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鳞片细小精致,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因为初生还带着淡淡的粉色。
这鳞片,是魔族的象征。
半妖当即惊讶出声。
“你是妖族和魔族的混血?”
“不对啊!”
“你最开始确实是人族的模样,之前我的判断也不会出错。”
“那就应该是你,额,先祖?”
“对!就是先祖!”
“那应该是你先祖有魔族的血脉,看你这鳞片,还有它出现的时机,你这位先祖的血脉等级应该很高。”
“不对。”
“以你现在的情况和这鳞片出现的时机来看你这魔族血脉等级已经不能说是很高,应该是极高才对。”
“就这血脉,怎么说最低也该是个护法级,魔尊级都有可能!”
这位半妖几乎是不停歇的说出一连串内容,让其他两人根本插不进话。
淮葵对自己的血脉身份非常熟悉,她的族谱在那摆着呢,像她这种族长级别的重要成员,家族那群记录官几乎是将她祖上几岁尿过床都扒出来了,堪称恐怖。
至于沈淮江他父亲那边的事,淮葵并不感兴趣,她对那个男人无爱无恨。
她是被那个男人趁人之危不假,可对方也给她解了毒。
如果那个男人能死在不知名的地方淮葵会感到很高兴,可他若是活着对淮葵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对于狐族的传统习俗而言,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并不算什么,反倒是她没有足够的筹谋没有算到中招后的对策,最不济也该在事后将那人杀死。
现在她跟沈淮江过来找这位半妖也不是因为沈淮江身上有她的血脉,而是因为沈淮江天剑阁首席弟子的身份。
对于妖族的情况来看,天剑阁沈念他们若是过来,妖族绝对会考虑人族打算进攻妖族里应外合的可能性。
可沈淮江来则是不同,这人的身份实力都恰到好处。
所以淮葵对半妖所说的内容并不感兴趣,只要沈淮江不死,或是出了太大的意外,她基本上不会有任何威胁到族人的反应。
那名药剂师半妖察觉到狐王的态度后暗中松了口气,有狐王的首肯,他到手的资源基本能保住大半。
至于剩下那大半……
半妖药剂师眼含期待的眼神看向沈淮江,接下来只要这位主顾可以满意他的说法他就可以获得全数的资源。
沈淮江当时没什么表情,他只是伸手去摸自己脸上的鳞片,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半妖也好,三族混血也罢,这副有些可怕的样子绝对不能让小师妹看到。
他注意到了鳞片刚出现时,淮葵看向他时的眼神。
那是一种看异类时的眼神。
一位可以将有能力的半妖看做珍惜的同族的妖王,对她有所求的对象露出看异类的表情,足以说明他长出鳞片的脸看起来有多么怪异。
沈淮江不在意淮葵对他的看法,可他在意天剑阁众人对他的看法,在意宋寒酥对他的看法。
他不愿承担小师妹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的风险。
所以沈淮江并没有如那位半妖所愿,接受对方的说法。
其实 双方都知道这只是个意外,可包售后这种事是那位半妖药剂师主动提出的。
在妖族这种实力至上的地方,强者才能有话语权。
而很不巧的是,药剂师半妖与沈淮江之间,沈淮江才是那个强者。
看到沈淮江坚决的态度,以及淮葵在面对沈淮江的坚决时那片刻的动摇,半妖当时就有些绷不住了。
而这时,沈淮江的态度却突然一变,委婉而隐晦的向半妖药剂师表达出,只要半妖能想出办法压制沈淮江体内的魔族血脉,他不仅不会收回之前的资源,还会额外再给他一份资源。
半妖药剂师当即就愣住了,然后险些喜极而泣。
因为他注意到沈淮江的用词。
对方说的是压制,而不是解决。
半妖药剂师之前为了解决血脉暴动问题研究过不少混血的情况,甚至在发现魔族混血血脉暴动概率要比妖族低很多时,动了转生成魔族的念头。
他的暴动不像沈淮江这样,只是情绪很敏感,他血脉暴动之时,行事几乎与走火入魔无异。
对于妖族来说,情绪敏感的人只有成为强者才能有活下去的机会,而类似走火入魔的他,想要活下去就要逃避妖兵的追捕。
半妖药剂师能活到现在除了他的药剂水平足够强,更重要的是他足够谨慎,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血脉暴动过。
也幸好他血脉暴动之时武力值很弱,提前用绳子一捆很容易就能熬过去。
当然,真正让他打消转生念头的不是因为他习惯了隐藏的生活,也不是因为他穷。
主要是他研究之后发现血脉这东西只能是先天带来的,后天的副作用都太大,想靠这办法避开血脉暴动基本没戏。
总之,研究了那么多混血相关事宜后,对于沈淮江这个压制魔族血脉的要求,对半妖药剂师而言几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
不过由于沈淮江三族混血的身份,这就导致压制魔族血脉会有些副作用,那就是沈淮江现在狐耳狐尾的半妖状态。
沈淮江结束了这些回忆,他没有从宗政裕明身上感受到异常,看来魔族血脉算是压制成功了。
确认了这一点后,他就不再去关注石桌边的这四人,转头去看屋内忙碌的小师妹,再开口的话却是对着温清云他们说的。
“你们去找新的神界也好,想办法解决现在的神界出现的异常也罢。”
“如果有需要的话,天剑阁会全力提供帮助。”
闻言,温清云等人心中一沉。
明明天剑阁帮忙算是好事,可从沈淮江的态度来看,这人绝对还有下文,而这个下文,怕是他们几人所不愿听到的。
果然,沈淮江再次看向他们,面上还是带着谦和的笑,就像他平时表现出的那样,可他说出的话异常坚决。
“可你们若是想对小师妹说些不该说的话,那就只能请各位原谅。”
“这院子太小,怕是招待不起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