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厌廷和姚胜离开独孤城,一路直奔少林寺!傍晚时分两人路经一座小镇,见天色已晚便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
夜幕降临已是晚飧时刻,店内客人依旧稀松平常,寥寥不过数人!张厌廷和姚胜正在对饮间,门外响起一阵吟唱:“竹杖一响震四方,保你兴隆又安康,今日乞爷讨头钱儿,希望老板大大方!”张厌廷回头看去,两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走进了客栈!掌柜的似是早有准备,从钱柜内拿出些银两迎到二人面前道;“二位爷,最近生意不好做,二位爷担待些,下次小的一定补上!”那其中一名乞丐接过银子,在手上颠了一颠,冲掌柜的道;“老板你这是记性不好还是瞧不起我们哥俩,上个月的你还没缴清,这回又想拖欠不成!”“二位爷,小的现在也只有这些……!”掌柜的央求着,不想被另外一名乞丐用竹杖一下怼倒在地,那乞丐恶狠狠的道;“你他妈还真把我们当要饭的,没有我们丐帮罩着你,你能安稳的在这儿开店?少他妈废话,赶紧给老子拿钱!”
“大胆!”
姚胜见这两个丐帮弟子如此横行霸道,巨大的身姿态嚯的站起,向着两名乞丐道;“身为丐帮弟子竟敢强掳他人钱财,简直无法无天,你们坛主是谁?”两名乞丐被姚胜这个大块头吓得一愣,其中一人强装镇静道;“你、你是何人,我丐帮的事还用不着你管!”“你们还敢自称丐帮?丐帮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姚胜说着抄起丈八铁杖“哐”的一声杵到地上,又道;“你们可认得老夫?”两人打量着姚胜,突然面色一惊道;“您就是“铁杖横京都”姚胜姚长老?属下参见姚长老!”这两人虽然没见过姚胜,但姚胜的铁杖在丐帮却是人人知晓,一时间吓得是腿软肝颤,急忙参拜!“丢人的东西,还不把钱还给掌柜的,见过本帮帮主!”姚胜此话一出,两人才看到,姚胜刚才坐的桌子对面,还坐着一位翩翩少年!两人匆忙扶起掌柜的,奉还了银两,扑通一声跪倒在张厌廷面前!
“属下谭旺,江海城参见帮主,帮主恕罪,帮主恕罪!”两人见传说中的新任帮主也在这里,裤管子都被吓得尿湿一片!
张厌廷此时才缓缓放下手中茶碗,向着二人问道;“我帮帮规严谨纪律严明,锄强扶弱保人平安不在话下,何时做起了这看家护院的营生,还不说来!”
“帮主,属下交待,还请帮主饶命!”谭旺壮了壮胆子说出原因!
自从天师府大举进攻九龙宗,西北一带波及甚广,九龙宗横疆纵域树大根深,天师府架海擎天气焰非凡!一时间各方势力相互纠缠,迷离难辨!周围一些小门小派难以抉择,结果遭受双方挤压,只能四处流离!这些人本就鱼龙混杂,一入江湖便为非作歹,惹得商旅市贾叫苦连天!而此时的丐帮如日中天,在灭了三连庄以后,声势迅速得到扩展!西北分坛新任坛主陈坨,眼看着这些人偷鸡摸狗,对一方的安稳形成了威胁,于是下令麾下弟子,对范围之内的商家给予保护,以丐帮的威名震慑那些宵小之徒!
张厌廷这时也听明白了,陈坨是出于好意,利用丐帮的影响力,保护当地商户免受其害!而谭旺和江海城却是假公济私借势敛财!于是站起身道;“谭旺、江海城,你二人触犯帮规罪无可恕,本该撵出丐帮以正帮规!不过本帮主现在有个事儿能让你们戴罪立功,二位是否愿意!”
“愿意,帮主请吩咐!”
“真的愿意吗!”
张厌廷又重复了一次!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厌廷见二人还算有些血性,于是说道;“我丐帮帮众多数以行乞为生,你们所得钱财可留一二,剩下的如数奉还!还有……!”张厌廷走到他们身边又道;“谭旺、江海城,本帮主命你们立即前往西域九龙宗,探清那里的情况,不管双方胜败如何,速速报于本帮主!”
“属下遵命!”
谭旺和江海城奉命而去,张厌廷心中还是有些焦虑!天师府这次布局缜密,志在必得!也不知道九龙宗有没有能力化解这次危机!
张厌廷和姚胜一路来到少林寺,各派掌门已经先一步到达!
常住院内,法事僧人诵起金刚经为亡灵超度,众人一一祭拜,不由感叹一代神僧就此落幕!
“听溪!”
张厌廷出了常住院,一眼瞅见人群中的花听溪,欣喜之余却有按捺不住的心酸!本来无忧无虑的姑娘,将要面临人生的一次抉择,真是造化弄人!
“公子!”
花听溪见到张厌廷,小嘴撅的老高,片刻的惊喜转为抱怨道;“哼!你这一去就没有音信,若不是听闻你挑了三连庄,灭了神道门,我、我还以为你和哪家女子私奔了呢!”花听溪说着,脸上已经飞起红霞!张厌廷心里好似打翻了一个蜜罐,那叫一个美!两人卿卿我我间,周芷若却走了过来!
