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提亚国埃克巴那城
天空烟花灿烂,地面人流涌动。
街道中,院落里,到处充斥着大人们的欢笑声和孩子们的尖叫声,汇聚在一起便是此起彼伏、经久不息的喜庆氛围。
“怎么样?我挑的这地方很不错吧……”二王子洋洋自得,扭头看向目不转睛的赵婉如。
“嗯,却是要比挤在前面看好上很多……”赵婉如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看了二王子一眼后,继续望向被烟花照亮的夜空。
“咦?你不好好看烟花,老盯着我干什么?”赵婉如发现二王子面朝着自己,很少抬眼却去看烟花,不禁疑问道。
“其实,我并不喜欢看烟花。”二王子笑了笑。
“嗯?是因为它的短暂易逝吗?”赵婉如听后似有感触。
“算是吧,不管一朵烟花多么美丽,多么震撼,也不过一刹那的功夫,转眼就会消散云烟。”二王子忘了眼夜空,“当烟花最为灿烂的时候,也正是它行将消散的时候。”
“可那一刹那的美丽却也会成为永恒,因为它留在了我们心里。”赵婉如双眼灼灼,坚定中流露出凄美的味道。
二王子见状神情一滞,面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双眼中也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在想什么呢?”赵婉如有些紧张地问道。
正在发呆的二王子听后回过神来,温柔地看着赵婉如说道:“我在想这会不会就是爱情的味道。”
“什么?”赵婉如没想到二王子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于此同时,赵婉如也意识到自己正被二王子搂在怀中,羞涩之余竟却有一种温暖幸福的滋味。
“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倾听她的话语,看着她的笑脸,感受她的温度……就算这样的时间很短暂,也会永远留在心底,只要想想就会觉得很满足,很幸福。”二王子说着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赵婉如。
“原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赵婉如一脸娇羞地低下头去。
二王子抚摸着赵婉如的长发暗自思忖起来,赵婉如也静静依偎在二王子身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这美好的氛围。
“大小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下去呢?”
“不急,他们等下还会从前面经过的。”
“嗯,我明天一大早就要赶回宫去。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和你道别了。”
“哦,那……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等学校开学以后吧,我再找机会过来给你当小跟班。”
“啐,是你自己要当小跟班的,我可没让你当。”
“对对对,都是我自愿的……等明年冬天,一切都会容易许多。”
“为什么呢?”
“因为我到时就十四岁了,外出会容易很多,而你嘛……”
“我?我怎么了?”
“嘿嘿……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
“哼,又搞得这么神秘。”
“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到时候会是个大大的惊喜哦!”
“惊喜?我看又是个大大的惊吓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没准还真是……”
天上烟花绚烂,屋顶人儿相依,不论时光短暂,不论寒风凛冽,只要心中温暖,情谊日久天长。
※※※※※※
新历4715年1月1日
帕西提亚国埃克巴那城赵府
天还未亮,二王子便已悄悄起床,带着侍卫们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赵府。
等赵亨他们得知消息追出来时,早已看不见二王子的身影,自然免不了要埋怨和自责一通。
而对于赵婉如来说,他轻轻的来,又悄悄的走,就像一场美梦般不真实,但贴身的异石却分明在提醒着她,昨天大半日的相处是那么的有趣,那么的珍贵,那么的开心。
另一边,梅殇居士也早早起来收拾妥当,用过早餐后便结账离开了悦君楼。
冬日阳光虽然和行人一般,都懒洋洋的,但在没有寒风拂面的情况下,还是能感受到蕴含其中的暖意。
梅殇居士这次没有去闲逛,也没有过多留意周边的情况,他一路向西而行,径直步入了光明神殿。
在梅殇居士他身后,仍旧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近一远,交替跟踪,正是麦文迪和莱瓦奇。
约摸半个时辰后,梅殇居士在几个神殿人员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们在门口又寒暄了数分钟后,梅殇居士才转身告辞。
接着,梅殇居士便一路向南而行,走出城门,离开了埃克巴那城。
麦文迪和莱瓦奇分别混在出城的人流中,跟出了足有十公里后,才结伴返回。
“这老头该是彻底离开了吧?我们的任务也算是顺利完成了吧?”莱瓦奇说着还转头向后望了望,除了几个陌生的路人外,再也不见梅殇居士那熟悉的身影。
“嗯,应该是吧。”麦文迪点了点头,认真分析道,“客栈那边我去看了,房间已经退了,而他们在神殿门口交谈时,也明显听到了‘后会有期’‘多加保重’一类的话,应该是告辞无疑。再说了,这八九天来,他除了雨夜下山时用了瞬间移动外,其余时段的踪迹都是可以追踪的,也没见什么异常……”
“你刚说他就用了那一次瞬间移动?”莱瓦奇听后斜着眼,一副找事的模样。
“嗯?”麦文迪见状也皱起了眉头。
“他没异常?他没异常个屁,你就说昨晚吧……”莱瓦奇忿忿地说道,“不就是发放个烂烟花吗?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你就好好看啊,结果窗边不过瘾,街上懒得去,直接就给我瞬移到房顶上,还双手后负,昂首向天……吓得我差点从房上给掉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就是典型地做贼心虚!”麦文迪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屁话,要是你前面突然凭空出来个人,而且位置比你高,实力比你强,你能不怕吗?”莱瓦奇没好气地说道,随手在路边扯了根枝条晃动着。
“可我就在另一边的不远处,怎么就没有你那样的感觉呢?”麦文迪仍旧笑着说道。
“哼,那你肯定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当场给吓傻了呗……”莱瓦奇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至于吗?他又不知道我们是干嘛的。他看他的烟花,我看我的烟花,也没规定说不准上房看烟花的……所以,根本没必要那么紧张。”麦文迪一本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