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这次不寄拍点丹药、法器?要不寄拍两块太阳精晶,想要此物的人很多。”
苏真取了两块太阳精晶,对方这么热情,不寄拍点都过意不去。
立了契约,苏真出得拍卖楼,一路上逛了几处铺子,上次的药材没用完。
待她回到甲级洞府时,小二正从大门出来。
苏真唤了声:“我的洞府租金是谁付的?”
“关仙子,是你的朋友,唤景渊的那位,一次续租了十年的洞府,付了五千五百下品灵石。”
他可租得真久。
“他的洞府也签这么久?”
“是呢。”
苏真经过二号洞府时,景渊立在洞府前吹笛子,没有伪装容貌,露出一张极俊的五官,她见过苏墨的温润儒雅,也见过狐君冷傲,可是景渊是一种贵气,气宇轩昂,偏又有一股温润的气度在里头,很有禁欲之美。
笛音未飘出,她估计是因为结界的原因。
苏真站在外头:“景道友,在下特来拜访!”
“请进!”
结界上出现一道门时,苏真迈入院中。
景渊笑得温雅。
苏真取了两只漂亮的玻璃瓶,“这是我自酿的仙酒,我取名叫梅花酿。”上头贴了一幅漂亮的梅花傲雪彩图,一边还有漂亮的书法“梅花酿”,玻璃瓶上也有梅花纹饰。
景渊接过梅花酿,“道友,请坐——”
苏真落座后,“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听租赁阁的弟子讲,你替我续了十年的租金,我把灵石补给你,谢谢你替我保住了心爱的摆件。那些摆件都是我收罗来的,每一件都花了心思,我也是借着这些摆件,感悟儒修之道。”
“你不是灵修?”明明有仙灵气息,是了,儒修飞升成仙,是与灵修一般无二。
苏真道:“我是灵修,儒修略懂,略懂一点点。”
“那你的丹器符阵?”
“我最厉害的符术,其他的略懂一点点。”
“你这一点点的炼器术,就能轻松炼制出上品仙器?”
“侥幸而已,我只会炼仙器首饰法宝,要让我炼制神兵,出来的定是灵阶法宝,比不得,比不得,谁让我爱美,就学习这些了。”
景渊笑微微地问:“我的真容可能瞧入仙子之眼?”
苏真道:“你不当问我,应问你的意中人,我的家乡有一句话:情人眼里皆嫦娥。嫦娥是天宫之中最美的仙子之一。对心悦之人来,对方就是最美的仙子。”
景渊有些失望,本想逗逗她呢,“你有意中人?”
“曾经有过,可是他辜负了我,本来都要结为道侣,他的母亲不喜欢我,他母亲看上了娘家侄女。然后他回了家乡,赶回家乡的那天,是他与他表妹大婚的喜日。
再后来,他和她表妹有夫妻之实,他说是因为他醉了,错将他表妹当成我。
错了,就是错了。
他让我等,让我给他时间,说他定和与他表妹和离。在他说了这些话后不久,我就听到他的表妹怀有身孕的事,我与他写信,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
相濡以沫,不如两两相忘。
他放过我,我也放过他。
曾经以为,那时候是最苦的,后来走出来了,才觉得这世上,不是只有爱情,还有更多美丽的风景。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就连月亮都有不尽人意时,何况是我?”
景渊有些讶异,她看上去的骨龄不大,一个只有二十几岁骨龄的人,却似经历了许多。“既然喜欢他,可以依旧嫁给他。”
“喜欢他是一回,嫁给他是另一回事,放弃尊严,违背原则的去爱一个人,已经放弃了自己,没有自我的感情长久不了。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可退一步而求其次,也不可以所谓的娥皇、女英。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我想要的。
如果不是这样,我宁可不要。
即便曾经蚀骨、痛楚地深爱过,但这只是漫漫人生之中必经的一种滋味。
只有打磨出一颗坚韧的心,才拥有未来面对情劫时振作的勇气。”
她说的情劫是什么?
不会遇到的所有,她都当成是一种磨练。
“从一开始,我保留了三分情感。他不够爱我,在家族荣耀、地位面前选择了屈从;我不够深爱,宁可放手,也不想坚持。
过了许久之后,他和妻子分开了,他抛下了所有,可我再也没了当初的情怀。看着他时,就像面前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这种感觉仿佛是有一个邻居,一直与比你比邻而居,每日能看到,你不知他的名字,他不知你是谁,明明是熟悉的脸,却陌生得互不了解。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阵叹息。
我与他就是一阵叹息,相遇的时间错了……”
这是一个很清透的人,将所有的事都看得明明白白,她懂得自己想要的什么,也能为自己而坚持。
“他母亲曾经觉得我配不上他,可是后来,我证明她她儿子高攀不上我。”
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待,她为婚姻停留数年,她就将他远远地抛在身上,让他插上翅膀都无法追赶。
景渊问:“他很优秀?”
“他有风度,有才华,容貌也很俊美。年少的我,被他给吸引了。”苏真吐了一口气,抬头望着面前的俊美少年,突地笑了起来,“这就是我轮回中的一个故事,你入世轮回过吗?”
“你是灵魂入轮回?”
“倾天大祸的来劫,是一个神女入世应劫,有人在应劫时殒落,有人会在应劫之后飞升上仙。
身而为仙族、神族,看起来似乎占尽了便宜,可是旁人不知道,她们每一次修为晋级、飞升,付出的代价是旁人数十倍、百倍,往往都伴随着九死一生的劫数。
我第一世应劫,直至逝后,才知自己的一生都活在一个谎言里。
第二世应劫,活了二十多年,嫁人为妇,却一生都未见过自己的丈夫一面。
第三世应劫,我才知晓第一世、第二世那些我从不和晓的真相。
所以,若要我没有尊严地爱一个人,我选择放手。
因为与生死相比,死了什么都没有,爱也好,恨也好,全都像一场笑话。
第二世时,我被爱慕丈夫的女子买通信任的表妹毒死,他明明知晓所有的真相,可是却为了他的继室、妻儿,选择了不再追究继室毒害结发之事。
你看,死了,任你做得再如何优秀,一了百了,就是你的夺命之仇,杀身之恨,都没人给你报。
无人报,自有天报。
第二世那一次,我死之后,他的继室嫁他,是为了替皇子表兄拉拢他的兵权,最后夺位失败,他全家因为谋逆大罪被处以极刑。继室临终告诉他一个秘密,说她一生最爱的是她的皇子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