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人间岁弊寒,蹁跹素裙醉云轩!神州福泽关城外,漫天琼花落玉川!
随着张无忌一行的到来,一场突然的大雪让五台山银装素裹,一切嚣浊被埋到了静谧之下,仿佛从未发生!张厌廷也见到了他盼望已久的花听溪。
“公子,你怎么在五台山,你来多久了?听说这里刚刚发生过兵变,秦王与晋王兵戎相见,你遇上了吗?”
花听溪和张厌廷踏着厚厚的积雪在林间漫步,想起一路上的传闻,花听溪便将一连串的问题便抛向了张厌廷!
“这个嘛我也是刚巧遇上!”
张厌廷把事情给花听溪简短的叙述了一遍又道;“说兵变有些言过其实,不过要说飞冤驾害,想给对方扣个无形之罪却一点也不冤枉他们!”
“五台山还真有热闹,可惜来晚了”!花听溪抖落一节树枝上的覆雪轻叹一声!
“幸好来晚了……!”张厌廷心中嘀咕:“若是让听溪知道古丽兰迪也曾在这里,还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你嘀咕什么呢,什么幸好来晚了?”
“我是说幸好五台山乱了!”
张厌廷急忙打岔道;”听蝠王说你们到华山根本没费力就解救了被困的人,这事应该和秦王起兵五台山有关吧!”
“这事说起来我们还觉得奇怪呢!”
花听溪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多想便把事情细说给张厌廷!
原来各派到华山去救人根本没有费吹灰之力!不仅秦王莫名的撤了兵,就连天师府的人也不战而逃,只有一群无名之辈看管着山洞!一群武林人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为防有诈,他们经过一番打探才搞清楚一点,那就是封锁华山的秦王军突然收到了秦王手谕,紧急的撤了回去!至于天师府的人为何也突然撤走,他们可就一点也不清楚了!
“哎,我刚才问你,你怎么在五台山你还没回答我呢!”
张厌廷听花听溪再次追问,脸一堆笑道;“看不出来吗,我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当然是在这里等你喽!”
“贫嘴!”花听溪白了一眼张厌廷道;“别那么不正经,你现在可是丐帮帮主,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个小色鬼呢!”
“小色鬼又如何?”张厌廷鼻子一梗仰头吟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丐帮帮主也是人啊,谁规定的就不能和心爱的人花前月下儿女情长!”
“你小声点儿,我耳朵又不背!”花听溪明知这里再无他人,却依然羞的是新月生晕、樱花落艳!她佯嗔又道;“和你说正经的呢,你别打岔,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收到了“雁翎城主朱半城”的邀请?”
“什么雁翎城主?”
张厌廷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向花听溪道;“我可没受到什么雁翎城主的邀请,这么说,你们是受人邀请才来到五台山的?”
“要不然呢!这千里迢迢难道是我们闲的吗!”花听溪也停下脚步接着道;“师父和伯父他们早就收到了请帖,看他们的意思是非去不可的!后来我们在路上有丐帮弟子通报伯父,说你人在五台山,所以我们顺路才来到这里!只是那朱半城可不在五台山,他在关外的雁翎城呢!”
父亲要去关外?这也太突然了!张厌廷有些始料不及,他本以为父亲等人是奔着五台山而来,没想到他们此行却另有目的!至于这雁翎城主是何方神圣能吸引父亲前往,他可就一无所知了!”
“公子你在担心什么吗?”花听溪见张厌廷皱起眉头,不无关心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多虑,听师尊说,她们只是受邀去观摩一种武学,叫什么“葵花宝典”!再说,小小一座雁翎城又有多大胆子敢在群雄面前造次!”
“我倒不是担心什么雁翎城,我怕的是天师府在搞阴谋!”
张厌廷想到赤哲仑临走时的忠告,便将天师府要吞并武林的预谋尽释于花听溪!花听溪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便督促张厌廷尽快将此事阐明于其父张无忌。
张厌廷告别花听溪便来见父亲张无忌,正好各派掌门也大多都在!
“爹,关外之行可否暂缓,孩儿有些事情要和父亲极其在坐的各位前辈商讨!”
“你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张无忌不知张厌廷所为何事便回绝了他,语气中略带着些许责怪又道;“廷儿啊,你江湖阅历尚浅,有时间就该向丐帮中的前辈多多请教,好好建树丐帮才是,像你这样跑到晋北来凑热闹,至丐帮事物于不顾,岂是一帮之主所为呀!”
