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影子……是异次元吧……”
“那个少年,那个国中生,竟然领悟到了异次元级别的网球?!”
“精神力完全被他影响了,好强大……即使是职业赛场,也没有见过这么强、范围这么广的精神力操纵吧。”
“听说他之前被霓虹那边的人称作是神之子?”
“这哪里还是神之子啊!那道天上的影子,简直就是神!”
“没错!就是神!我们亲眼见证了神明的诞生啊!!!”
除了一直信任幸村的立海大几人以外,谁能想到幸村会连追4局,从已经获得了突破的宙斯手上,取得胜利呢?
“你真的很令我震惊。”
再度与幸村握手,宙斯已经无法形容幸村带给自己的感觉了。
从前,他只觉幸村身上带着一点信仰之力,仿佛沾染了些许神的气息,可自从幸村彻底挣脱全知全能,从地上站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看到,幸村身上神的气息化为了实质性的存在,简而言之,幸村此时是真的有了神性。
“还要感谢你的全知领域。”幸村微微歪了下头,目光中的苍凉重新被春水覆盖,“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突破到这种境界。”
“我很好奇,你在全知领域之中,到底感受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这就是秘密了。”
幸村回以一个淡然的微笑,并没有,也绝不会,把这些事情,随意地说出来。
“好吧。”宙斯表示理解,毕竟他也清楚自己的特殊,或许,眼前的少年是看到了什么不属于这个时代,甚至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象吧……“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们还能继续比过。”
“我也一样。”
幸村在全场的掌声与欢呼声中下场,不知是从哪里开始,渐渐地,整个会场中都响彻着一句话,或者说是一个词:“神明!”
“部长!”切原努着嘴,红着眼睛就冲到了幸村怀里,紧紧抱着幸村的腰,死活都不肯松开。“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我看着好难受啊,你是不是比我还要痛苦?我好害怕……”
“我……”
那些事情太过空幻迷离,是幸村没有办法和同伴们的分享的,他只能安慰地拍着切原的后背,用目光向仁王求救。
最后,仁王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切原放开了幸村,只是回到酒店的路上,切原的情绪也一直十分低落。
不止是切原,其实霓虹队的所有人,都被当时幸村在场上那声绝望的嘶吼震慑住了。尽管很快,幸村就如有神助般振作起来,甚至一连突破好几个境界,一举开启异次元领域,连下四城,拿下比赛胜利。但是那四场比赛,直到最后神明降临之前,带给他们的感受都是十分悲痛的。
异次元是精神力进化到极致诞生的精神影像,而精神力,又时刻反应着其主人的情绪变化。所以,他们都很清楚,这场比赛的后半场,虽然幸村赢得非常轻松,可他的心却一直都是悲伤的。直到最后一刻,他才把悲伤收敛,将欢乐与平和,重新释放。
可,如此操纵自如的欢乐,会是真正的欢乐吗?
“幸村……”
“我没事。”幸村安抚地拍了拍真田的肩膀,“我想要的结果已经达成,现在没有任何问题了。”
“真的吗?”
“连我说的话你都不信了吗?”
“没有,我只是——”
“没有就对了,我现在已经无碍,刚才只是受全知领域影响太深了而已。”
看着幸村与真田的互动,仁王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他总觉得,幸村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或者说,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回到酒店,仁王与夜斗交流了一番他那边的进度。晚饭过后,按捺不住心里担忧的仁王,想要主动去找幸村,但是却在走廊,与同样过来找他的幸村碰到了一起。
“精市,你是……”
“嗯,来找你的。”
“那,找个没人的地方聊一聊?”
“好。”
最终二人去了酒店最上层的天台,晚风吹过,撩得人心里愈发躁动不安。
“你也想问我在全知领域内看到了什么对吧?”幸村开门见山地说。
“我心里有一个连想不敢去想的想法。”
“那不如你说说看?”
“精市……”仁王看着此时甚至还能笑出来的幸村,头疼地垂下脑袋,“你如果不开心的话,可以不用强颜欢笑的。”
“不开心吗?”幸村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点点,“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究竟作何感想,悲伤?还是有的,可是经过一下午的冷静,现在更多的似乎是庆幸。”
听到幸村这样说,仁王对自己心里的猜测又多了几分确信。
“宙斯确实不是普通人,在他全面升级的全知领域中,如果机缘到了,看到超出现有记忆的画面,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就知道以你的聪明伶俐,肯定已经猜到我看到什么了……”幸村垂眸,带着几分期冀地问道:“我只想知道,你,是预知到了可能会发生的一切,还是……还是,已经经历过那一切了。”
这两者的差别,不是一般得大。
幸村祈祷得到的答案会是前者,可是,仁王的沉默却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是后者?”
“其实……预知也好,重生也罢,没有多大的差别,何必——”
“你在说什么?”幸村侧过身,眸光中带上了几分不满,但更多的却是心疼,“怎么会没有差别?如果——”
“反正不管是哪种,我们都改变了既定的命运,没再留下遗憾不是吗?这一回,你没有再生病、赤也的恶魔化也没再出现、立海大的大家变得空前团结、空前强大,我们关东大赛没有失败、全国大赛也取得了优胜,现在正在进行的世界杯也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可是这些能换回你的性命吗?!”月光下,幸村的眸子泛起了一层水光,他双手握住仁王的双臂,郁懑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你,找到你的家里却得到你的死讯时有多痛苦?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在25岁时突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