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话注意点,人家可是小女孩,没见过世面。”李凉道。
“就是,你们这几条粉肠,饮多几杯就不知自己姓什么。”村霸也看出宋月婷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不想他们做得太过分,出言阻止。
劲装汉子却浑不在意,李凉如此单薄的一个后生,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反而王新看起来精神干练,不能小看了,于是打量了他一眼。
“嘿,我们斌哥是吃过夜粥的。”那个帮腔的小年轻又道。
吃过夜粥,在岭南人的意思,是练过功夫。
“斌哥爷爷就开始开武馆,专门教咏春拳呢,他家的醒狮队,也是光州有名。”另有一个男青年道。
“那还不是花拳绣腿?!”王新也不满斌哥的人品,讥讽道,在他看来,开武馆还舞狮的,都是乡村娱乐活动,功夫好都有限。
“哦,这位不知怎样称呼,看来是真正的高人呢,今日不请教一下,那是不给人家面子了。”斌哥说罢,起身准备离席,伸出手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切磋一下,切磋一下。”几桌的后生仔们,眼见有热闹可看,都不嫌事大,大呼小叫起来。
“斌哥实力超强,不敢应战么?”
“敢说斌哥花拳绣腿,看来也吃过夜粥,功夫不差的人。不是猛龙不过江,给我上,怕个卵。”
村霸站了起来,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道:“这位叫王新,是李兄弟的朋友,我们必须尊重。之前听王新说过,他做过几年武警,身手应该十分犀利,如果要切磋,就到外面去,地方大,灯光亮。”
这番话一说,摆明了村霸是乐于看见他们二人切磋了。
王新站了起来,朝众人扫视了一眼,看来这一场比斗,不可避免,于是道:“听东家的安排,但希望双方点到为止,如果有损伤,各自负责。”
在功夫界,切磋就是比武,是谦虚的说法,如果不敢应战,那就是怂人,是缩头乌龟。
“武警?犀利了,武警最擅长的,是擒拿格斗的散打,和咏春有点类似,有看头了。”有人懂点门道。
“是骡子还是马,拉出来遛遛。”又有人道。
斌哥一身劲装打扮,让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行事干脆,他一挥手道:“走,请吧。”
客厅大门外是一片水泥空地,边上的led投光灯下明亮有如白昼,适宜比武切磋。
二人分左右站定,抱拳相互致意。
斌哥双腿微微一曲,起了一个架势,叫做二字钳羊马,咏春拳迎战的起手式。而王新则小跳着脚步,双拳一前一后,一副拳击手的动作。
“上啊,上啊。”围观众人中有人眼见双方都是守势,不由急躁,大声叫道。
王新开始发动攻击,一拳直取斌哥的面部。斌哥身形一晃,巧妙地避开了这一拳,同时以一招日字冲拳反击,直击对手的胸口,以图使王新的身体失去平衡。
王新强行稳住身形,滑行几米,再次上前攻击,一记右勾拳挥了过去。
斌哥双掌一推,连消带打,灵活地应对,和王新过了几招后,二人倏然分开,在两边站立。
这几招,只是试探对方实力。随后的攻防转换,二人你来我往,又分别斗了十几个会合,各有输赢。
有时,王新的组合拳威猛迅捷无比,但被斌哥连消带打,巧妙防住;有时斌哥的日字冲拳连连攻击,快如闪电,又被王新灵巧的走位和格挡化解。打斗时,免不了你吃了我一拳,我挨了你一脚,都没有显露出绝对压倒的实力。
叫好声此起彼伏。
当斌哥得了便宜时,众人高声叫好,声震屋宇。
当王新一拳奏效时,只有李凉,郭松宋月婷三人喝彩,气势上输了不少。
“啊——”突然,王新照例一拳打去,斌哥格挡时招式一变,单掌化拳,两拳相击,王新大叫,痛得蹲了下来。
目光敏锐的李凉已然望见,斌哥使出了寸拳,力量惊人的恐怖,将王新的拳头打得几乎骨折。
郭松和四眼明赶紧上前,查看王新的伤势。
这一刻,切磋比斗分出了胜负,众人纷纷叫好。
因为王新面色煞白,支持不住,干脆坐在地上,往受伤的右手上吹气。
“斌哥的寸拳确实厉害,王哥你不是他的对手。”李凉上前,扫了一眼王新的手掌道。
王新甩了甩手掌,在郭松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摇头道:“我输了,斌哥的咏春拳厉害。”
“嘿嘿,承让了。”斌哥得意地一笑,却望向李凉,又道,“居然认识我的寸拳,看来也是吃过夜粥的人,要不要切磋两手?”