“爹教训的是,孩儿谨记,但孩儿有话不得不说!”张厌廷心中一急,便把关于假天师和五台山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他不讲还好,他这一讲张无忌脸色更难看了!
“皇家之事你也敢参和,为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爹!孩儿岂敢忘了爹娘的教诲,孩儿自有分寸!”
张无忌发完火也静下心来,想想儿子刚才所说的话确实牵涉武林安危,便和一众人商量起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无忌久别江湖对张正常不甚了解,自然无法估摸对方的实力。但茅风道人伍天赐不一样,他身为青城派掌门人,对青城山的这位常客却是心知目见、了如指掌!
“各位!”伍天赐起手向众人一恭手道;“别人老夫不敢夸口,要说这位张天师贫道略知一二!”众人也安静下来,伍天赐接着道;“依据张帮主所言,天师府几年前就预谋要吞并武林,皆因九龙宗二当家萨达西突然囚禁了张正常,而后假扮“天师”控制天师府,此事才得以搁置!贫道虽未亲眼见到萨达西如何胜得了张正常,但却印证了关于“大昆仑印”有缺陷的传言!”
“伍掌门所说的传言,可是当年张正常在突破劫数时,那盏突然灭掉的七星火烛?”
崆峒掌门宗维侠见大家的目光被自己的话吸引过来,略带尴尬的笑道;“大家可别以为我知道,我听说的仅此而已,他张天师的大昆仑印我可破不了!”
“呵呵呵,宗掌门还是有自知之明!我们若是破得了大昆仑印,那他还是张天师吗?”伍天赐接过宗维侠的话继续道;“当年张正常获得神典,在龙虎山燃七星灯照体,以异能之躯引雷电荡身,历经七七四十九日攻破七劫,终于修出大昆仑印!从此刀剑不能伤其身,功法不能撼其魂,……”!
“听不懂,听不懂了!”宗维侠的师弟桃花子性子急,还未等伍天赐把话说完便开始问道;“我说伍掌门,刚才你还承认张正常的大昆仑印存有缺陷,张帮主说萨达西以降龙锁仙照破了张正常的大昆仑印,你也认可,现在你又说张正常乃金刚不坏之躯,功法不能撼其魂,我等简直糊涂了!”
“桃兄何不等在下把话说完!”!伍天赐接着道;“张正常是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但萨达西在他身边窥视许久,破了他的大昆仑印也不无可能”!
“伍掌门,你就别卖关子了,照你这么说,那萨达西一定洞悉了大昆仑印的破绽,是也不是?”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大昆仑印存有漏洞却是真的!”伍天赐也不再卖关子,解释道;“张正常纵有万般功法,可修道之人命数在天,他虽然练成了大昆仑印,不过亦如白圭之玷并非毫无瑕疵!他千算万算仍然卦失一卜!就在他引天雷荡身大功告成那一刻,恰巧一只飞蛾扑灭了其中一支续命七星烛,致使他阳寿折损,也给他的金刚不坏之身留下了一条无法弥补的罅隙!”
“原来如此,阿弥陀佛!”
少林方丈圆融大师听到这里,宣了一声佛号道;“是非恩怨,因果不空,一切皆是定数!萨达西囚困张正常假扮天师,暗中又以黑衣人的身份残杀武林同道,已是神佛难渡!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揭露出张天师要吞并武林的阴谋,当真也是福兮祸所依!”圆融说到这里向张无忌道;“张教主,令郎刚才说到天师府要先对武当派下手,而后蚕食武林,不知张教主对此事持何看法?”
“今时不同往日,他张天师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张无忌借着圆融的话道;“这两年天师府一直受控于萨达西,针对武当的布控早就土崩瓦解,加上张天师被萨达西封住穴道关在地牢身心俱焚,修养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更何况他的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再想吞并武林简直难如登天!纵然他依旧要对武当下手,那就不得不借助皇权重新运筹,再做计划!不过现在想要借助皇权显然不合时宜,朱元璋正要整肃朝纲,必然不想节外生枝,分心到教派之争!所以综合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张某认为天师张正常出关后第一个要对付的绝不是武当派,而是令他两年不见天日,受尽屈辱的九龙宗二当家萨达西!”
“张教主所言甚是!”
昆仑掌门欧阳简此时站出来说道;“我们练武之人最要面子,何况是他张正常!他身为天师竟被人困于地窖达两年之久,颜面何在?若不报此仇必成武林笑柄,谈何对付武当派,又如何妄言吞并武林!”
夜色降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扯的都是天师府的皮!张厌廷在一旁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半句有关于雁翎城的话题!正当他要开口询问之时,屋顶却突然传出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