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思甜还是不愿意把人想的太坏,杨小笛只能继续分析:“就算是这样,这只能说明你比周舟低一层,因为是人家的产业,我们可以理解,不代表他们都能拿捏你。”
杨小笛挑破关系,道:“我从小在那种家庭里长大,每天看着我的姐姐们做家务讨好我妈妈,就是为了让我读书,我妈妈讨好我爸爸,为了让弟弟更受爸爸宠爱,比你明白谁是既得利益者。”
杨小笛又说:“我妈妈和我爸爸是一类人,她除了怕我爸爸,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就是我奶奶来了,也不敢造次,你想想这是为什么?”
她的妈妈死死拿捏着爸爸以下的权力,而姜思甜的妈妈太硬气,宁愿自己咬牙吃苦,也不愿意折损自尊,趋炎附势过任何人,这也是她看不清的地方之一。
杨小笛不再多说,只总结一句话:“你一开始,就被底层员工玩弄,给人留下了没手腕的印象,他们觉得你不够本事把握周舟和他的钱,趁你还没和周舟结婚,先把你踢出基金会的权力圈。”这样,姜思甜就算以后和周舟结婚,继承基金会也可能没有实权,毕竟她能力不行泄漏机密,且周舟不愿意让她太辛苦。
只是姜思甜正好被拿上了把柄,杨小笛道:“你想,现在大家提起你,都会说你傻到没入职,就开始给别人干活,怎么可能会把公司的大权交给你?不怕你把公司卖了?”
没进入过社会的大学生,谁不在职场上被人欺负过几次?
姜思甜不是笨蛋,被杨小笛这样一点,立刻明白了所有利害关系。
从那之后,周舟就开始不让她太费神,廖洁正好利用了这一点。
不是她连累了文雅,而是廖洁她们早就算计好了一切步骤,就在等待一个受害人出现,偏偏文雅在这个时候离职,还拿走了她给的计划,然后计划被突然提为核心资料。
“当然啦,我也只是一个外人的见解,不代表周舟就是这样的男人。”杨小笛话风一转,不想自己的言论影响姜思甜的前途:“说起来他也帮过我很多次,他确实是个好男人,但我更希望,你能够拥有你喜欢的生活。”
杨小笛分得清谁是她的朋友,周舟帮她也是因为姜思甜,她不会认错恩人。
姜思甜笑而不语,心里下定了决心,道别杨小笛姜思甜踏上回家的路。
在车上,她主动联系了文雅,文雅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休整,目前还没有新的工作计划。
如此正好,姜思甜手里拿着栗河山提供的新资料,约文雅有空出来见一面。
下了车,姜思甜第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周舟,他已经不像他们以前的样子,t恤被西装取代,头发也已经很少在外人面前放下来,永远梳的一丝不苟。
他们之间,已经是社会和学校的差距,周舟完全撇去了学生气,成为一个叱咤商场的上位者。
周舟上前接过姜思甜的包,捧着她的脸,低头来一个欢迎吻,低声道:“欢迎回来,玩得开心吗?”
姜思甜没说话,周舟也不追问,两人神色亲密的手牵手。
上了车以后,周舟才主动提起:“为什么从基金会辞职了?做的不愉快?”
见姜思甜看着窗外夜景,没有回答的意思,周舟游自顾自的说:“不做了也好,专心读书,明年我陪你去德国留学,你不是很想当教授?以后教书育人,时间也充足悠闲,也不错。”
姜思甜听此,从车窗上看见周舟颇为得意的表情,心里明白他或许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让她进基金会有个闲职,但不能有实际权力,更多的时候要闲着,所有注意力在周舟身上就行了。
她想问为什么知道自己同意去德国留学,但终究是没有问出口,周舟在学校里有很多认识的人,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也不在少数,任何人都有可能告诉他。
几个月没见面,周舟准备了一场很隆重的烛光晚餐,他审视修养满分,全程伺候姜思甜用餐。
“这是我带回来的好酒,这个年份的酒,全世界仅剩不到一百瓶,我们两个今天尝尝。”周舟献宝似的把酒拿出来,让侍者把红酒打开,这瓶酒可比网友扒出来视频里的“洗脚酒”贵了不知道多少。
姜思甜浅尝一口,笑着问:“廖洁和你说我辞职了?她没说我为什么不干了?”
