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后宫如懿传80
作者:布蕾脆脆v   综影视:当反派有了孩子后最新章节     
    在太后的焦心等待下,胧月公主却长久没有个消息,一直到第二年夏旬,前线连连大胜,捷报频传,大军兵分三路围剿达瓦齐,其中一路火器营立下功劳,竟把胧月公主平安救出,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太后早早得知消息,泪水横流,直叹女儿好运,皇帝也算尽心。
    福珈跟着笑。
    “不仅咱们长公主安稳,进忠也说皇上要为太后您上徽号,可谓双喜,太后也可宽心了。”
    太后点头,喜不自禁道:“好好,等胧月回来,哀家定要皇帝下旨,让胧月与那个逆臣和离,那达瓦齐身子肥壮如野猪,头脸大如牛,妾室成群、子女一堆,还是胧月的杀夫仇人,实在不堪为良配!”
    福珈笑中有泪,说道:“也多亏了六阿哥献上良器,听说新式火器又快又好用,直打得准噶尔毫无还手之力,这才快快地救出了公主,没叫达瓦齐起了恶毒心思。”
    太后却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说:“六阿哥再如何也比不上永珹对哀家的孝心呐。”
    福珈踌躇半晌,还是道:“孝心不在于献一些新奇事物上,六阿哥为太后送回长公主,这孝心可大大超过了四阿哥。”
    “况且,高家有爵位有功绩,去岁洪水滔天,高斌大人又出了好大的力,纵然四阿哥有太后您扶持,却也不堪与之抗衡了。”
    太后怔然,手里不停转动的佛珠瞬间停滞。
    福珈与太后挨得极近,悄声道:“奴婢是怕,万一正大光明匾后不是您要的那个名字,日后恐遭新帝忌讳。”
    太后苦笑,“你说的哀家何尝不知啊,只是皇贵妃与哀家已然结了仇怨,退与不退又有何区别?”
    福珈便默了一默,想起自己那不成器的侄外孙女,受了恩惠,总是要还的。
    她便又道:“您是长辈,皇贵妃难道还能与您为难不成。”
    太后神情软弱了一瞬,随即很快恢复过来,挺起身子,“罢了,哀家去小佛堂念经,保佑胧月早早来到哀家身边才是。”
    太后正要去佛堂的时候,如懿却腆着脸来慈宁宫邀恩了。
    太后皱眉,担心此时还有什么变故,就让嫌答应进来了。
    如懿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坐下,笑说是皇帝听了她的,已经答应了全全乎乎把长公主带回京城,长久陪在太后身边。
    太后觑她一眼,这不废话,胧月都在回来的路途上了,还用她说。
    而且,太后看着如懿狂放的举动,深深皱眉,斥责道:“嫌答应,见了哀家一不请安二不求赐座,哪有你直接坐下的份,毫无规矩。”
    如懿张开血口,委屈道:“臣妾以为太后宽容,知道臣妾助胧月公主回京有功,所以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如此狂悖之言,太后一时无言以对,只瞪大眼睛,张了张口。
    如懿高高抬着下巴,控制不住地扬起嘴角。
    虽然她自认是单纯为了皇上和太后的母子情份才向皇帝求情的,但她勉强也可以接受太后将她复位成妃位。
    至于娴这个字就不要了,实在难听,都怪皇贵妃欺人太甚,庆嫔丽嫔婉贵人引诱皇上,不然皇上怎么会对她这么狠心,给她娴美的封号蒙上一层灰土。
    太后眉间的皱纹快挤成菊花状了,她望了望如懿的表情,浓浓的得意快从淡然高深的面具下跑出来了。
    一次又一次,如懿就像没有长记性一样犯蠢,实在让太后不解,为何皇帝会喜爱这样一个女子,为何她从前对如懿无处下手?
    蠢成这样,小心思明明已经毫不遮掩地冒出来,嘴上却还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简直掩耳盗铃。
    太后还要去佛堂继续祈愿,没空听如懿邀功的话,不耐道:“出去吧,哀家乏了。”
    如懿吃了一惊,“太后,臣妾立了大功,虽然不求恩赏,但是你答应过我的啊。”
    福珈也忍受不了如懿了,“嫌答应,你的封号可真是人如其名,听不懂太后娘娘的话吗?那奴婢给你翻译一下,太后嫌弃你没眼色嫌弃你无礼,却还是给你个体面,让你回宫就算了。”
    “你说皇上答应你让公主平安,这不是太后去年就让皇上答应的事吗?你来装什么?”
