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第一天,独意志战果惊人,扑兰损失500架飞机,扑兰后方几乎瘫痪,独军第一天就突入扑兰境内60公里,如入无人之境。
一个小时后,大井把两张报纸通通看完,轻出一口气,看来陆军要向独意志靠拢不无道理啊。
抬眼又看康帕尼亚,他仍然在悠闲地看报喝咖啡。
他疑惑地看看外面,原先的同伴已经消失了,换了扮作擦鞋工的另一人,那人冲他摇摇头。
外面也没有可疑的人,根本无人来跟康帕尼亚接头。
大井闲着无聊,开始思索那个记者沈青山的蹊跷案子。
8月30日凌晨,76号李世群打电话通知自己,清帮的人在华界找到了此人的藏身之处,竟然藏在沪西的华界。
自己亲自打电话给驻扎在开纳路的日本宪兵队沪西队部,出动宪兵抓住了他,移交给了赶来的76号第二行动队的组长付立勇。
结果半路上居然又被人袭击了,包括付立勇在内的3名特工都死了。
敌人异常强悍,三名特工行驶中受到攻击,一枪没发都死了。
而且现场有打开的手铐,说明付立勇给沈青山上了手铐。这样的话,沈青山本身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全靠突袭者。
因为发生在凌晨,现场没有目击证人。
沈青山再一次被救走。
这实在太奇怪了。
两次都是一样的情况,只要他遇险,就会被救走。
仿佛沈青山是什么重要人物,有一个超级厉害的隐身保镖,随时隐藏在他的周围。
大井自诩在特高课系统内也算是个精通刑侦的专家,可是这事他想了几天也没想明白。
线索太少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失踪的那辆车和铃木等三人。
不过也不急,只要沈青山在魔都,清帮总能再找到他的。
到时候我得亲自过去,而且要带上一队宪兵押送,不能再大意了。
另外,还有那个马二宝,在76号杀了王云沐,一路顺利逃出76号,这让李世群和驻守76号宪兵队的涩谷准尉都颜面扫地,遭到了宪兵司令部的严厉训斥。
警卫总队长吴寺堡的供词也非常蹊跷,有人居然潜入接应马二宝。
他现场调查后证实了这一点,排除了吴寺堡的嫌疑,不过以76号如此严密的防御,能被人潜入进来本身就不可思议。
怎么最近奇怪的事情这么多?他揉揉太阳穴,感到有些头痛。
他瞥眼康帕尼亚,重新拿起报纸看起来。
你总会再次交易情报的,看你这個伊人狐狸尾巴啥时候露出来。
他突然抬头,看向康帕尼亚。
不对!这个伊人出门的时候提着一个小皮箱的,皮箱呢?
大井脑中如放电影般回想刚才的一幕幕场景,他没有跟人接触过......
只有那个黄包车夫!
......
黄浦滩花启银行。
“陈先生,欢迎下次光临。”杰森目送这位陈先生离开,心生佩服,这才是做大生意的。
一身西装的韦深同银行经理杰森告别,存折里又多了一万英镑。
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已经存进来两万英镑了。
既然给自己2万,估计这家伙至少留下了1万,说不定1万5。
不过做人不能这么贪,要合作长久,就得双赢。
韦深已经相当满意,这个康帕尼亚还是挺懂事的。
......
9月4日中午,魔都徐嘉汇。
轿车内,陈福海拍着副驾驶位置上韦深的肩膀:“第一桩......事体结束了,兄弟你驾驶技术很好,应变能力也不错,不愧是.......”
韦深看他一眼也不搭腔,陈福海完全不在意,自顾自说着,还竖起一个大拇指。
“眼下没有其他事情,再过10天,也就是9月14日中午,你到我那里,我再同你讲下一桩......桩事情。”
“你可以去乘法电2路,我要去西面烟馆办事,带不了你了。”说完他同韦深道别,让韦深下车,自己开走了。
韦深脸上抹着灰,蹲在路边抽烟,佝偻着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
这个陈福海,不是个好东西!
昨晚他开车带着自己去公共租界,用万能钥匙偷了一辆福特轿车。
偷完车让自己开赃车,他开自己车,两辆车向西。
走小路绕开关卡,一路有惊无险地开到了苏州。
在一个简陋的旅馆过了一夜,今天一早带着自己开到了苏州郊外的一处房子,把车卖给了一个商人,估计也是个中间商。
“一辆福.......福特......特原价1100多美元,折算成法币大约得11000-12000元。”
“这是辆新车,我只卖7000块。”陈福海拿着一叠钱在韦深面前晃了晃,得意道。
“这就是两根大黄鱼价格。你没给我,我也拿......拿到了。”
“你.......不给我钱,我得付给人家。”
他把钱收进内插袋,一路开回了魔都,把韦深扔在了徐嘉汇。
这家伙一定是个惯犯!韦深下了判断。
自己本来对陈福海印象不错,还想跟他做个长期的交易,经过偷车的事情,他对此人的印象转差。
这人太精,明明可以一个人去偷车,非要拉上自己,让自己开赃车。这样万一被查到,他就能脚底抹油逃掉。
而且,此人太爱钱了!
开烟馆还嫌赚钱不够快,还要去偷车,关键的是,折腾一晚上,连顿饭也没请自己吃。
自己也爱钱,不过有底线。
这人虽然是总部介绍的,但他开着烟馆,投靠吴寺堡,又肆无忌惮地偷车来卖,他能有底线吗?
会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呢?
韦深庆幸每次见他都化了妆,脸抹得黝黑,还故意弯腰驼背。
还想让我再给他办一件事!
韦深冷笑,做你的好梦去吧!他打定主意,下次不来了。
抽完烟,他找个小饭馆吃了两大碗馄饨,走出小饭馆,昂首阔步地朝徐嘉汇方向走去。
一辆喷着黑烟的铁皮火车慢慢自北向南驶来,铁路两侧的护栏五分钟前就已经放下。
韦深慢悠悠走到路口,已有不少汽车、黄包车和行人在等待,有个身穿铁路制服的护道员挥动着小旗,大声呵斥靠得太近的人们退后。
“退回去,退后去!”
“这是大日本帝国运兵车,你们那么近意图不轨的?”
“还特娘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