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上国北牢村
“行了,都别愣着了,人家马上就要到跟前了。我们赶紧把马车收拾一下继续做生意,还是我来负责收钱,你们把东西往马车里装。楚老师、宋涛你们两个负责把酒抬上马车摆整齐;吴征和齐毅负责发布靴和手套那些;佩佩,你就让他们把饼放在一边好了,等最后再往里装。”
眼看着那些勒述人越来越近,卢大小姐当即下达指令。真别说,从小看着大人做生意的就是不一样,安排起来分工明确,合情合理,头头是道。
“好的。”
“没问题。”
大家对此当然没有意见,很快各就各位,忙碌起来。
约摸半个时辰后,卢静他们采购的东西基本卖完了,而马车轿厢里也堆了各种酒坛和竹篮。
至于最后剩下的那十几双手套和布靴,楚磊做主都给了他去讨酒喝的那个老汉,说是让他自己看着留两双,剩下的就分给需要的穷苦人,反正量小自己带着也不好处理。
老汉自然是非常感谢,差点就老泪纵横了。
将所有酒和饼都规整后,大家便一起有说有笑地朝铁匠铺走去。
结果那店家之前就在他们那买过几双手套,并说他们卖的便宜,非要将自己的打得的东西半卖半送。
卢静眼见推脱不过,便假意感谢,到临走时又让宋涛偷偷将剩下的钱放在了店家的座椅上。
就这样,在天色昏暗之际,卢静一众总算是大功告成,开开心心地朝客栈走去。
而在卢静他们渐行渐远之际,卖酒老汉正和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他们这次买了我们多少东西?”站位靠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幽幽开口道。
“首领,他们买的加上换的,应该有七八十斤酒,外加上三四百个饼。等明天一早,那些婆娘们都要起来重新做了,不然家里可就断顿了。”老汉笑着回道。
“嗯?还有交换的?”首领听后好奇道。
“是啊,其实那些东西我们都没卖过,不知道开什么价合适,所以就提出以物换物,而他们带的货都是手套、布靴、糖果零食一类的,正好我们需要。首领刚才不在,我们觉得这事也没什么,所以就随便换啦。”老汉解释道。
“呵,看来这些年轻人还真是花了些心思。”首领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首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汉不解道。
“他们其实不是商人,而是客人。”首领回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客人?”老汉听后,更为不解。
“你难道不觉得,那马车上印的标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吗?”首领提醒道。
“标志,我想下想啊。我怎么说当时看着马车有些眼熟的感觉。好像是‘卢’字,四周带着些双边麦穗,对,没错……难道是他们?”老汉面露惊诧,让本就喝红的脸颊色泽更浓。
“嗯,是他们。我刚回来时还跟那个管家打了个照面,不过他有意避开了我的目光。”首领说道。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竟然还想着报答当年的恩情。这几十年我们什么没遇到过,却难得碰到这么有情有义的人啊。”老汉热泪盈眶道。
“好了,别想过去那些了,现在我们的生活不是越来越稳定了么,让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出活呢。”首领说完便转身离开。
“知道了,首领。”老汉答了一句后,仍旧站在原地,目送着已经没入昏暗中的马车。
另一边,卢静一行正兴高采烈地往回走,走在最前面的卢静看起来尤为兴奋,边走还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看她那样子任谁都能猜出她在想些什么。
这个大小姐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回去父亲肯定会夸她,说不定一高兴还会给她不少好处……
跟在后面的宋涛和吴征相视一笑,对于这位大小姐的性情他们早已熟悉。
宋涛一路上并未言语,步履不快也不满,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而跟他并排的卢静则时不时回头看下一脸苦涩的齐毅,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走在最后,牵着马车的齐毅很是无奈,按理来说这样的活其实不算什么,但大家异口同声地让他去干,那感觉就有点不大好了。而且拖着沉甸甸的马车漫步,这马儿似乎也不怎么乐意,不时还跟齐毅闹点小脾气,弄得他只好小心翼翼地看着路面,毕竟牵马车这种活他干的次数也不多,可别出什么差错。
唉,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悄悄地站在一旁的话,估计这活就轮不到自己了……
“佩佩,你怎么走得那么慢,是不是累了……”走出一段距离后,卢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后面的牛佩佩。
“没有,只是觉得回去也没什么事,就当是慢慢散步了。”牛佩佩回了一句,并加快脚步走到了卢静旁边。
“你这风风火火的大小姐,连我们跟起来都困难,就别怪人家佩佩走得慢了。”宋涛随口说了一句,同吴征一起停下脚步。
“我走得有那么快吗?”卢静嘀咕了一句,抬眼向后望去,只见楚磊和齐毅还在数米开外。
“喂,赶车的,张伯这次选的马可是从摩苏利尔国退下来的战马,怎么在你手里走得跟头蹇驴似的?就算你驾驶不出战车的气势,起码也别让马憋着腿往前走啊!”卢静打眼一瞅,顿时发现了问题所在。
“战马?别腿?”齐毅听后顿时一愣,当即停下,仔细打量起身旁的马来。
这马看起来体型高大,膘肥身健,就跟父亲平常起的军马一般,确实同一般拉车的马不太一样,而且只要站定,必是昂首挺胸,像是早已形成了某种习惯似的。
察觉卢静所言非虚,并不是拿自己开涮,齐毅讪讪地笑了笑道:“我还以为是马车里拉的东西太重,它迈起步来有些吃力,所以故意走得慢了些,没想到反而带乱了它的节奏,让它觉得走起来不舒服……”
“呵呵,这感情好,原来这差事也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辛苦。”齐毅心里暗想着,随即大大方方地往上一蹿,坐到了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