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分？”
白染轻笑，笑声中是说不出的麻木。
“不需要区分。”
“我们不会同时出现，永远不会。”
“无论生死。”
宋寒酥原本还在心中默默补充这两人怎么同时出现，他那“兄长”不是早夭了吗？
然后她就听到白染补上了这么一句话。
宋寒酥沉默了片刻，在心中捋顺道。
白染有一个早夭的兄长，他现在男扮女装，那就说明白染应该也有一个姐姐或是妹妹。
她面前的这个白染现在的情况要么是他从始至终都是以“她”的形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要么是取代他家中姊妹的身份。
想到这里，宋寒酥直接问白染。
“你们兄妹一共有多少个，你母亲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孩子吗？”
大家族嘛，孩子多了，出现偏心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染有些无奈的看了宋寒酥一眼，不知为何，这位宋道友突然就开始往他心口捅刀子，不会是被阿葵影响了吧？
不过经过宋寒酥刚刚的威胁，他周围少有的没有那么多暗卫跟着，这让他心情极好。
而且这些事情也都是事实，就算他自己不说，在白府待一段时间，宋寒酥迟早会清楚白府是个怎样的情况。
于是，白染耐心解释道。
“同龄这一辈只有染与兄长二人。”
“白府现在的直系血脉除我之外再无同辈之人。”
闻言，宋寒酥：……。
已知条件，白染是男扮女装，白阁老的孩子只有两个都叫白染的兄妹，而兄长早夭。
那么，她面前的白染到底是早夭的兄长，还是代替妹妹身份的兄长？
若是前者的话，那面前这个白染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之所以男扮女装就是假死或是意外发生之后，回到家中取代了妹妹的身份留在白府。
而若是后者，那就只能说明白阁老不是什么好人。
就算偏向小女儿，也不能在小女儿死后，让身为兄长的白染以妹妹的身份活下来。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宋寒酥来说都是不利的。
前者的话，作为关键线索的白染是坏人，她与其继续合作就是助纣为虐。
至于后者，白染在经历种种莫奈之后她很难想象对方的精神状态。
最关键的问题是，她不知道画中世界的世界意识是怎么想的，白染身负如此庞大的气运，用她之前看小说时的经验来看绝对是主角。
再加上对方这离奇而又曲折的经历，这不妥妥的男主模版？
可她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这白染是打怪升级型伟光正男主，还是反派型男主。
在她思索间，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落后了白染半步。
察觉到对方超过自己后脚步也慢了下来，宋寒酥侧头看去。
“我戳你痛处你不生气？”
白染笑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拖你下水你不生气？”
啊这……
宋寒酥无言以对，也是，总不能直接告诉白染她是蓄意接近、别有用心。
看到宋寒酥面色复杂，白染感觉心情轻松了不少。
确实，有时候试探他的人直接打直球，不仅对方省心他也很省心。
宋寒酥直接问他总比暗自调查的好，毕竟他们初步合作。彼此之间的信任度不高。
可信任是可以培养的。
穿过之型回廊，白染略微侧身让一旁跟随自己的宋寒酥意识到该转弯了。
他觉得这位良善之人远比他母亲要表里如一得多。
至少在信任方面。
对方是会直接在他面前思索，毫不犹豫的跟随他走过的方向。
白染甚至怀疑这一路走来宋寒酥到底记没记住路。
若是宋寒酥知道白染的疑问，一定会诚实的告诉他，她能记住路，但是找不到。
记住是一码事，找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地方到处都跟复制粘贴上去的一般，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宋寒酥甚至一度认为白府主宅其实没这么大，是白染一直带着她绕圈子。
行走之间，宋寒酥的话逐渐少了许多，不是不好意思问白染，而是她之前感受到的那种混乱的气息消失了。
这让她很尴尬。
她才在人家门口放了狠话诶，她当时可是当做和反派boss宣战来的。
反正她最多在白家留六天半，就算挑衅了白阁老这个boss她也有办法周旋一番。
而且她是主动挑衅诶，她才不信白府内没有其他世家的探子，尤其是白府的对家。
她主动挑衅，若是过一段时间她不见了，最先被怀疑的对象绝对是白阁老。
她这个医修来白府做客，还在白染的请求下救了他们府上可以冠以家姓的侍女，结果因为一时失言就被白阁老除掉。
届时别说是白府的对家，就是其他世家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墙倒众人推，在资源一定的情况下，若是分的人多了，自然就会有争抢。
而她若是在白府出事，就是给了其他世家一个减少与他们争抢资源的劲敌。
但凡有些脑子的就不会在宋寒酥挑衅白阁老后让她消失，更何况白阁老这个老狐狸。
她这算是阳谋吧。
不过那是在之前认为白阁老是反派boss的前提下。
现在这混乱的气息消失，她也不知道是该信白染还是白阁老。
可现在都已经走到这儿了，总不能现在就退缩。
看着前面领路的白染投过来的疑惑的目光，宋寒酥咬咬牙跟了上去。
不知是白阁老的个人喜好，还是白府历年来皆是如此，白府的主宅主基调是红色。
红漆的柱子，朱红的房梁，正红的墙面……
或饱满，或深沉，搭配着其他雕花和蓝金等色彩，给人一种华丽又不失底蕴的感觉。
而这房间正中间斜斜倚靠着的旗袍美人更是明艳大方。
对方的美很是浓艳，眉眼之间和白染有三分相似。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慵懒，口中缓缓吐出一口烟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寒酥总觉得着烟雾飘散后竟是带着些烟蓝色，应该是某种灵植燃烧后独有的特性。
闻起来是桃花的香味，哪怕是二手的，气息上也给人精神一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