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喜形于色,连连朝着玉明珠道谢:“姑娘……不!仙子!”
“姑娘你一定是仙子吧!这一定是仙丹了,谢谢仙子施药之恩!”
她作势就要给玉明珠下跪磕头。
玉明珠面上得意,“这不是什么仙丹,这是我阿爹练的疗伤丹药,自然是最好的。”
“我也不是什么仙子,只是捉妖师罢了。”
她心情愉快,语气也透出几分骄纵。
药瓶中自然不止一颗,但玉明珠不在意,未让妇人归还。
妇人磕着头,嘴中不停道谢,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贪婪从眼底溢出。
“大娘你快起来吧。”玉明珠得意过了,也不嫌妇人身上的泥土了,她空出一只手去扶。
妇人又磕了两下才顺从的直起身来,“姑娘真是九天下来救苦救难的仙子啊!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知道,这人间哪有这么美的不似凡人的姑娘。”
她说话好听,真挚又热情。
玉明珠喜欢听,心情更是飞扬。
不知不觉就被套去了话,被妇人捧得飘飘然,底几乎漏了干净,好在记得对方是个普通人,没把家在哪透露个干净,也没暴露自己要去妖都的目的,毕竟妇人是肯定不会知道怎么去妖都的。
容啸半梦半醒间听了个全部,他强撑着眼皮瞥了妇人一眼,倒也省了他以后去查玉明珠的身份。
的亏他并没有感觉到妇人身上有妖气,否则这时候就不是如此和谐的边走边聊,而是一跑一追了。
他又在心里嘲笑玉明珠蠢的天真,被人套话也不知道,但这让他心里戒备又放下了些许。
“寒舍小,委屈仙子了。”妇人说的没错,她家确实离的不远,这处附近只有这一户人家。
玉明珠想到了就问:“大娘怎么一个人住在这?”
三间屋舍,周围用篱笆围成一个院落,虽然算不得精致,却也用料结实,不算小了。
妇人朴实的笑了,她搓了搓手,道:“我男人死的早啊,他和他家里人都不是给长命的,留下我孤儿寡母的只有这间屋子,还好我儿子争气,才有如今这片院落。”
玉明珠看妇人眼神不免带上了同情,点了点头,“你确实倒霉了些,还好你儿子争气。”
妇人嘴角一僵,见玉明珠说的真挚,她只能把心头那丝不愉压下去。
莫生气莫生气,这是财神,她只是说话不好听罢了。
“仙子说的对,我就不算是个命好的,这次能遇见您是我福来运转了,不然还在那上山等人找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那野兽吃了。”她说着就有一阵后怕,说话间又奉承了两句。
玉明珠心里舒坦,又问道:“你儿子不在家?”
妇人有些犹犹豫豫,眼神闪躲,面带忧愁,良久不说话,只叹息一声。
这让玉明珠好奇起来,“怎么了,有什么难处说给我听,既然你我有缘,我肯定是会帮你的。”
“哎,我命苦啊!”妇人说哭就哭,边抹着眼泪边诉苦,“我家大郎前年打猎摔断了腿,那时候穷啊,请不起郎中,买不起药,就生生拖垮了他的身体,就瘸了啊。”
“那时候我们生活刚刚有所起色,这屋子就是那时候修葺好的又阔一间,就为了娶媳妇啊,那家人见大郎废了,收了聘礼就不认账了,我们上门去还被打了出来。”
“我家二郎也是个可怜孩子,那时候听闻他爹的噩耗,提前胎动,让他生下来就比别的孩子瘦小病弱,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只能拿剩余的积蓄咬牙养着他为他买药,可是,可是……”
妇人说着哭地真情实感,让玉明珠不由触动,她柔着声音问道:“可是什么?”
“那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家二郎想替他大哥讨回公道,被打一顿不说,还被污蔑说想轻薄他家姑娘被送进衙门,下了狱。”
“他那身体怎么受得了!我命苦的孩儿!呜……”
她抽噎着,用手帕摸着眼泪,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玉明珠,见玉明珠皱着眉头,已经相信她所言,半垂的眼底泄露了一丝笑意。
“那家人是谁?”
“是镇上的王家,他家富贵,我也知道我们两家不相配,但我公爹救了王老爷一命,把自己命搭上了,这才要把王小姐许配给我家大郎的,你说他们反悔也就罢了,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赶尽杀绝!”
“我会替你主持公道的。”玉明珠在上玄宗时,一面墙的书架上不是历史符箓修炼一类的书籍,全是各式各样的话本,她见过类似的故事情节,如今就像是话本并入现实,实在让她兴致盎然。
这些人再有钱有势也不过普通人,她可是捉妖师,上古曾有人唤修仙者。
“仙子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都难以得报。”妇人作势又要给她磕头道谢。
玉明珠满意极了,扶住了妇人,“不过小事而已,我们现在就去吧!那王家在哪?”
“我这就带仙子去。”妇人喜于言表,提起王家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仙子不若把那王家小姐带过来,她本该是我家儿媳,王家如此忘恩负义,我儿为她受尽苦楚,问怎么能放过她。”
“没问题。”玉明珠点点头,并不在意。
妇人又是一顿恭维和道谢,不得不说她阿谀奉承有一套。
妇人在前面领着路,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她嘴角上扬,她本来只是想先把玉明珠骗回家,但途中套到的信息和之前那瓶神药,让她有了其他想法。
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哼,王家算个什么东西,她早说过会报复回去的,瞧,今天不就有机会了?
妇人家离镇上不算近,但至少也要走一个时辰,若照以前,她至少要走二三个时辰,如今身体旧疾痊愈,让她有种重回少年时期的感觉。
但终究是比不得玉明珠,她挑着有意思的话题与玉明珠说着,时不时明里暗里奉承两句,以免让玉明珠失去耐心,让妇人心力交瘁,口干舌燥。
只能在心里幻想着她达成目的后,王家会如何后悔,求着她原谅,她又能从玉明珠得到什么,让自己坚持下去。
早知道就应该先进家门,喝口水休息一下再说其他的了。
瞧着玉明珠似乎不觉疲累的眼神,她不免有几分鄙夷,说好捉妖师,仙子,怎么不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