“凉哥好鬼神奇的,露两手啦。”口水坚怂恿道。
“揍他,揍他。”不少人起哄。
“我刚刚练了一个月的咏春,那就切磋一下,检验一下我的学习成果了。”李凉也是手痒,想在实战中学习提高,于是应战了。
“凉哥,你打不过别人的,别打。”宋月婷拉了拉李凉的衣角,想要阻止他,但哪里还有作用。
“点到为止,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村霸眼见李凉应战,也是开心无比,略微提醒提醒。
“瘦鸡一样,哪里是斌哥的对手,不要一拳就被斌哥打成残废。”有人不看好李凉,道。
“凉哥是个神医,有神灵附身,我看他一定行。”有人看好李凉。
二人刚刚分边站定,斌哥就欺身上前,出拳如风。他根本不认为,瘦弱的李凉会是自己的对手,只怕只要几拳几脚,就能将李凉打趴在地。
谁料李凉却是一个硬手,不但身手敏捷,还打起咏春拳有模有样,一板一眼,连消带打,反过来令咏春世家的斌哥手忙脚乱。
几十个回合过去,斌哥是一点便宜没有占到,反而不时挨了李凉几拳,十分疼痛。李凉出拳,快捷无比,有时防不胜防,而且看起来轻飘飘,实则力量威猛。可以说,拳出如风。
斌哥眼见招架不住,想要顾忌重施,在格挡李凉的拳头时,突然化掌为拳,两拳相击。
“寸拳来了。”李凉眼见对方使出了底牌,也不着急,催动体内真气,在拳头上注入了十倍的力量。
“啊——”惨叫声响起。
围观众人中有懂得看门道的,都以为李凉会在斌哥的寸拳之下,惨叫连连,倒地认输。谁能料到,发出惨叫声的,居然是斌哥。
只见斌哥连连后退,踉跄了几步,右手耷拉在胸前,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形瘫软倒地。
两三个年轻人快步上前,搀扶起来。
只见他的右手,已经肿胀得惊人,虽然不至于粉碎性骨折,但伤得也够重,足够他养伤半个月了。
“你说,你刚刚练习了一个月的咏春?”斌哥十分绝望,他不死心地问道。
“斌哥,你不必介意,我是在散打基础上练的咏春,散打我练了有几年了。”李凉为了减轻斌哥内心的痛苦,于是谎称自己练了几年散打。
“我输了,心服口服,你的寸拳,比我练的强太多了。说实话,我就没有见过,还有比你的寸拳更强的。”斌哥内心虽然不服气,但在实力面前,还是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凉哥神勇,凉哥神勇。”口水坚和四眼明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
这一场切磋比斗,以李凉的大获全胜而告终,酒宴继续,又是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当夜回到酒店,李凉在阳台上修炼,现在是问道巅峰,以光州稀薄的灵气来看,想要提升哪怕是一阶的境界,都千难万难。
第二日一早,大家在酒店吃早餐时,王新收到了机械进出口公司的信息,说上午九点,在跑马场附近的仓库,有样机可看。
汽车零配件的机加工设备,十分精密,从国外进口,需要订制,有时别的厂家的进货,停放在仓库,也可以看到实物。
李凉一行依约准时到了跑马场附近的仓库,销售经理带路,引导他们进入仓库。
仓库规模很大,估计有几亩地大,划分为不同区域,摆放不同类型的机械设备。有机电一体化设备,有机械设备,有精密机床,有化工生产线,有大型smt贴片机等,让人眼花缭乱。
而有一些隔离区,树了木板和挂了帆布遮挡,不让李凉等人进入。
“电波猫,启动电磁成像,扫描我看不到的地方。”李凉脑海中下达指令。
“主人,收到!”电波猫回应。
隔壁区里,除了各种型号款式的无人机外,还有类似银行运钞车的车辆,以及多种装甲车,各种机动车。最惊人的是,有一片区域,摆放了各种变形金刚,种类繁多之外,大小规格不一,而且制造精巧,完全不是那种摆放在商场门口,用来招徕生意的假变形金刚。
这一个发现,李凉是暗暗吃惊,却又不能跟王新说。
汽车零配件的数字化加工机床,也叫加工中心,一台就要过百万,王新看过之后,表示完全符合要求,他还要回到公司,看看公司决定下单多少台。
李凉一行人从仓库出来,和销售经理分别。
“五羊雕像的公园,距离这里不远,郭松和月婷都没有见过,带你们去看看也好。”李凉道。
光州又名羊城,传说神仙带了五头羊来到此地,因此得名。
在公园中游览时,见王新左右无人,李凉道:“看了他们的仓库,我已经确定,这家进出口公司是幕后组织的一个据点无疑,他们有的设备,根本不是用来生产的。”
“又是你的直觉?”王新也参观了仓库,却没有发现什么,想了一想,又道,“县里那边,省里那边派来的人马上就到,我们听指示行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