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就这样看着深渊下的魔族，一人独自战斗吗？
挡得住吗？
百米、十米
第一只魔族冲了上来，凝气期。
后面黑压压的全顺着这条魔族身体堆砌起来的道路，爬了上来
秦川一个雷印轰了出去，那凝气期的魔族便化作飞灰，连带着下方五百米范围内的魔族，都在雷光的攻击下出现了真空
可深渊下的鬼物还有魔族太多了，五百米的真空，瞬间就又被填满了
“万辰诀！”
修为到了金丹期，秦川一直以来都是把云雷印作为主要的攻击方式，主要是方便，威力大
万辰诀一直在默默修炼，这么多年过去，他体内已经有了近五百颗星辰，每一颗都带着雷电之力
可以说秦川在系统的引导下，成为第一个修炼万辰诀，还引入了云雷印的人
一颗星辰飞出，在深渊下一公里的地方爆开
这一击，比单纯的雷印攻击威力大了何止是数十倍
幻境之中，鹿九没有出现，秦川想着大乘期的修为也没法干预这幻境
冷霜一直在对面，她的脚下也是深渊，但是空无一物
她出不去，传音、神识都没办法送达给秦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川一个人战斗
“这里应该是两个镜面格子的连接处了，秦川根本看不见我，或许他看到的我这边根本不是鸟语花香的乐园，而是魔族”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秦川的双眼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清明之色，脸上带着迷茫，眼中只有杀戮
他仿佛变成了一台杀戮机器
第三年，秦川已经是闭着眼战斗，身体已经是凭借这本能在战斗
体内哪还有什么灵力，一颗星辰被刚被凝结，就直接扔了出去
魔族大军已经从最开始的凝气期，夹杂着金丹期
第五年，秦川跟不上了，已经没法战斗了，雷蛟缩在体内，无法被召唤
左手拿着鹿耳丹炉，手中握着剑，就这样挥着，双腿扎在土里，防止自己摔倒
龙族功法自己还没有完全悟透，空有一身龙骨，却没法施展
第六年，秦川再也动不了，魔族冲了上来，将秦川淹没
冷霜双眼流着血泪，一拳又一拳的轰出，可还是毫无办法
这六年来，她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了，就是没法冲开这层幻境的隔膜，她就这样没有看着秦川战斗，从最开始那英气博发的少年，变成了魔族的食物
“秦川，这是幻境啊，快醒醒啊！”
可知道幻境又如何呢，她自己也被困在最后一层六年了，根本找不到破解幻境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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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川闭着眼，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
他太累了，全身是伤。
六年，独自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魔族，也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
上一次那千万层的阶梯，自己已经承受了近十年的孤独，可那毕竟没有战斗
魔族一口一口撕咬着自己的血肉，那种肉从骨头被剥离的痛楚，让他麻木
“也不知道王蕊师姐他们还好吗，也不知道冷师姐是不是和我一样的结局”
“都快忘了我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秦川身上的血肉全都被魔族啃噬了
什么雷脉、雷血，就连体内的那颗金丹，也全都被吃掉了
只剩下最后的一具白骨，在深渊边上躺着
魔族褪去，只剩下孤零零的白骨
或许本身就是虚幻飘渺之物，天道之气、万霞气运好像不受幻境的影响，丝丝缕缕的开始环绕在秦川的骨头上面
没有人知道，那是龙骨，真正的远古龙骨！
冷霜也感应到了不一样的地方，霞光四溢，白骨最后成了一颗巨大的蛋
不对，准确的说，是茧！
冷霜稍稍放心下来，直接盘膝坐在深渊边上，盯着秦川所化的茧
她想起了之前在化龙池里，秦川对自己说过的龙骨之事，再结合后来神霞宗，秦川不惧大长老威压，他身上肯定有龙族的秘密
秦川发现自己的状态很奇妙，他有意识，有思想，就是感觉又跟死了一样，什么也不存在
这很矛盾，但是他不得不接受
“这是哪里？”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团西虚无，他睁开眼，抬起手，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头和胳膊
似灵非灵，似魂非魂
四周七彩的光晕，环绕这自己，他感觉很温暖，很亲切
一点点的能量，从白骨中出现，又吸收那些光晕融入白骨之中
周而复始
时间又过去了三年，三年里，秦川一直在寻找自己
冷霜看着那茧，从最开始的模糊状态，变成了此刻的黑色，如同泥垢一般
咔嚓
一声蛋壳破碎的声音响起，传遍整个空间，深渊里甚至有回音传来
冷霜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站起，那黑色的茧便碎成无数片
里面秦川闭着眼，赤裸着躺着，气息还是结丹期，但是总感觉很奇怪，说不清也道不明
如果之前感觉秦川是人类，此时冷霜看着，人族的气息淡了很多
他就这样一丝不挂躺在那里，空间内有奇特的音律回响，冷霜听不懂
如果鹿九在这里，或者罗云昊在此处，一定会立马听出这是天道之音！
幻境中为何会有天道之音？
这些音律传入秦川脑中的瞬间，他双眼蓦然睁开
眼中有着暗淡的金色，竖眼金瞳！
“还好有龙骨和天道之音，否则这一次，真的要折在这里”
秦川站起身，看着自己周围的一切，他还是结丹期，修为没有变化
在他控制下，他的眼睛又恢复了人类的眼睛，此时他的身体很奇怪，自己也有点说不上来，后面再研究吧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破除这深渊幻境唯一的办法，就是深渊”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凝视着你
他想起这一句名言，便猜到了自己接下来真正要做的
深渊对面，秦川有感觉那边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这是之前借助着天道之音，回传回来的
当秦川苏醒的时候，深渊下的魔族再次出现，一层又一层的开始堆砌
“哼，同样的地方，我秦川可不会摔倒两次”
魔族越来越近，秦川没有任何动作，没有反抗
当第一只魔族冲上来，秦川展颜一笑
没有任何犹豫，朝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跃而下
“这无尽的深渊，本就是虚幻！”
冷霜本以为秦川又要面临死战，又着急起来，可当她看到秦川从崖边跳下去的时候，也错愕了一下
很快她也反应过来
“我明白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破除幻境的方式”
带着对秦川无限的信任，冷霜脚下一踩，也从深渊上跳了下去
就在两人同时跳到了深渊空中的时候，这隔膜好像自动消失了
秦川终于看清了冷霜！他脸上露出喜悦，这是接近二十年来，那种无法形容的欢喜
二十年，一个人承受着孤独！
冷霜后十年，还可以看见秦川，可是秦川只能独自战斗，承受这一切
“冷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冷霜哪怕是再冷冰冰的，此时也有些心疼
她加速往下冲了一段，到了秦川的身边，两人就这样一起往深渊下坠
“秦川，这些年，我一直在看着你，可是我没办法，这里的幻境封印太强了，我根本无法破开”
说着说着，这个坚强的女子，有些哽咽
秦川也终于明白了，一直关注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原来是冷霜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深渊的底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耳边的风越来越冷，魔族在两侧的崖壁上，朝着两人嘶吼
冷霜看着秦川，再也忍不住自己压抑了近十年的情感
一把拉过秦川，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