    如懿脸色大变,羞愤地攥紧了掌心。
    她确实没劝说,可太后凭什么不奖赏她!
    皇帝来找她侍寝,也只是为了让凌云彻在门外听动静,她虽然心痛凌云彻被辱,却不忍将皇上拒之门外,便也痛苦无奈地接受了皇帝的宠幸。
    在两个男人当中为难的如懿,哪还顾得上什么太后什么救公主。
    如懿享受其中,昨日听说了大胜准噶尔的事,这才着急忙慌来找太后要赏,毕竟妃才是她应该有的位份。
    本来今日大喜,太后不想动手,可瞅着如懿肉垮垮脸上的不忿,怎么瞧怎么晦气,扬声道:“给她两耳光,让哀家听个响。”
    福珈不愿动手,指了两个婆子把还想说话的如懿拖出宫殿外头,跪在宫道上挨打。
    如懿举起双手,难受地捂住自己疼痛的脸,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
    当年她连姑母的死都不在意,一心想着奉承,哦不,是孝顺太后,要不是她,太后能安安稳稳当皇上的额娘吗。
    却没想到多年的孝心还是比不过太后的无情无义。
    就算她没主动劝说皇上,可也委婉地在心里说了希望胧月长公主早点回来,更是好心安慰过太后,难道一点功劳都没有吗?
    太后为什么如此狠毒?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如懿站起身,不解地摇头,又去看身后唯一跟着的凌云彻。
    “凌云彻,你知道太后为什么这样对我吗?”
    主子挨打,小凌子也要一同跪下,如懿好生生站起来,他却因为股部的旧伤动弹困难。
    小凌子憎恶地盯着面前女人的脸,阴阳怪气道:“当然是因为你惹人厌恶,在你身边的人有哪一个有好下场?我成了废人,菱枝死了,要不是芸枝和惢心跑的快,只怕也被你祸害了!”
    说到这里,小凌子心底积蓄的恨一瞬间喷涌,“还有那个母牛一般凶猛的容佩,越打你骂你日子越过得好,一连嫁了两个男人,还有了一对儿女!你简直是丧门星一个!”
    小凌子控制不住地想哭,以往觉得跟容佩这女人一辈子不如让他去死算了,转而投到钦慕已久的如懿手下,他才知道,那已经是很难得的日子了。
    若是一开始,他还能忍下成了太监的耻辱,默默守在嫌答应身边也就是了。
    可皇帝仿佛得了趣味,临幸如懿,还要让他守门,让他送水,让他擦洗被褥,凌云彻的精神一次次被摧残,这也罢了,他忍了!
    可如懿每次得完宠,总要红着脸,并且以一种怜悯可惜又欣喜的眼神对他说:“皇上也真是的,我们明明是兄弟之情,他怎么能老是怀疑。”
    这也罢了,凌云彻再一次忍了!
    没事的,还有机会,太监也可以当首领,只要如懿一直得宠,他早晚有可能成为九千岁。
    可阴魂不散的容佩来了,她再嫁赵九宵后,重新回了宫里当值,教授如懿规矩,一个不对,要么罚抄如懿,要么扇他巴掌,凌云彻苦不堪言。
    唯有容佩怀孕生子时才得消停,但眼看着容佩喜气洋洋,他心里又难受起来,他的前妻,他有可能的孩子,如今全没了!
    凌云彻简直要精神崩溃了。
    他裹了裹脖子上脏兮兮的围脖,迎着如懿不可置信的脸色,挣扎着站起来,“怎么了,还没听够吗?贱人!怎么不去勾搭皇上,问他怎么看你的!”
    大不了一死,他就是要骂这个贱人!毁了他一辈子!
    如懿吃惊过后,便是满心又酸又涩,她不忍心地看着凌云彻失魂落魄的身躯,叹息一声,她知道他是吃醋了。
    尽管她认为是知己,从未做过什么不应当的举动,偏偏凌云彻就是喜欢上了她,还嫉妒起来皇帝,她便宽容一二算了。
    如懿正要开口,笑着安慰几句凌云彻,却被匆匆赶来的容佩一把揪住龙华,“嫌答应可别乱走,坏了宫里规矩。”
    又去踹了小凌子一脚,“臭死了,还在外头丢老娘的脸!”
