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看着宋寒酥的动作有些茫然。
‘你不信我的话?’
宋寒酥手上继续给面前的小厮拔除混乱,心中回复混沌的话。
‘我自然是信你的。’
混沌歪歪头,原来是信它的。
可它没想到,宋寒酥竟然知道这件事还能这么淡定。
这主宅里有多少人呐?!
他们进来之后走了那么久!
一路上几乎是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这么多人!都接触过被珍藏起来的规则核心碎片!
宋寒酥竟然反应这么平淡?
就算有它之前的提醒,早就有心理准备也不至于这么淡定吧?
就在混沌怀疑人生的时候,宋寒酥已经将面前的小厮也治好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小厮,又打量了一眼一旁的小侍女,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已经没问题了。
她抬起手,看了眼面前小侍女那单薄的小身板,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下,然后非常突兀的转了个弯,落在了一旁的小厮身上,重重的拍了拍。
“行了,已经完事了。”
“说两句话听听看?”
宋寒酥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厮。
那小厮还是之前那副木讷的样子,听了宋寒酥的话后,试探性开了口,用他那极为沙哑的嗓音说道。
“大、大人……”
宋寒酥无所谓的点点头,这人面无表情的,不对,应该说是表情麻木的,一点儿都没有痊愈的激动或是喜悦。
就好像在他身上发生什么都与他本人无关一样。
宋寒酥又转头去看一旁的小侍女,对方也是那样,不过她注意到这小侍女在小心翼翼的观察她还有白阁老。
对此,宋寒酥不动声色的转移视线,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注意到。
白阁老则是一脸失神的瘫坐在椅子上,椅子还维持着她之前后退推到墙边的距离。
她看着刚刚开口说话的小厮,口中喃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
宋寒酥听到她一直重复,也没多问。
她和白阁老不熟,她本身也不是个好为人师的人。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这边是没想管白阁老,可白阁老没打算放过她。
只见白阁老忽的坐起身,瞪着眼睛看着宋寒酥,色厉内荏的质问道。
“你为什么现在才过来,你之前都在哪里?”
“不是说你们医修都标榜着救世济人,怎么都来的这般迟?”
“还是说,没有死人无法突显事件的严重性,也就不值得你们不远万里过来这里?”
听了白阁老的话,宋寒酥只有一个反应,就是:嗯??
她头上的呆毛也弯成了大大的问号,顶在她头顶上分外显眼。
白阁老直接无视她的反应,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用妖力凌空将宋寒酥面前的小厮摄来,禁锢在半空中,眼神死死盯着面前人印迹消失的那处皮肤。
她眼神恶狠狠的,恨不得用眼神将她盯着的地方烧穿。
她心中隐隐有股火在烧,一个念头不断在她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
若是这宋寒酥早些过来,说不定她的宝贝女儿也不会死。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若是你早些过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我宝贝女儿就可以亲自拥有她所该拥有的一切,而不是被一个同名者冒名顶替。”
说完这些后,白阁老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也不再顾忌着之前在宋寒酥身上感受到的危机。
她半总结式的质问道。
“你为何不早些过来?!”
宋寒酥有些无语,怎么来到画中世界后,一个两个都这么问?
不过她是个有耐心的人,对待别人的提问也要有耐心。
于是,她十分有耐心的回答道。
“早些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自然来不了!”
白阁老像是没听到宋寒酥说了什么,依旧在那自顾自的歇斯底里的质问着。
宋寒酥见状重新拔剑出鞘,稍微用精神力牵动降维。
降维的气息刚一散发出来,白阁老就像是被按上了暂停键一般。
她眼底里别说疯狂,又或者什么歇斯底里,甚至在宋寒酥看来都清澈了不少。
混沌对此感到叹为观止,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可感叹声刚发出,它就想起这不符合之前和宋神医的约法三章。
它连忙用一双短小的猫爪捂住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环顾四周。
等发现周围没有出现太多变化后,它松开猫爪,悄悄松了口气。
宋寒酥自然不至于计较这只猫在她脑海中感叹,她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之前姬夜竹在她上课的时候还试图和她聊天呢,她不是也没说什么?
当然,混沌在她心中的地位自然无法与姬夜竹相比。
宋寒酥认为白阁老这一系列反应有问题,她之前应该没这么疯,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与规则核心脱不开干系。
混沌之前告诉她主宅里几乎都是关键线索时,很意外宋寒酥为什么不惊讶。
其实她不是不惊讶的,只是惊讶的情绪太过频繁,早就做不到那么激烈的反应。
一开始的惊讶是对白阁老那一系列的迷惑行为。
最近一次则是在知道那院子中的侍从都是无法说话,对情绪的表达有障碍时。
一听到这些人无法说话,白阁老说有他们在很清静时,宋寒酥想到的不只是白阁老这个人的性格中那上位者独有的恶劣,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词——保密。
一群不会说话,对发生的绝大多数事情都报以麻木的态度的人,无疑能最好的保守秘密。
那他们要保守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只是白阁老对待白染时与在外面表现的全然不同?
她觉得应该不只是这么简单。
白阁老看起来好面子,又有自己的一套行为逻辑,可她本质上是个十分自我的人。
在白阁老的心中,她对阿葵的偏爱并非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宝贝女儿的救命恩人,而是对方身上有她年轻时候的影子。
甚至在宋寒酥看来,白阁老对她那宝贝女儿的宠爱也未必全然出自真心。
不过是对当年的求不得进行自我感动式的补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