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婧雪还有最后的杀手锏,眼下这个情况,不使出来是不行了。
在秦君郁愤怒的目光中,婧雪将腰带一抽,脱下外袍,扑向秦君郁,动作快得像练习了几百遍。
秦君郁还没反应过来,婧雪已经跨坐在他的腿上,两手圈着他的脖子,魅惑的眼神暗示很明显。
“殿下,您难道不喜欢奴婢吗?”
“太子妃今夜不在,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婧雪主动将嘴唇凑上去,秦君郁一巴掌将她的脸打歪到一边。
婧雪愣住了,这一巴掌打得太用力,脸太疼,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秦君郁也被自己的行为给震惊了,虽然他从来不打女人,但婧雪这种卑鄙的行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好受了。
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婧雪,下一秒就看到了令她更震惊的事——秦君郁站起来了。
秦君郁一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拖,毫无怜香惜玉可讲,直到拖到门口的台阶下,他才嫌弃地扔掉她的胳膊。
“青玉!”秦君郁拔高声音喊。
连喊了三声,青玉才姗姗来迟,眼前的景象着实把他吓了一跳。骨折的殿下站起来了,面前还有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哭哭啼啼喊着殿下。
秦君郁的脸阴沉得可怕,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黑几分,他咬牙道:“把她赶出去。”
青玉还搞不清楚状况,身体下意识听命行事,上前去押起婧雪。
婧雪的外袍半脱半穿,被青玉碰到,她跟发了疯一样挣扎。
“殿下!救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青玉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蛮力将婧雪拖走了。
他来东宫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殿下对哪个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应该说还从来没在殿下身边看见有宫女的身影。
这个宫女胆大包天,竟然想毁了殿下的清白,绝不能轻饶!
东厢房安静下来,秦君郁重重吐了几口气,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反应过来。
——
年宿宿和惊蛰出了宫便骑上马,往城郊的方向去,两人穿着低调,并未引起注意。
惊蛰在前头带路,两人在一间药铺前停下。
“大小姐,就是这儿。”惊蛰跳下马,朝亮着灯的药铺看了眼,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年宿宿下马,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乌漆麻黑,什么都看不见。
“你去买点东西,打探一下。”她安抚着马,不让马发出声音。
惊蛰应了一声,屁颠屁颠跑走。
过了一会儿,惊蛰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大小姐,年巧月五天前已经离开了。”
年宿宿心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惊蛰心虚:“才几天没看着,她怎么就跑了呢……”
年宿宿让他盯着年巧月,不要让她跑了,但是这期间发生太多事,他跟着进了东宫,便将年巧月这个人给忘了,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年宿宿松开马绳,亲自去向药铺的夫妇打听年巧月的下落。
这对夫妇姓张,一听是他们前阵子捡的那个姑娘的亲人,立马热情地将年宿宿请进了屋里。
“张叔,张婶,多谢你们救了我妹妹。”年宿宿的表面功夫做得很足,又是敬茶,又是感动到抹眼泪的,张氏夫妇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将年巧月住在自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丫头也是个可怜的,我们把她捡回来的时就剩半口气了,如果不是她命大,估计都救不回来。”张叔叹了口气,说起当时的情况,仍觉得一阵后怕。
张婶附和道:“是呀,她醒了之后,无论我们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姓名,更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信息。”
“我老头子无儿无女,又看她实在可怜,就收留她在药铺里养伤,那丫头是个知恩图报的,能下地之后就时常帮我们看店、挑拣药材。”
……
在张氏夫妇的口中,年巧月是个可怜人,对他们的防备很强,而且经常偷偷溜出去,问她去哪里也不肯说。
五天前,她一声不吭地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年宿宿已经了解大致的情况,留下一锭银子给他们作为报酬,离开了药铺。
两人快马加鞭回到东直门,发现阿隼等在门口,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年宿宿还以为东宫出什么事了,连忙拿令牌给侍卫看,让他开门。
阿隼在门的另一头愣了一下,原来太子妃并不需要自己,那为什么会叫他到东直门来守着?
年宿宿快步到阿隼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殿下有事?”
阿隼蹙眉,“太子妃,不是您让我来接您回宫的吗?”
看到年宿宿疑惑的模样,阿隼慌了,又问:“是一个宫女来告诉我,您没带令牌,东直门落了锁进不来,所以……”
说着说着,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上当。
“那个宫女是不是比你矮半个头,而且长得很好看?”年宿宿脑海里下意识想到了婧雪。
“是。”阿隼狂点头。
年宿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那就是了。”
阿隼大叫不好,拔腿往东宫跑,年宿宿跟在他身后,速度并不比他慢,惊蛰一头雾水跑在最后。
东厢房。
三人破门而入,巨大的响声将屏风后闭目养神的秦君郁吓得猛然睁开眼,手摸上了书案下的的暗格,里面藏着一把锋匕首。
年宿宿一马当先,冲进去,生怕看到些不该看的,还半眯着眼睛,结果就是秦君郁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三个。
阿隼越过年宿宿,冲到书案前,下跪抱拳:“殿下!您没事吧?是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年宿宿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婧雪的身影,不禁觉得奇怪。
秦君郁斜睨阿隼一眼,很是无语,“我没事,起来吧。”
阿隼不依,还保持着跪地的姿势。
年宿宿的目光往桌上的小香炉一扫,狐疑地将它拿起来,一嗅,果然不是凡物。
“殿下,这个是怎么来的?”
惊蛰吊儿郎当,双臂环胸往墙边一靠,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