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请吃,无须客气。”萧大山道。
“且尝尝老身的手艺。”米氏道。
“多谢两位前辈款待。”黄钱道。
“莫叫前辈,叫伯伯叔叔亲切。”萧大山眨眨眼。
“是,萧伯。”黄钱应一声。
“叫老身米姑可好,比老东西相识早好几个时辰,各论各的!”米氏笑道。
“是,米姑。”黄钱咂咂嘴,萧伯,米姑,这称呼总感觉怪怪的,不知道哪里不对!
当下开始风卷残云,米氏的手艺属实不错,黄钱啧啧称奇。萧大山与黄钱推杯换盏,相互交流信息。
萧大山夫妇身有好多古老传承,才能在原始大山里赖以生存。像石匠,瓦匠,木匠,铁匠等技艺,种植,养殖,纺织,刺绣等技术,好多东西需要融会贯通,这些建筑都是夫妻多年一砖一瓦堆积而成,这不仅需要强健的体魄,坚强的意志,更需要漫长的时间。想想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慢慢形成规模,你来做饭,我来洗碗,你来劳动,我来擦汗,相濡以沫,情比金坚。相视一笑,来个拥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才是最温馨的画面,不用为世俗的名利所累,仿佛天地之间只有我爱与爱我的存在,最平凡的生活,大道至简,说不尽的甜蜜浪漫。
“黄钱小子,可会下象棋?”聊的熟络起来,萧大山也改变了称谓,正聊到琴棋书画,便随口一问。
“棋艺不高,在我们村算是差不多的吧!”黄钱道。
“不高啊,哈哈哈好,待伯伯教尔几招。”萧大山哈哈大笑,大有把黄钱狂虐一番的打算。
当下拿出木制的象棋,一块兽皮棋盘,摆好三十二颗棋子。
“来来来,三局定输赢,此局先教尔一招,一马困荆州。”萧大山笑道。
二人开始走卒移炮大战起来。黄钱暗惊,何为“一马困荆州”,只知道三国时的荆州牧刘表以一己之力单枪匹马稳住荆州局势,难道是一马就能将死。先学一招再说,心里有了计较,便开始疏于防守,使萧大山渐渐成势。萧大山一个卧槽马袭来,黄钱士象皆上,将边有闲置的底炮挡住不能移动。哦,买噶,这是“一马困荆州”啊,黄钱恍然大悟。这杀招自己以前也用过,只是不知道原来叫“一马困荆州”。
“啊哈哈,哈哈哈”萧大山笑的合不拢嘴,有点得意忘形了!黄钱一阵无语,这么大人了,心性倒是像个孩子。
“此局教尔一招仙人指路。”萧大山的嘴笑的还没合上。摆好棋第二局开始,萧大山稳扎稳打,步步为营。黄钱一反常态,发起猛攻,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萧大山疲于应付,没提防黄钱一个卧槽马袭来,竟是绝命杀招。
“一……一马困荆州?”萧大山一脸震惊,这小子竟用刚学的杀招对付自己。要知道棋盘内瞬息万变,局势很难掌握,输赢自是难料,更别提用客定的杀招置人于死地了。
“运气运气,萧伯承让了。”黄钱拱手道。
“怪哉怪哉,不过黄钱小子的炮运用的甚是厉害!”萧大山感叹道。
“大意了,大意了,来来来,第三局教尔一招将军铁门栓。”萧大山拍拍额头开始摆棋。
大意了!是啊,当年刘表一马困荆州,后来的关羽也是大意失荆州,历史的高光时刻就像棋局一样,何尝不是天时地人和碰出来的火花,世事纷纷一局棋啊!黄钱心思电转,不由暗自感慨一番。
第三局,二人势均力敌,各有损伤,棋局中呈现平和状态。
“啊哈哈,黄钱小子,再三步就让尔知道何为将军铁门栓。”萧大山笑道。
“哈哈哈,再两步,来防守啊。”萧大山嘴又合不上了,“再一步,马上栓住了,哈哈哈!”
“将军!萧伯你输了!”黄钱不慌不忙道。
“啊?”萧大山一脸震惊,嘴巴张的老大“就差一步,就差一步,被反栓了。”
没错,黄钱先一步杀招“将军铁门栓”。这就是当局者迷,目标紧盯着对方,计划在一步步实现,正在为取得成绩沾沾自喜,却疏于防守,忘记了对方其实也在无时不刻的盯着自己。
“将军铁门栓,就差一步!”萧大山呢喃道,一把推乱棋子,“不玩了不玩了!”
“老东西,又耍脾气了,快半夜了,黄钱小子也该歇息了。”米氏嗔道。
黄钱一脸无辜,感叹真是百人百性,后悔自己贪胜心切,弄了个不欢而散。
当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唉黄钱暂时回不去,被安排一间客房。被褥俱全,可惜是光线偏暗。黄钱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开始铺床展被。这两天忙着赶路,身心都已疲惫,再加上喝了半壶酒。异地失眠症也没有发作,反倒是呼呼大睡了。
黄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在空中飞;又是在与人斗武;又坐了什么宗主很威风的样子;看见了十位漂亮的小姐姐,都貌美如花,各有千秋,有的冲他微笑,有的冲他白眼;还去了很多地方,有风景优美的,有阴森恐怖的,有火海,有水潭;有个小姐姐,笑起来真美,竟携手一起飞过山谷,来到了南山南,隐居山林,男耕女织……
天光亮了,黄钱醒了。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起来叠好被子,房间简单收拾一下。出了房间,一眼就看见墙边萧大山制造的扫帚。抄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寻到厨房,把茶壶茶杯洗干净,看见有米有面,还有鸟蛋,烧水和面炒菜,不大一会儿,几碗蛋炒刀削面盛好。摇摇厨房酣睡的小黑,猩猩伸伸懒腰站起身。这时米氏萧大山也一前一后走进厨房,看见黄钱如此勤快大为赞赏。
院中石几摆好碗筷开始吃饭。夫妻尝尝味道,频频点头。奈何这种传承是没有的,大凡面食小吃类,艺从百家不好收集。物以稀为贵,夫妻二人与小黑顾不得发言,埋头狂吃。黄钱看这阵势怕是不够,又和些面,又削了一锅,调好了菜。大家风卷残云,萧大山扶着肚子哎哎呀呀,撑的难受。米氏也感叹是几百年来吃的最饱的一顿饭。黄钱也不敢笑,人就是如此奇怪,有时候山珍海味真的不如一碗面实在。小黑更过分,把面汤都喝了,喝着急了,在那里不停打饱嗝。
黄钱把碗筷洗净,又烧锅开水,在厨房找到茶叶罐,冲好茶叶,摆好茶杯,三人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