回来的路上,姜思甜已经从文雅那里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杨小笛的分析没有错,现在整个商圈都知道姜思甜私自泄漏核心资料,文雅离职的时候不顾竞业条例,被基金会告上法庭。
虽然最后没有实际的罪名,但廖洁最后获得了一个大度的好名声,姜思甜和文雅都臭名昭着了,尤其是文雅,以后同行的路,等于全部断送,前程尽毁。
“你要是想回去,我也支持你。”
周舟并没有提廖洁,只囫囵过去,道:“我已经和廖洁说好了,寒假你回基金会上班,到时候文雅的团队全部给你,那个计划仍然需要你扶持。”
那是姜思甜一直想要做的事,周舟这等于是让步了。
但姜思甜却不想就这么过去,冷笑了一声,道:“回去上班也可以,但我要坐廖洁的位置,我还要她和她所有的手下一起撤出基金会。”
至于要不要廖洁回去周舟那边,单看他自己感觉,姜思甜绝对不干涉。
“心心,这次是廖洁做的不好,我已经说过她了,你别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周舟自然知道姜思甜,但也不能就这样把廖洁赶走,只能先安抚姜思甜:“你就把她当做一个赚钱的工具,没必要和她置气,你会和你家里的洗衣机生气吗?”
“哼!赚钱的工具?我那天被工具的秘书挡在门外,这工具比我还厉害,我可没有这种工具。”姜思甜气不打一处来,廖洁是周舟的工具,但不是她的工具。
“我家里的洗衣机如果坏了,洗不干净我的衣服,还需要我自己熟悉,我一定把它扔进来垃圾堆里!”
这个比喻,根本就不成立。
这个工具甚至比她脾气还大,还知道挖坑给她,让她背上一个骂名。
“心心,别和她过不去,廖洁能力相当出众……”周舟还想劝,但是姜思甜听不下去了。
“她的能力出众,我就是一个废物了?”她是人老实,常常转不过人情世故的弯来,但是她读书从来没有输过,现在也是全京大物理专业的第一名。
论起头脑,廖洁不见得比她聪明,为什么在周舟嘴里,会出现廖洁比较重要的意思?
“没有人说你是废物,我只是不理解,你和廖洁为什么要针锋相对,她不听你的话,你就不要搭理她,开开心心的生活不好吗?”
周舟习惯了发号施令,一句话说多几遍他就开始烦了,语气也不如刚刚的好:“廖洁对我没有任何私人感情,我把她安排给你,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偏袒别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能乖一点,享受现在的生活,让她去干这些脏活累活?”
“因为她干的脏活累活,让她赢得了尊重和理解,而我享受现在,却被每一个人看不起。”姜思甜压抑不住的憋屈,这段时间每个人的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她的心,她明明也努力了,但周舟却带头否定了她的一切。
“周舟,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接触你工作最多的时候,竟然是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周舟从来不避讳他的工作,甚至让姜思甜翻译他的重要文件,而现在,他居然想让她退居幕后。
“廖洁和那个假任轻舟,都是你的得力助手,我不应该让你自断双臂。”她早就应该看出来,大少爷身边不可能只有武力保镖,还有辅佐他管理集团的保镖。
“我那天从基金会走时,放话那里有我没她!”
现在看来,周舟已经做出了取舍。
姜思甜站起来,把桌前的红酒杯端到周舟面前,酒杯里的酒尽数倒还给周舟:“女人和男人一样,也会争权夺利,不是只有情敌关系,我恶心廖洁面善心恶,若你还要保她留下,我不再多要求一句。”
在这一点上,周舟看扁了她,她脑子里除了争风吃醋那点事,还有作为正常人的厌恶。
周舟觉得自己束手无策:“你就非要抓住廖洁不放?那我把她降职从基层做起,她的秘书全部赶走,好不好?”
他宽容的退步,并没有让姜思甜心里舒服,她不想再争取下去,争来争去,他都是要她与廖洁和解。
“这酒太贵重,舟哥还是留着和你的兄弟们一起喝吧。”
姜思甜不想再争取了,拿起包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