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做的？”
    顾曜笑了笑，打字道：“超能力。”
    又称钞能力。
    他又是偷偷摸摸买了好些鸡腿，避着人贿赂大狼狗头头，又是拿安欣的东西给狼狗们嗅气味，幸好家里还卖鱼，减轻他不少负担。
    能在人前显圣，都是他背后努力干活赢来的好吧。
    安欣吃了一惊，显然不信y的话，但心里愈加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背景庞大。
    安欣不自觉猜测起y的身份。
    这样厉害的人还需要用他当刀子，来戳破柴扬非法活剖心脏的事吗？
    安欣还在思索，y开始提醒他一路上的监控所在，以及怎么走能避开保安和其他人。
    安欣穿梭在楼道中，这时李响等人也乘坐警车到了。
    顾不得许多，安欣生怕打草惊蛇，猛地冲上最高层，一脚踹开门。
    手术室内，一道人影无知无觉躺在手术床上，柴扬戴好手套，吩咐助手们一一看过手术刀等工具，“取利索点，这次的客人喜欢完整心脏，看着更有食欲。”
    柴扬淡淡说，助手们则习以为常，默默点头应是。
    突然见到有人闯入，不自觉脸色大变，瞳孔猛地一缩。
    “快往外走！”柴扬知道暴露了，心头狂跳起来，不敢耽误，大叫一声，让助手们往外跑。
    这不是大发善心，而是他想借助助手来干扰来人的视线。
    柴扬躲在最后，立刻准备趁乱从手术室侧门溜走。
    他戴着医护口罩，来人不能看清他的脸，只要不被当场抓住，他就还有希望逃脱法律的制裁。
    然而来不及了，楼下是警察四处查看，持枪有序排开，围住每一条出路。
    楼上，安欣一马当先，以极快的速度扑到柴扬面前，随后全力一脚猛踹在这个男人的腰上。
    柴扬如遭重锤，身体一滞，腰间一阵麻木，只能倒地弯成大虾状。
    将人牢牢锁在身下，安欣这才舒了一口气，
    等同事们赶来，安欣终于放开柴扬，站起来，望着手术台上的年轻女孩子，长舒一口气。
    幸好赶得及时。
    安欣连忙和y道谢，想再试探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顾曜不理会他的小心思，只发了一句：“合作愉快，安警官，下次再见。”
    再没有回音了。
    这件事过后，安欣立了大功，按理来说，局里应该顺藤摸瓜，将这根产业链连根拔起，但没有，除了局里夸赞他几句，要给他申请立功嘉奖和个人英雄模范称号，可报告虽然打上去来，但再无回音。
    安欣的功劳无人提起，他也不在意，除了抓个人，本来这件事就不是他的功劳。
    但连逮捕徐江回来继续调查案件的申请都被打回，整个案子只抓到一个柴扬。
    莫大的阻力，仿佛只要再往上一步，连天都要被捅破了一样。
    之后好不容易把徐江逮到局里问话，安欣想借着这件事诈徐江一下，但还没开始，上头便下来一个督查组，直接奔着他来。
    连孟局和安局也没法帮他。
    重重障碍，让安欣寸步难行。
    再然后，就是徐雷溺亡的案件有了新进展，安欣怀疑高启强去了河滩，却没有证据证明。
    后来法医给出最终结果，将这起案件定性为意外，并无第三人干扰。
    安欣如释重负，不必再怀疑高启强，也不必因此对徐江抱有歉意。
    ———
    顾曜的日子过得很忙碌，除了提前做调查，再给安欣递消息，他还要照料家里小灵通店的生意，什么销售满额可赠送手机靓号、手机套餐；拉新人送新机；一个月内以旧换新；免费发信息额度……
    一连套招式弄下来，京海的小灵通甚至整个手机市场都被高家包圆了。
    如今强盛小灵通可谓再创辉煌，又盘下几家店面，下一步，顾曜的打算是至少让家里人把这栋楼的一楼全买下来。
    固定资产嘛，未来小灵通店不行了，还能卖个店面，接着奏乐接着舞。
    高启盛听了，却表示不行，钱得留下来买更多的小灵通，他还想开拓市场，把周边城市的小灵通用户也划进销售范围，以后还可以想一想全国范围……
    打造高氏小灵通集团。
    高启盛想的很美好，然而顾曜再三声明，小灵通产业不能深入，一旦现金流被套牢，等更好的手机出来，或是政策限制，强盛小灵通店就会瞬间垮台。
    高启盛怀疑道：“小灵通真会不行？现在咱家的生意这么好，简直如日中天，说不行就不行？”
    顾曜努努嘴，“咱们发展太快了，小灵通算什么啊，总会有更好的产品出来。”
    顾曜给他举例，“就像小叔你要娶媳妇的话，搁十几年前，甚至几年前，要什么三大件四十八条腿，现在呢？不得更新换代一下，也许不恰当，但环境变得太快了。”
    记起高启盛的提议，顾曜撑着下巴说：“小叔你要把钱全拿去囤小灵通，那就是把这些风险全部转嫁到我们自己身上。”
    高启盛一时有些语滞，嘴唇颤抖几下，终于被说服了。
    顾曜一边解决家里的事，一边和安欣保持时不时的通讯，一边还得盯梢徐江，等徐江进局子，他又开始找京海市上层的可靠人选。
    利用政敌把徐江的靠山拉下马。
    挑选半天，顾曜盯上了林垒。
    作为京海市的一把手，林垒可不好靠近，平时身边有秘书警卫等人，顾曜就另辟蹊径，和林垒的母亲搭上了关系。
    在林母家附近扮演了一个迷路的小可怜，让好心奶奶帮忙送他回家。
    他再知恩图报，送了一次水果做谢礼，成功在林母家的书房中留下联系方式。
    这次过后，顾曜再不往林家小区去一次，还惹得对他心里喜欢的林母暗自念叨过，这么聪颖机灵、惹人心软的小朋友，怎么不再来玩了。
    顾曜除了怕太靠近林母会让旁人引起对他身份的怀疑，还有就是，他被高启强制裁了。
    学校里，顾曜随意瞄了一眼黑板上的乘除公式，又婉拒身边小男孩偷偷递来的奥特曼塑料玩具，小男孩愣了愣，在书桌里掏了掏，换了一个给他。
    顾曜无奈接过，对好心小孩点头，笑了笑，小男孩这才高兴起来。
    顾曜把脸蛋贴在书桌上，再次叹气。
    他真不想再来一次了。
    能不能一键消除记忆啊，上学好烦啊。
    这时，顾曜放在书包里的手机传出一声信息提示音。
    顾曜脸上的无奈之色瞬间消失，坐直身子，心里大致有了猜想，这个时间点，也到了林垒一月一次看望母亲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