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正是杨烈,姑娘找在下有何指教?”
“公子误会了,是我家小姐想请公子到琇莹居一见。”
“不知你家小姐是?”
“我家小姐正是此次天澜诗会的主办之人。”
杨烈一听便明白过来,这是孟天澜想见他。
不过杨烈有些搞不懂,自己和孟天澜从未有过接触,为什么自己刚到孟家圣地她就要见他。
难道是因为她知道我是“叶业”的徒弟?
杨烈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即便是孟婵儿也不知道,他会来参加天澜诗会。
所以孟天澜根本没有理由会因为叶业而注意到他。
我明白了!
杨烈一下想到了孟天澜想要见他的真正目的。
「不愧是圣人家族的嫡系子弟,反应确实很快。」
杨烈冲孟天澜的这个侍婢点点头,淡笑道:“既然是天澜姑娘相邀,那在下自当遵从,还请姑娘为在下带路。”
“公子请跟我来。”
侍婢领着杨烈进入浩然圣殿,在穿过几座宫殿后,二人来到一座守卫森严的玄坛外。
侍婢拿出一块令牌给守卫玄坛的侍卫检验,侍卫确认令牌没问题后,这才将身体让到一边。
“杨公子,这是斗转玄坛,我们可通过此玄坛直接去往小姐的琇莹居。”
“好的。”
侍婢所说的这个“斗转玄坛”,其实就是小型传送阵。
这种传送阵在外界很少有人弄,因为弄一个耗费的材料费很高,传送一次的花费也大。
还不如直接御空飞过去来得简单直接。
但在自己的界域里弄就不一样了,毕竟界域就好像一件大型储物法宝,里面的很多规则可以自己设定。
像这种小型传送阵看似玄妙,实则只需要用很简单的材料就能弄一个出来。
杨烈要是有兴趣,自己也能在剑仙界内弄一个。
并且以杨烈现如今对空间神力的感悟,他弄这种小型传送阵会比一般人更加简单。
斗转玄坛分为总坛和分坛,一道白光闪过,杨烈和孟天澜的侍婢便已经到了行仁府内的分坛之内。
这分坛就设在行仁府的府主官署内,杨烈从分坛出来便感觉到,叶业离他只有不到三百米的距离。
府主官署的规模跟大周皇宫不相上下,杨烈随着侍婢左转右拐,终于来到了琇莹居。
琇莹居并非是一处住所,而是一座花园。
花园内无数珍奇花草汇聚成花海,清风带着混合的花香拂过人面,顿时可以闻到一股很奇异的香气。
这种香气并不浓腻,反而给人一种清心醒神,心情平静之感。
显然这花园里面的花并不是随便乱种的,而是在种植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这种混合花香的效果。
花园很大,外围是花草树木,里面是一片湖泊。
湖泊中央有一座凉亭,一名身着白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正在抚琴,数十只仙鹤随着琴音翩翩起舞。
侍婢领着杨烈到湖泊边,对着湖泊中央的凉亭道:“我家小姐正在亭中等候,公子直接过去便是。”
侍婢话刚说完,一头金色大龟来到岸边。
金龟拿它的脑袋示意杨烈站在龟背上,它驮杨烈过去。
杨烈笑着说了句:“不必麻烦了。”
随后便御风飞起,直接落到凉亭之中。
孟天澜停止抚琴,抬头看向杨烈。
她跟杨烈当初见到孟婵儿时一样,都戴着防止人窥探容貌的面纱。
不过从身形气质上不难感觉出,这孟天澜同样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在下杨烈,见过天澜姑娘。”
“杨公子有礼了。”
孟天澜起身微微一福,随后指向凉亭内的座位道:“杨公子请坐。”
“多谢姑娘。”
杨烈坐下后也不主动开口询问什么,耐心等着孟天澜开口。
孟天澜道:“天澜听闻方才在亚圣山的山门前,曾天玺和况紫游发生争执,但最后却是杨公子替况紫游出头,以一首万古之诗力压曾天玺,令在场所有人都大为叹服,不知可有此事?”
杨烈心中淡淡一笑,果然是为这件事来的。
杨烈点头,一脸平淡道:“确有此事,不过也谈不上什么令人叹服,只不过是运气好偶得佳句而已。”
“公子过谦了,万古之诗即便是在神洲那也是百年难出一首,而公子却连接作出此等惊世之作,可见公子才华横溢,诗词之道造诣极高。”
“接连作出此等惊世之作?”杨烈微微皱眉,“姑娘的话在下有些听不懂,在下何时【接连】作出过此等惊世之作?”
杨烈刻意将“接连”加了重音。
孟天澜眼中露出笑意。
“公子或许有所不知,孟、颜、曾、况四家,一直都以至圣孔家为尊。
但凡是四家嫡系子弟,幼年时都会先送往孔家的至圣学宫开蒙。
即便成年以后,四家嫡系子弟也会每隔百年去至圣学宫治学一年。
所以况紫游在诗词之道上有多少造诣,我们这四家同辈的嫡系子弟,心里都清楚得很。
之前我不知道况紫游究竟是从何处窃得的那首《将进酒》,并且诗中还提到了他父亲和他爷爷名讳。
但现在我知道了,真正作出那首《将进酒》的人,正是公子。”
孟天澜说到这里,眼神突然一下变得凌厉了许多。
她看着杨烈道:“公子应该拥有《将进酒》这首诗的天书金页,只要公子在天澜诗会结束时当众拿出天书金页,紫游窃据诗词沽名钓誉之事便无可抵赖,天澜请求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杨烈心中暗道了一声:“果然。”
早在孟天澜那侍婢找到杨烈时,杨烈便已经猜到孟天澜是为了查证《将进酒》真正的作者而来。
只不过杨烈没想到孟天澜会这么狠,竟然准备当众让况紫游身败名裂。
可巧合的是,杨烈一开始也是这样打算的。
杨烈需要“当众身亡”,而在天澜诗会刚结束时,于众目睽睽之下死在荀圣家族的人手中,这无疑是最佳选择。
如今孟天澜提出的请求,恰好给了杨烈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
杨烈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脸上却是一副震惊且不知所措的模样。
“天澜姑娘,我……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将进酒》,什么天书金页,我完全不懂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孟天澜微微蹙眉,眼神一下变得有些冷然。
“蠢货!你都已经死到临头了,竟还想替况紫游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