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小的该死,大当家,他叫错了大当家的称呼,罪该万死。”
“嗯,不错,兄台,听到了吗,现在这儿,我说了算!”
任飞看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男子,也是微微皱眉。
“好,王宝多交给大当家,但大当家保证让他死,来日去到京城,咱们再叙。”
说完,任飞拖着如同死尸一样的王宝多走出人群,直直走了二十来米后。
收起刀,就朝着京城的方向跑去。
而身后,传来杜云生的声音:“兄台,给个名,去京城找你!”
任飞没有转身,而是大喊了一声:“任飞。”
然后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杜云生听完嘿嘿一笑:“任飞,有意思,走,小的们,将王宝多押回山寨,炖了!”
人群来得快,也去得快,不一会儿功夫,杜云生和一众兄弟,带着王宝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殊不知,这里发生的所有一切,都被王宝多安排看马的小弟,看得真真切切。
见所有人都离开后,此人折返回拴马的地方。
直接砍断缰绳,骑上一匹,就朝着卧虎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任飞一路奔跑,丝毫没有停歇,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前面疾驰的马车。
紧接着他停下来,打量了一番身后,见没有人追来,这才朝着前面喊道。
“大长,停下!”
朱大长听到叫声,立刻一拉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而马车里,也是快速的奔跑出一个娇小的身影,一头就扎进了任飞的怀里。
“公子,如霜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怀如霜,任飞伸出手摸了摸她:“放心吧,你公子命大,不会死的。”
说完,带着如霜就踏上了马车。
“公子爷,下次,你一定要让大长陪着。”
朱大长坐在车辙上,有些埋怨的说道。
“好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记住,一切听我的,就好!”
“公子你休息一会儿吧,天马山亮了,天亮后,我们就进入平原地带了。”
朱大长没有回答,而是将马儿赶得飞快,疾驰在官道之上。
随着太阳在东边缓缓升起,天也变得亮了起来。
而此刻,马车经过一夜的长途跋涉,也来到了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
任飞走出马车一看,好家伙,只见前方一路坦平,一眼看不到边。
心说如此好的地方,大武朝为何就没有将此地利用起来。
只见平原的中央,一条大河直直的横穿而过。
三年大旱过后,这条河流里面的沙子,还有着一丝湿润。
这足以证明这块土地,水源涵养极好。
既然有水,只要这大旱一过,就能够种出庄稼,可这么宽的土地被浪费,那实属不该。
或许,这大武朝,幅员辽阔,女帝陛下看不上吧。
任飞也就是仅仅多看了几眼,就吩咐朱大长继续赶路。
此刻也是刚刚过了三峰山,危险还未解除,怎么也得继续走上几公里,追上前面逃荒的大部队,才算安全。
足足又走了一个时辰之后,前方才隐约的看到逃荒的队伍。
朱大长赶着马车,一头就扎进了逃荒大军之中。
然后找了一块空地,一行人才停了下来。
拿出干粮,就着水壶,大口的吃了起来。
任飞走下马车,一个一个的检查着,十个人,只有一个挂彩。
任飞走上前,直接撕下了他的袖子,只见满是污垢的手臂上面,一条十来公分长的伤疤,触目惊心。
“昨晚为什么不说?”
任飞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心说不好,发烧了。
“公子,想着大家伙都在逃命,所以,没事的公子,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
任飞听完心说你还真是心大,山匪的武器,大多都是锈迹斑斑,妥妥的破伤风之刃,如果感染的话,就等死吧。
转身朝着身后的怀如霜说道:“如霜,去准备一点儿开水,给他洗一下,然后需要消毒,不然再晚一会儿,神仙都救不回来。”
如霜听完麻利的拿起一口锅,就朝着水桶走去。
任飞见状立刻拦下了她,水桶里面的水经过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别提多脏了:“水壶给我,你们几个,快去生火。”
看着一脸焦急的任飞,朱大长也赶紧走了过来:“小六子,感觉怎么样!”
“没事儿,哥,就有点儿累!”
朱大长见状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发热了。
他有给军士们送粮的经验,听军爷们说起过,在战场上,受伤后发烧的,几乎都救不过来。
于是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跑到任飞面前说道:“公子,小六子听话忠诚,这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去烧水,我会尽力。”
说完,任飞就提着水壶进了马车。
马车里,任飞翻手拿出矿泉水,将水壶灌满,紧接着又拿出一些在房车上面备用的碘伏和纱布之类的。
还有一盒消炎药。
然后这才出了马车,将水壶递给如霜,快烧水,给他清洗伤口。
由于小六子的手臂实在是太脏了,要是直接上药的话,估计不被刀上的细菌弄死,就得被手上的污垢弄死。
水烧开后,稍微凉了一下,任飞在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就给小六子递了过去。
“小六子,你现在发烧了,可能是伤口感染,不过放心,公子会极力救助你,一会儿有些痛,你得忍着。”
小六子听完点了点头,接过任飞的棍子就咬在了嘴里。
任飞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浸湿,就开始冲洗他的伤口。
这条胳膊真的是太脏了,任飞一边洗,一边吩咐他们继续烧水。
一行人见小六子发烧了,也都纷纷的忙活了起来。
还没到京城享福呢,谁愿意失去兄弟。
任飞足足洗了二十多次,才将胳膊洗出肉色。
紧接着,他将被血液糊住的伤口一用力,就给他掰了开来。
小六子死死的咬着棍子,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落下,但愣是没哼出一声。
紧接着,任飞用碘伏一遍一遍的给他冲洗着伤口。
直到碘伏水和血液流了一地之后,任飞又将消炎药胶囊开,给他撒上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