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酥对白染的遭遇很是同情,原本对不参与白染家事的心有所动摇。
她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白染。
她不太明白白染为何还不和白阁老说拜师的事,届时她好名正言顺的带白染离开。
以她现在的身份,她就算带白染离开又算什么?
就算到时候白阁老污蔑她是将白染绑走,她也是百口莫辩、只能认栽。
见宋寒酥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白染,又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自己,白阁老故作恍然的解释道。
“宋道友刚来小世界,还不知道这里的特殊之处吧?”
虽是一个问句,可白阁老说这番话的语气十分笃定。
宋寒酥沉默,她确实不知道这小世界除了特别坑、特别疯之外还有什么特点。
白阁老则是对宋寒酥此时的沉默颇为满意。
她轻笑着开口道。
“在这个小世界,是不会死人的。”
宋寒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白阁老。
“你女儿还活着?”
白阁老脸上的笑容一僵,可她偏偏好面子,非要维持着笑容,这就导致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她瞪着宋寒酥,一双还算好看的凤眼因为她的举动爆出不少红血丝,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再配合着那扭曲的笑容。
宋寒酥沉默了。
她现在觉得白染和白阁老长得一点都不像。
所以,白染真的是白阁老亲生的?
不会是白阁老在哪偷来的吧?
白阁老深呼吸几次后重新平复下来,她僵硬的笑着道。
“她不一样,她命不好,被混乱沾染了。”
说到混乱,白阁老表情中流露出的恨意不似作假。
宋寒酥垂眸若有所思。
哪怕这里是修仙界,也不会有不会死人这个说法。
这个画中世界不对劲。
如果白阁老没有说谎的话,这画中世界里没有原住民,也没有死亡,那是不是意味着,也没有新生呢?
白阁老看着宋寒酥。
“总之,在小世界是不会死人的,就算死了,第二天也会好好的活过来。”
说着,她一脸亢奋的从桌案底下取出鞭子,劲风划过,鞭子直冲白染而去。
白染面对着迎面而来的鞭子,直接闭上眼睛。
宋寒酥则是召出司命,一剑格挡下这一鞭。
出乎她预料的是,原本以为的费力或是自己也会受伤等多种情况都未出现过。
她挡下这一鞭子挡得十分轻易。
鞭子触及到司命后直接被挡住,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力道十足的冲着始作俑者,也就是白阁老而去。
白阁老见状瞪大了眼睛,瞳孔骤然收缩。
她身体后仰,险险躲过这一鞭,只是脸上被刮破了些皮肤。
白阁老捂着脸短促而凄厉的尖叫一声,她怨毒的看着宋寒酥,质问道。
“宋道友这是何意?”
宋寒酥皱着眉,刚刚虽是猝不及防,可她看得清楚,这一鞭子明显是冲着白染心口来的!
本来白染后背上就有伤,再让白阁老打上这么一下,白染的心脏绝对会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这可真就成了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她不确定白阁老所谓的不死到底是真是假。
可她觉得以白染那顽强的生命力怕是不会死的,这种情况那不是活受罪吗?
此时听了白阁老的质问,宋寒酥十分干脆道。
“白阁老为何如此体罚白染?”
“不知他做错了什么事?”
白阁老盯着宋寒酥,片刻后嗤笑一声。
“宋道友刚刚还说家事不好在外人面前,现在宋道友又是以何种身份掺和我们白府的家事?”
宋寒酥顺势挡在白染面前,仰头看着白阁老。
没办法,这种时候硬实力不给力她也无法让自己瞬间长高。
更何况这里是白阁老的主场,对方有天然优势。
宋寒酥余光扫过前方白阁老脚下的那道槛,面无表情。
下一刻,她感到自己的衣袖处传来轻微的拉扯力,宋寒酥看过去,发现白染在对她微不可见的摇头,似乎是在告诉她,现在不是与白阁老对着干的好时机。
宋寒酥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她其实很佩服那些小说中的主角前期的各种隐忍,换做是她,绝对是万万不可能忍得下去的。
她一般白天有仇晚上就下毒了,绝对不能留到第二天,不然会心里不舒服。
她也不着痕迹的将衣袖从白染手中扯出。
白染见状头垂的更低,自己一直委屈求全,就算是对自己的母亲委曲求全,可这样下去,旁观的人也该失望了。
自己,好像又失去一个希望。
白染眼神一暗,好像一直支撑着他挺直脊背的力气逐渐消失。
将二人这小动作尽收眼底的白阁老此时眼中有了几分笑意。
事实证明,在讲台上的老师其实是可以将台下学生们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的,至于是否戳破全看老师当时的选择。
而白阁老现在的选择是不戳破,这两人意见不合是她一直想要看到的。
谁知道这个叫宋寒酥的那么执着,白染都卑微成这样还不放弃不肯告辞离开白府。
现在这一幕,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完全符合她的心意。
还没等白阁老脸上的笑容多维持一瞬,她就听到宋寒酥开口。
“身份的话。”
“师父算不算合适?”
“什么?!!”
白阁老有些失控的站起身,不敢置信的大声喊道。
白染也抬头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人,明明对方身影单薄,此时却能给他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我说,我是白染的师父啊!”
宋寒酥皱眉后仰一些后才重新开口。
她要拉开与白阁老的距离,以免对方的口水溅到她身上。
“白阁老派去那么多暗卫可别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就凭你和我们天剑阁的关系,装傻可就没意思了。”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虽然不想当白染的父亲,可管教学生这一方面我还是很有经验的。”
宋寒酥回头笑着看向白染。
“哎呀,乖徒儿,何必行此大礼?”
说完她就顺手将跪在地上的白染提溜起来。
许是跪得时间长了,白染有些腿软站不稳,只能靠着宋寒酥拎着他胳膊的力道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