“听溪,成何体统,庄严之地岂能苟笑!”
“晚辈见过周掌门!”
张厌廷见周芷若黑着脸,急忙撒开花听溪娇嫩的小手!花听溪朝张厌廷扮了个鬼脸,诺诺的站到周芷若身后!
“张帮主请自重!”
周芷若依然板着脸道;“你和听溪虽然都是江湖儿女,不居常情,但佛门净地理当避讳,如此落拓不羁岂不失了你张帮主的身份!”
“前辈说的是,在下谨记!”
“廷儿!”
此时张无忌也走了过来,看着多日未见的儿子道;“听说你这些日子辗转各地,势必要收回丐帮遗旧,可有此事!”
“爹,你这样问孩儿是觉得有何不妥吗?”
张厌廷回答着父亲的问话,余光却发现,周芷若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父亲身上,心中不由暗自发笑!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当年父亲和周芷若之间的暧昧,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言过其实!
“廷儿,你想什么呢!”
张无忌见儿子眼神飘忽,提醒了张厌廷一句又道;“为父并非要阻止你,但你要知道,植树无根枉费三春,在丐帮还没有能力涉及的领域,还需谨言慎行,勿要树敌太多!”
“知道了爹,孩儿记下了!”
张厌廷说着话又瞟了一眼周芷若!周芷若这时候才发现,张厌廷一直注意着自己,不由心头一惊:想必自己刚才的失态,全被这小子看在眼里,于是转开话题道;“张教主,你们父子有话以后慢慢聊,圆融大师还在等着咱们呢!”
少林寺院客堂内,方丈圆融大师只留下了五大派、丐帮、青城派的掌门人,以及张无忌夫妇和叶丙秋夫妇!正当众人疑惑之际,圆融一个合十道;“阿弥陀佛,各位同道,老衲将诸位留在院客堂,是代空闻师伯向诸位申诉一件冤情!”
“大师此话何意,难道空闻大师是被贼人所害?”
俞莲舟这一发问,顿时引起众人共鸣!
“俞掌门所言不错!”圆融接着说道;“我少林派循规蹈矩,近年来并未竖起强敌!空闻师伯久闭寺内与人无争,不想几个月前突遭贼人偷袭身负重伤!师伯自身功力深厚,然而加上我辈之力,却依然化解不了凶手诡秘的功法!诸位同道,师伯就这样惨死在少林寺内,岂能瞑目!阿弥陀佛!”
圆融愤怒填胸,合十的双掌微微颤抖,冒出缕缕烟气,显然是愤怒之火无处发泄!
“大师之心,本座感同身受!”此时张无忌站起身道;“空闻大师乃得道高僧,修为之高,当前武林屈指可数!而少林寺高手众多且戒备森严,若说有人在伤了空闻大师之后,还能全身而退,此番功力就算本座也力所不及!敢问大师,贵寺之中可曾有人与之交手,结果如何?!”
“张教主神威,老衲不敢妄断!”圆融道;“但老衲师弟圆觉,身为达摩院首座苦练易筋经数年,一双金刚掌无坚不摧!他曾与那凶手交手数招,连对两掌,结果师弟圆觉被震得经脉错乱,骨挫筋离!若不是他修炼了易筋经,也许早就殒命当场,而那凶手在击伤几名我少林的高手后,竟安然离去!如此霸道的武学,若不是圆觉师弟亲口所述,老衲实在不敢相信!”
“如此说来,再无线索了吗!”叶丙秋道;“圆觉大师曾和那人交手数招,竟然也没察觉那人的武学路数出自何派,看来此人的武学并非我等所熟知,说不好来自域外也不无可能!”
叶丙秋的疑问也是众人的疑虑,如果不能辨别那人的武学来路,现场又没留下有价值的线索,那么要想找到此人,除非他自投罗网!
“叶居士所言甚是!”圆融道;“师弟曾说,那人的功法刚柔并济,内力奇特!既有道家的精纯厚重,又有佛门的狂飙罡气,实在难断其宗!不过,若说一点线索也没有,老衲又岂会在这院客堂惊扰各位!”圆融说着话,一个小沙弥手捧一方白布站到圆融身旁!圆融道;“各位同道,有谁能够解答,此中图案是由哪种武学所造成的伤痕?”圆融说罢,命小沙弥将白布展示在众人面前!众人仔细端详,那白布上面说是一朵菊花,似是有些牵强,但若说是一朵旋转的菊花那倒是有些贴切!只不过大家都不明白,如此一个图案到底表达了什么!
崆峒掌门宗维侠,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向昆仑欧阳简乃至叶柄秋请教一番后,一样没有答案!不由眉头拧起道;“圆融大师,你说这是伤痕,什么功夫能在人身上印出一朵花呢!”
圆融见众人都没看透,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各位同道可知,凶手留在我空闻师伯胸前的伤痕,就是此中图案!老衲及寺中各院首座均不知此伤如何形成,以至于我空闻师伯不治身亡!”
众人听圆融一说才看明白,此种图案仿佛是被雷电击中而形成!但是常人谁又有如此功力?
“是大昆仑印!”
青城派掌门伍天赐,一语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