人的时候记得身上多带银子。
毕竟下一回,要赔的可能不止这一千两了。”
收了银子,李杳转过身。
“红芍、绿芜,我们进去等宋大人升堂。”
不管外面的议论声,李杳几人随着莫聪进了衙门。
她拿出一百两递给莫聪,“莫捕头,这些你拿去请兄弟们吃茶。”
看着银票,莫聪很犹豫。
“拿着吧!”李杳拍在他身上,“像这种不义之财就该花,还要花得干干净净。”
莫聪收进怀里,“谢谢李姑娘!”
李杳冲他扬眉一笑,“这是莫捕头该得的。”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李杳拉着身旁冷着脸的李寄风开始说话。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今天就中箭了!”李寄风冷冰冰地说。
李杳讨好的笑了一下。
“安葬好六太爷,姑父姑母不放心你们,所以我就来了。
没想到这才几天,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
我进城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在传长公主府上的府医今日开审的事情。
猜到你会在,便直接来了。
没想到你差点……”
“寄风哥,谢谢你!”李杳打断他的话。
其实就算是寄风哥不出现,她也不可能出事。
但能被这样护着,她很开心。
李寄风别扭地偏过头,不再看她。
“好了,我都没事,还赚了银子。”李杳高兴的把银子全塞进李寄风的怀里,且拍了拍。
“那个欧阳瑞,下回我还叫他好看。”
李寄风说,“先别说这个了,覃大夫的事情怎么样?”
“待会就知道了!”
两人说了几句,衙门就升堂了。
李杳与李寄风等人,选了个极好的位置。
“升堂!”
惊堂木一响,整个衙门就变得肃然。
宋翊一身官服,让人不敢靠近,也不敢无视。
不一会儿,覃大夫与死者一家就被带了上来。
与此同时,李寄泽与老大夫也来了。
“大哥,老师弟!”李杳同他们打过招呼。
“大人,为何他不跪?”
原告一家跪在底下,老妇人泪眼婆娑,指着覃大夫看向堂上的宋大人。
宋大人睨目,“驸马虽无官职,但品阶比本官高,不跪在理。”
“什么?他是驸马,不是说是长公主府的府医吗?
怎么变成驸马?”
前来观看的人惊叹出声。
那老妇人似乎也没想到,此人竟是驸马,一时神色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