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周柠冷静地问道。
少女咽了咽口水，说道：“她们的皮肤像……大地一样干裂，而且还有血渗出来眼睛也……总之特别吓人。”
周柠问道：“那你是怎么看到的？”
照这位姑娘说的话，那些新娘应该是经历了特别残忍的事，不会轻易见人的。
少女胆怯地看着周柠，哆嗦着说道：“我，我……”
沈柚柔声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我们会保护你哒。”
沈柚面相温柔，说话又轻轻柔柔的，少女安心了不少。
“我们村后山是禁地，老人们说山上有幽魂，但是我天生胆子大，就偷偷跑后山去看，就看到了，看到了我们村那个曾经嫁给河神的女子，她真的很可怕，就坐在树底下，什么也不做，脸上都是血痕，就跟……就跟提线木偶一个样。”
少女说着，自己把自己吓到了：“原本我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所以才敢去后山玩的。但我现在，你们说，这个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有鬼吗？
周柠和沈柚觉得，应该，可能，大概，也许是有的吧。
毕竟她们俩曾经就是鬼。
只是还没来得及投胎，就被塞到了现在的身体。
“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是这其中一定有人的操纵。”周柠肯定道。
刚才和那迎亲队伍交手时，周柠便知道，他们训练有素，而且身手不凡，不像是专门的迎亲队伍，更像是培养起来的杀手。
“这位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去解决的，你回家去吧。”齐霁温声劝道。
少女抹着眼泪，说道：“可是，那些人知道我逃走了，肯定要去我家找我的。而且，我要是不去，也会有其他的女孩子被迫去的。”
周柠抱胸而立，一副散漫的样子，无所谓道：“不如我替你去好了。”
白昭惊讶：“你武功不高，你怎么去？去了送人头？”
送人头这个词还是周柠教给白昭的。
周柠冷哼一声。
沈柚拉着周柠的手，说道：“是啊，阿柠你箭术高超，可是近身攻击却不行。”
“那你们说怎么办？”周柠问道。
沈柚犹豫一瞬，说道：“我替你去。”
“不可！”齐霁立马说道。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齐霁，齐霁强装镇定道：“虽然柚子武功很厉害，但难免会出意外，怎么能让女孩子涉险呢？还是我去吧。”
“公子你……”白昭一言难尽，抱了抱自己的剑，最终说道，“好吧，公子说的没错，是不能让女孩子涉险，我与公子一起。”
白昭艰难地做了这个决定。
村里面果然被迎亲队伍找事，正挨家挨户地找黄花大闺女。
只可惜方圆十里的姑娘都不多了，那些还有姑娘的人家自是不肯轻易把姑娘交出去。
“难不成你想得罪河神大人？”
“我，可我姑娘……”
“唉唉唉，几位爷，我们家有俩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只是需要……这个。”一个老大爷赶紧跑过来，作状要银子。
这老大爷就是那少女的家里人，听说自己闺女没死，还能有人替他闺女死，老大爷做起事来可是利索得很。
只见两个身穿粗衣麻布的娇羞的大姑娘被绑着扔在了迎亲队伍面前。
一看就是被家里人卖了。
其实这个地方买女儿的也不少，因此那些迎亲队伍的人也没有怀疑。
“你……这真是大姑娘啊？”虽然只是坐在地上，但还是能看出来姑娘个子高挑，身材健硕。
老大爷叹口气，说道：“就是因为我这俩大闺女太……能吃了，我实在是养不起。唉，不过好在，她们跟了河神，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这倒是，死是死不了，但活……也活不好。
迎亲队伍的人应下，随手扔给老太爷几两碎银，算是姑娘的卖身钱，拿着新娘服不知该怎么办。
“她们都晕了，这怎么办？新娘服怎么穿上？”
“要不然咱们替她们换上。”
说着，迎亲队伍的人就要对白昭和齐霁下手。
说时迟那时快，沈柚赶忙上前说道：“我们俩愿意替几位爷效劳，要是您几位替他俩换这婚服，恐怕河神大人会迁怒你我啊。”
迎亲队伍的人觉得沈柚说的在理，便挥挥手，让沈柚俩人赶紧去旁边的这个茅草屋，给这俩“新娘”换上婚服。
屋子小，一共就两个房间，进了屋子，四个人自动分成两组，周柠陪着白昭，沈柚陪着齐霁。
周柠一屁股坐在木板上，将婚服扔给白昭，说道：“你自己换吧，这一路累死我了，我歇会。”
白昭看着红色的婚服，想起那晚自己夜闯闺门，阿柠一身红衣的样子……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周柠发现白昭看着婚服直发愣，脸上还红扑扑的。
白昭跟个小媳妇似的转过身，羞涩道：“要不，你出去吧，我换衣服，你看着，多不好意思啊。”
周柠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说道：“我出去不就露馅了吗？你赶紧的，别磨叽。”
白昭迫于周柠的威压，麻溜地换上了婚服。
换婚服的时候，周柠看着白昭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另一边。
齐霁和沈柚看着婚服，都红了脸。
“我，我转过身，绝不偷看。”沈柚伸出三根手指头发誓。
齐霁低笑出声，温声道：“我相信你。”
说罢，齐霁便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沈柚则是慌乱地转过身。
窸窸窣窣地脱衣服的声音惹得沈柚心里毛毛的，她忍不住稍稍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齐霁也看过来。
彼时，齐霁已经换好衣服。
果然，美人如玉，清冷淡雅，这换上红衣的齐霁更显几分我见犹怜，活脱脱的真像个女子。
白昭和齐霁都经过了沈柚鬼斧神工的化妆技术，加上俩人母族都是青州人，生的本就俊秀些，因此可以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