    容佩一手一个,牛躯一振,威风凛凛地拽着一对贱人走了。
    ———
    准噶尔诸部尽入大清版图,皇帝大喜过望,犒赏军队,尤其天降奇兵,出入大军之中带回胧月公主一行人的火器营,可是大大刷新了朝堂众人的观念;原来这火器稍稍进步一些,甚至能点射骑兵。
    要知道草原作战,机动灵活,极难全数剿灭敌人,总有漏网之鱼。然而这一次新火器营一出马,射击精准,上膛快速,完全不似从前的笨拙,甚至在敌军远远叛逃的情况下,还能取人性命,比之弓箭又远又快。
    有了利器在手,不止完成了从圣祖传下来的期盼,还一并拿下了寒部,大大震慑了其余各部。
    如今科尔沁部送来一个女子,寒部战败求饶也,也送来一个所谓的第一美人,以求皇帝欢心。
    科尔沁的女子最先到了,封为豫嫔,热情年轻又是皇帝最爱的成熟风韵的美人,一时间大为爱宠,全然占尽了春光。
    惹得许多人私下咬帕子摔茶盏。
    高曦月却浑然不在意,正巧李栋今日来给她把脉。
    李栋思索片刻,说道:“皇贵妃娘娘多年调养身子,较几年前已然大好,但较常人,还是气血不足,内有元气损耗。”
    高曦月眼皮一颤,素手扶额微叹,却道:“看来本宫是没这个福分陪永曜长久了。”
    李栋凝目,低头答:“娘娘切莫如此,只要照常吃着药,日常平心静气,不要大动肝火,总是能养身延寿的。”
    高曦月轻笑一声,她倒是不怕什么早死的事,反正总能比仇人活得久,只是,她怕她死了,皇帝却还活着,晚年发疯来搓磨她的孩子。
    眼看着永曜年纪渐大,今年就可以选秀择福晋,明面福晋就能进门。
    永曜又屡次三番立下了大功,能力不俗,可谓再过两年,成家立业都有了。
    如此,皇帝的存在便有些碍眼了。
    更别提皇帝还搞什么制衡之道隐隐压制永曜,高曦月可不管正大光明匾后有没有立永曜为储君,她只知道皇帝开始作妖了。
    于是,高曦月秀眉微挑,问道:“本宫的身子你一向是上心的,不过也不可忘了皇上的龙体,得好生照料才是。”
    李栋会意,低声说道:“娘娘不必忧心,虽然皇上近来多有临幸豫嫔娘娘,却仍喝着养肾补气的汤药,一时身体大好,若再有不适,喝些鹿血酒多多助益也就是了。”
    高曦月弯唇一笑,笑呵呵地说:“李太医果然妙手,需知鹿血酒虽好,阴虚火旺者却要慎用。”
    她心下快意,笑容更加盛了,“当然,咱们皇上不会是这类人,多多饮一些自然无妨。”
    李栋只是低头听着,等皇贵妃说完后,他才犹豫着问:“六阿哥偶尔也问娘娘与皇上贵体,微臣只道一切都好,却经不住阿哥细问,便答了娘娘玉体不安,不宜动气,阿哥诧然失色,连连追问。这才勉强保住了皇上的情状。”
    他迟疑一二,“娘娘,微臣可要告诉阿哥实情?”
    高曦月眼神一跳,又是欢喜儿子关心自己,又是害怕泄露事情。
    无论她与永曜如何亲厚,她总记得延禧宫里住着一个动不得的女人,更记得皇上才与永曜有亲缘关系。
    不禁患得患失,总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不敢说漏了她悄悄让皇帝体虚的事。
    高曦月沉下脸,寒声道:“断然不可!”
    “永曜专心前朝,专心学业就够了,这种琐事不必拿到他耳边诉说。”
    高曦月盯着李太医波澜不惊的眼神,冷冷道:“若敢泄漏一字,本宫唯你是问!”
    李栋心神一凛,恭敬应下,“微臣万万不敢。”
    高曦月这才露出个笑脸,“好了,你回去吧,记着,本宫阿玛才是对你有恩的人,旁的事你尽可听永曜的,唯独此事,本宫绝不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