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栋进去之后,立马朝太爷的书房去。
一大早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必须报告太爷,让他拿个主意。虽说让他代理家主一职,可他到底不是家主。
这会他有些怨恨起欧阳朔,几日都不出现,把这么多烂摊子留着,让他处理。
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潇洒去了!
“太爷!”他在书房外喊了一声,可里面没有任何回音。
往常,他也不敢这么大声地喊,可现在事态严重,他也顾不得太爷生气。
又接着喊了两声,仍无反应。
脑子里滑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他重重地敲在门上,“太爷、太爷......”
就在他慌乱不已,准备破门而入时候。
门猛地从里面打开了。
“十爷!”黑鸦面无表情,眼里透着阵阵寒气,“十爷有何贵干,太爷正休息,不许人打扰。”
欧阳栋伸着头往里看去,却被黑鸦移过身子挡着,“十爷!”
欧阳栋退后两步,浑身不寒而栗,只因黑鸦没有表情的脸出现了杀意。
“黑鸦,现在外头有人闹事,我必须进去同太爷禀告,要不然你告诉我家主在哪也可以。
事关欧阳家,我不敢轻易做主。
只有太爷和家主才能做主呀!”
黑鸦冷声,“一些宵小,打发走便是。太爷现在没空。”
“你去禀告一声,太爷一心为了欧阳家,现在有人找上门来闹事,他不会坐视不管。
是晴家镖局,是他们家找事呀!
一般人我还好打发,可他晴家口口声声都是慎妃。那慎妃是谁,想必太爷很是了解。
黑鸦,快去禀告!”
黑鸦无动于衷。
欧阳栋气得牙痒痒,可他不敢同黑鸦硬碰硬,黑鸦武功高强,又是太爷直接管辖,虽然他是欧阳家的主子,黑鸦只是一个奴才,可事实上,他在太爷心中地位是不如黑鸦的。
他往回走,越走越觉得不对。
刚刚那偷偷看的一眼,里面根本就不见太爷的人影。
太爷根本不在,太爷跑了!
从不与靖王合作之后,太爷就做好了跑的准备,今早太爷主持的会议,表面上是给大家分配工作,与平常无异。
事实上,是让大家不要起疑,模糊大家。
可太爷为什么要跑?
难道找上门来的晴家很厉害?厉害得连太爷也不敢应对。
还是得罪了靖王,怕靖王打击报复。
这些都不对呀!欧阳家的底蕴全都在云府城,这些人便是联合起来,与他们家对抗,他们家也不见得会输呀!
云府城可是他们的地盘。
想了许多,欧阳栋都没有想到,是长公主与宋大人出手了。
他只知道事情很严重,但没想到会致他们欧阳家无立足之地。
眼下,太爷不出面,他也懒得出去了。
他就不信,晴家还真敢闯进来。只要他们胆敢闯进来,他们就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到时候,落得什么下场,也怪不了他了。
他再次走到大门处,吩咐了门房,又吩咐了整个护院。只管守着,若他们闯入,杀无赦!
另一边,一辆普通的马车,已经出了云府城。
赶车的车夫装扮普通,可握马绳的手,十分强劲,紧贴着手臂衣服,隐隐显现着肌肉的痕迹,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马车里,欧阳梁正襟危坐。
“太爷,咱们真要弃了云府吗?”
欧阳极怀中抱着一个包袱,眼角褶皱,眼里无神,“弃?也是不得已的。”
“太爷,云府可是咱们的根基呀!离了云府,去哪里能让咱们东山再起?”
欧阳极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冒着熊熊的怒火。
“本公从未想过,会让一个毛头小子同一个小丫头,算计得动弹不得。朔儿没有回来,那靖王定然也没有好下场。
他们连靖王都收拾,定然有了对付我们的办法。
本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是如何识破本公的计策。又是怎么从那地道迷宫中逃出来的。
是本公大意,低估了他们的本事。
从那沙盘坍塌,时间上不对,就出了问题。
梁儿,太爷带你走,你也不用担心。狡兔三窟,咱们又岂止云府一个地方。
只是那里比不得云府城,但咱们欧阳家大多财富,太爷也早已转移去了。
只要稍加建设,以后必然同云府城一样繁华。”
欧阳梁面露红晕,激动道,“太爷,还是您心疼梁儿。梁儿定不负所托!”
“朔儿原先也有些本事,可是后来浮躁了,只想谋权。连本公也不放在眼里。
你兄长虽与你一母同胞,又是一胎而出。
可胆量不足,又贪恋美色。只顾享乐,不能付出。
梁儿,欧阳家后辈,只有你懂隐忍,太爷不会看错你。
到现在这个时候,朔儿估计是无了,要不就是落在了那九公子手中。
他是欧阳家的家主,他出事,便代表欧阳家出事。
我们盘踞在云府多年,早已是眼中钉肉中刺。此次他们敢动手,必然有致欧阳家于死地的证据。
好在,这一切都有朔儿这个家主挡在前头。
真要牵扯下来,我们不在云府城,也算不到我们头上。”
“太爷英明!”欧阳梁恭敬有加,“梁儿多谢太爷解惑。原本梁儿还觉得可惜了云府的一切。”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欧阳极嘴角微微上扬,“许多年前,本公尚存着一口气,就能把欧阳家发扬光大。这一次,依旧可以。”
“本公不会放过晏家,这是他们欠我们的!本公一定要夺回这一切!”
“梁儿愿替太爷分忧!”欧阳梁忠心耿耿道。
“好!”欧阳极十分满意他的表现。
肃目,“这会到哪里呢?”
欧阳梁轻掀了一下马车帘子,“太爷,已经出了城二十里地,再有一个多时辰便能抵达码头。”
欧阳极睁了睁眼睛,“晴家镖局租的别院好像就在这附近?”
欧阳梁点头,“是的太爷,离这不足五里地的路程。”
“改道去那一趟。”
“是!”欧阳梁有些兴奋,他还以为,太爷连那三百万两银子都不要了。
原来并没有放弃。
很快,这辆普通的马车就到了晴家别院。
“太爷,梁儿下去与他们谈谈。”
欧阳极扬起手,“不用,本公一人下去即可。”
他把怀中的包袱放在欧阳梁的怀中,“包袱在你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