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儿,你要去浦石县?”覃大夫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这会在大门口的马车上等着她。
“师父,你在等我?”李杳面无表情的爬上马车,“您是故意等在这里的。”
“哈哈,杳儿真聪明呀!”覃大夫哈哈笑,“我就知道你闲不住,知道医馆有人闹事,怎么可能忍着不去的。”
“师父还真是杳儿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李杳弯起眼睛,“看来师父要亲自去处理,那杳儿就不用去了。”
说完,她作势要下马车。
覃大夫拉住她,“别跑哇!”
然后用十分温暖的声音说道,“你都要去晴川关了,这半天陪陪为师就不行吗?”
李杳嗤的一声,“师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覃大夫忙摇头,“为师能有什么事情瞒你,为师最近也忙得脚不着地,连你师母都没时间陪,她都有些生气了。
若不是因为你要去晴川关,我才不会挤半天时间出来。”
“真是这样?”李杳将信将疑。
“骗你是小狗!”覃大夫发起了毒誓。
“信你这回。”李杳端坐着身子,便说起了正事。
“师父您觉得闹事那人真是为了银子?”
覃大夫轻轻摇头,“一万八千两,确实不少。可若真要赔,对于咱们医馆来说,也是赔得起的。而且,为师好歹是驸马,怎么可能缺这点银子。”
“所以师父觉得他们不是为了银子,而是有其他的目的。”李杳深思了一会。
“那人是冲您来的!”
覃大夫也不能立下定断,“也许吧!”
“就是不知道是谁针对为师。你也知道你师父我,一直乐善好施,兢兢业业,医术也不凡。从不得罪人。要得罪人也是你师公得罪的,与为师无关。谁要害我?”
李杳实在忍不住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杳儿给您数数你得罪的人。”李杳嘴利,脑子也转得快,马上分析。
“先不说远的,就说近的。京城的太医院判你得罪了吧!靖王同党天心庵的一众教徒对您也是恨之入骨。
再说远一些的,赤琼国的医毒世家上官家,也恨你恨得牙痒痒。
还有......”
“还有个屁!”覃大夫拍了一下李杳正掰着手指的手,“就你会算。”
“太医院判我才没有得罪,是他嫉妒我和我爹的医术。他可欣赏我了!我可没得罪他。这个不算。”
覃大夫叹着气道,“再说天心庵这会都空了,那些教徒能跑了跑了,不能跑了也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天心教,也算不上。”
“不过你说的上官家,倒有可能。可为师从未与他们有过正面冲突。何况他们是赤琼国的,为师的医术再发扬光大,也影响不到他们。说他们是幕后害我之人,有些牵强呀!”
“到了就知道了,”李杳喝了几口茶,“别怪杳儿不帮您,杳儿只有半天的工夫。能找到原因就一锅端了。若是没找到原因,您找长公主相助吧!”
“你真不管师父啦!”覃大夫有些伤感地说,“小丫头,还是爹最亲。”
“你这暂时只是些纠纷,还要不了您的命。杳儿的爹,现在正水深火热之中。您便是再吃醋,也得有个轻缓重急吧!”
李杳给覃大夫倒了杯茶,“师父,杳儿真有些力不从心。”
覃大夫突然心中一软,有些心疼眼前的丫头,“好了,是为师无理取闹了。师父不会有事,别人想动师父,还得看师父的夫人是谁。去吧,去晴川关,把你爹带回来。”
“多谢师父支持!”
忽然覃大夫眼睛又转了一下,“不过,你能不能再帮师父一个小忙。”
李杳想也没想的应了下来,“师父您说,只要杳儿能帮到的就一定帮。”她已经不能留下来帮师父处理现在的事情了,那就做些其他事情补偿补偿。
“把你师兄带上!”
李杳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师父,你是想让师兄去当伙头兵吗?”
覃大夫眼睛一瞪,“瞎说,他虽然医术不精,但也不是很差好吗?我想让他出去历练历练,省得天天在府里头只晓得熬药。
你要相信为师父的本事,即便他资质再差,也是师父一手带大的。
不会差到哪里去!”
怕李杳不同意,又说,“近来,战王妃的汤药都是你师兄熬的,他对战王妃的身体情况十分了解。”
如果这样,杳儿还不答应,那他就要行使他师父的权力,威逼了!
“好,我带师兄一块去!”
晴川关乱呀!师父这么做,李杳开始担心师兄的安危。
一定是师父嫌弃带师兄带得够够的了,想把他打发得远远的。
可再远,也不用这么远呀!
一口唾沫一口钉,李杳既然答应,就不会反悔。
“杳儿,多谢你!”覃大夫认真地道,“你师兄能有你这个师妹,是他的福气。”
“有您才是我的福气!”李杳幽幽道。
“你这样想为师,真是太好了!”覃大夫好像听不懂李杳的内涵。
马车跑得很快,竟然在胡欣她们刚下车的时候,李杳师徒就抵达了医馆门口。
“就是她们,这两个臭丫头就是这医馆的人。昨天糊弄了我回家,原来是跑了!”
一个上身穿了件锦衣,下身穿着条棉裤,大约二十出头的男子,大声嚷嚷道。
“是她们,捉住她们。医馆门也给我堵了,今天要不给我们老罗家一个交待,就押她们见官。”这人是一个中年妇人,头戴着两根珠钗,成色老旧,一看就前几年的老款式。
此人同那年轻男子有些相似,应该是母子两个。
“那坐堂大夫也绑了!竟然把我老罗家的血脉就这样打了。我要他们偿命!”妇人指挥着十几个做家奴打扮的人大声吩咐。
覃大夫要下车,李杳伸手拦了一下,“师父,再看看。”
覃大夫又坐了回去,“还看什么,他们都把胡欣几个抓住了。”
“他们的目标不是胡姐姐她们,是你!所以不急!”李杳揭开一点帘子,仍看着。
覃大夫有些坐立不安。
李杳又道,“师父,这些人只是小啰啰,你要不要钓大鱼。”
这才让覃大夫暂时按捺住了。
老大夫被两个粗鲁的汉子绑了出来,身上还有几个脚印。
看着覃大夫忍不住心疼,“我这老徒弟,跟着我受苦喽!”
李杳嘘的一声,覃大夫这才紧闭上嘴巴。
“就是这老不死的开的堕胎药,害得我罗家血脉不保。是故意同我们罗家作对。走走走,把他们送去县衙门,交给县令大人处理。反正他们也不赔银子,那就就他们蹲大牢。”
罗夫人领着一众奴仆,绑着老大夫和胡欣、吴惜,就要往县衙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