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染问宋寒酥能不能教他的时候，宋寒酥就在头脑风暴之余敲了敲苍梧秘境里一人之下万兽之上的唐棠。
唐棠给她的回复也很干脆。
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宋寒酥很少用自己或者唐棠的库存，唐棠最新培育出来的那批带有规则之力的灵植库存十分充裕。
唐棠性格不像宋寒酥，有时候有些恶劣，它性格很善良的，还好糊弄。
宋寒酥从它这里借用灵植一般都是许诺的空头支票。
现在更是让唐棠帮她看管已经开始野蛮成长的苍梧秘境，不要工钱的那种。
宋寒酥自然是不会亏待它，主要是唐棠就算留着太多灵石也没什么用。
总之，有了唐棠的帮助，就算是硬堆，也能让白染掌握规则之力。
这样算下来，白染基本满足除去混乱杂质的前置条件。
可这些都是在宋寒酥的帮助下才能做到的，只靠白染自己，光是掌握规则之力就要一段时间。
白染现在是元婴期，怎么说也要渡劫才能毫无副作用的使用规则之力。
不是谁都有宋寒酥这么庞大又强韧的精神力，也不是谁都能遇到唐棠。
唐棠的价值某种层面上要远高于一枚凤凰蛋。
这些复杂的前置条件，也说明了另外一件事——
白染从知道自己母亲被混乱侵蚀开始一直到现在，无论是自己闷头琢磨，还是向他人求助，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这种情况下，白染就算看着再开朗，性格再坚韧，内里早就麻木了。
在确定了这一点后，宋寒酥自然不会再顾及什么伤口撒盐之类的，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问的好，这可比自己慢慢探索快多了。
果然，听了宋寒酥的疑惑，白染就像是已经排练过千百遍一般，没有过多的感情波动，就像是背诵一般说道。
“母亲说了什么其实我不太清楚，当时我应该是处于昏迷状态，所以不是很确定。”
说完这句话后，白染看了眼宋寒酥，确定她相信了自己的话这才继续说道。
“不过白府的状态确实很特殊。”
“实际上，主宅的那些侍从都是母亲在这个小世界中游荡的时候捡回来的。”
“在捡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很多都处于一种很诡异的状态，有些最开始都没有颜色，不，应该是黑白两色。”
“就像是……”
宋寒酥听到这儿忍不住插话道。
“就像是画中的人一样？”
白染虽然表情有些惊讶，却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
这张明艳的脸因为重伤而显得苍白，再加上他现在的动作，看起来有那么几分乖巧。
宋寒酥示意白染继续说，心中则是想着，也不知是画中世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还是说白阁老其实疯的时间并不长，只是恰好被她撞上了。
而在她来之前，白阁老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四处去救人。
另外，她刚刚说的话好像有些歧义，什么像画中人一样……
她想这些的时候，白染接收到她的示意继续说。
“那些侍从从母亲遇到他们时就是濒死状态，母亲会分给他们丹药。”
“只是有些情况就算是白府也毫无办法，就比如那些画里面的人。”
“这种情况，自然只能任由对方濒死，直到真正死亡。”
“可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发现那些人不仅没死，状态还有所好转，甚至看起来也与正常人一般无二。”
“母亲问过他们，他们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未来又该去往何处。”
“母亲这才留下他们在白府当侍从，等到有一天他们找到自己的出处，母亲也会放他们离开白府。”
宋寒酥点点头，从白染的描述中，这白阁老真是个大好人啊！
这样的大好人被混乱侵蚀后变成现在这样实在是可惜了。
不过。
“就只是这样就断定这个世界没有死亡？”
这也太草率了吧！
就因为看到有人快死的时候突然起死回生，就觉得没有死亡？
哪怕起死回生的人太多，不也是该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共同性呢？
还是说，所谓的没有死亡，只是白阁老被混乱侵蚀后自己臆想出来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对方现在连自己真正的宝贝女儿白芝都不认得，还一口一个染染才是她的宝贝女儿。
白染停顿片刻，似乎也觉得这样很草率，可他摇头否认了宋寒酥的话。
“不只是这样。”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不是这个小世界真的没有死亡的存在。”
“可母亲她，确实是起死回生过。”
宋寒酥熄灭一旁炼丹炉的火，将里面的汤药倒进从储物戒中取出的白瓷碗。
听了白染的话，她倒药的动作一顿，险些将药倒到白瓷碗外边。
深褐色的药汁在白瓷的映衬下，看起来也泛着些许白光，可这层白光无法遮掩这碗汤药的味道其实很不美好的事实。
宋寒酥收起震惊的神色，将汤药放到一边，准备先凉一凉再给白染喝。
白染看着宋寒酥手中的汤药碗，就连旧事重提的悲伤和多次失败的麻木都被冲淡了许多。
他嘴唇翕动，没说出什么，看着宋寒酥将汤药放在一边的动作倒是松了口气。
宋寒酥在这个时候抬眸诧异的看向他。
“怎么不继续说了？”
“啊？”
“哦。”
白染恍然从汤药的冲击中回神，他整理思绪后继续说道。
“这个小世界没有妖兽、魔兽或是其他。”
“原本我们是这么以为的。”
“可后来发现不是，妖兽还是有的，只是被混乱侵蚀后变得面目全非。”
“当时我们是不知道这些的，那时候母亲经常带着白府发侍卫出去剿灭那些恶兽。”
“那些恶兽很奇怪，它们可以无视围攻之人的修为，让他们陷入走火入魔的状态，这让我们的每一次剿灭工作都无比的艰辛。”
“毕竟更多的伤亡都是自己人造成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幸好这种状态只要远离那恶兽一段时间后就会缓慢恢复回来。”
“后来知道混乱一事也就明白了，应该是被混乱杂质入侵了，才会有那种类似走火入魔的状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