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婚喜糖之后,基金会就再也没有和谐过,应该说廖洁再也没有服过人心。
姜思甜表面上把权力让给了廖洁,但是实际上权利在渐渐转移,下面的人提交上来的项目资料,只要被廖洁提出意见打回去,第二次提交,一定在姜思甜这里。
职场上的人精,总监们又是人精中的佼佼者,摆明了靠姜思甜恶心廖洁,因为那张结婚证,姜思甜的地位比廖洁更稳,尤其是在知道任乔安女士订婚宴之后就出国参加研讨会,等于是把基金会全权交给姜思甜,她的赢面就更大了。
全基金会都知道,廖洁现在联系不上任董。
而姜思甜抓住这个东风,先去除无用的加班,让他们和“知己”的员工一样福利待遇,对有问题的项目报告耐心挑出不足之处,让他们回去修改的时候也有方向,不让打工人做无用功,完全拿捏住了人心。
工作人员越发不尊重廖洁,传来传去的新闻一直不断,把她当电子榨菜一样反复咀嚼:“听说廖洁以前欺负过姜总,姜总提出的项目计划被她打下去了,还拿那计划把文雅赶走了,那个计划就是‘知己’的前身,所以姜总对有潜力的计划都很有耐心。”
挖起历史,大家都觉得廖洁嫉妒有才华的人,生怕别人比她优秀:“看来我们基金会终于要走上坡路了,我们的福利也能和‘知己’一样了吧?”
“我听说,任董之前力挺廖洁回来,是因为她对任董有恩,才会帮她这一次,她居然还不知收敛,挟恩图报,针对人家儿媳妇。”
“不知好歹呗,脑子有泡才会和她作对,现在好了,任董躲出国做什么医学研讨会,摆明了就是躲她,不想想以咱们舟总爱老婆的程度,会帮她?”
任轻舟不好插手基金会的事,但是满基金会的人都知道,姜总身后有个舟总兜底,基金会的钱,还不够舟总一年的零花钱。
底下议论的话姜思甜都清楚,连带着徐囡囡在基金会驻守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年底了大总结了,竟然有空闲在姜思甜这里闲聊:“咱们就这样驻守在基金会,真的一点都不管‘知己’那边了吗?文雅一个人能顶住吗?”
她想说,文雅能让她放心吗?毕竟才出了这么多事,文雅的信任危机有点大。
“她当然能顶住,我们不必要担心。”
姜思甜一点都不担心,笑着说:“一开始,公司就是她做主宰,我回国以后,给了她两个下马威,总要给她一些空间喘息。”
现在不管那边的事,主要是想让廖洁回到之前的工作状态,她有安全感,姜思甜也乐得清闲。
姜思甜从来都很放心文雅,她比自己更爱这个公司,踢她出局,是“知己”的一大损失。
徐囡囡无所谓,姜思甜用人方面比她厉害,她等着拿分红就行。
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徐囡囡笑着说:“我们安排的律师帮刘俐俐把姜政告倒了,你知道卫丽一家干了什么事吗?”
常常帮助刘俐俐做法律援助律师,回来描述的时候都在笑,奇葩他们见过,卫丽一家真少见,极品:“他们一家跑回来争那个房子,你也知道卫丽有儿有女还有女婿,还带着她的老公,一群人浩浩荡荡去要房子,以为人家母女俩好欺负,结果被刘俐俐和她哥带着整个服务队的兄弟过去,一次给她治的服服帖帖。”
“警方那边,给卫丽一家从重处罚,有几个要在里面蹲几天。”
刘俐俐现在相信姜思甜撑腰意味着什么,有法律援助,有警察帮忙,扬眉吐气地活着。
“能当第三者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姜思甜却不觉得卫丽离谱,她的手段已经见怪不怪了,手上拿着文件,冷笑道:“我猜,当时也不是姜政主动打刘俐俐母女,应该是他想大小老婆一起要,让卫丽也住进去,三个人一起过。”
卫丽“母凭子贵”,到时候肯定强压刘俐俐一个头,那主卧也是姜政和卫丽住,刘俐俐忍气吞声,不一定能换来好日子。
她为了女儿,也不能退让。
“果然是亲生的父女,确实是这个原因,也让刘俐俐下狠心告姜政。”徐囡囡佩服,姜政的每一步她都猜到了。
姜思甜预言:“你信不信,姜政只要出来,肯定会再动歪脑筋。”
“……?”徐囡囡不信:“还能有比这个更歪的?”
那是她不了解姜政的底线,姜思甜可是在他的阴影下生活了很多年呢。
“牢里是个让人冷静的地方,只要他参悟了我和刘俐俐的住房合同,他会要求和刘俐俐离婚,然后以我为借口,抛弃卫丽,引诱其他女人嫁给他生孩子,直到生出儿子为止。”姜思甜一顿:“可能会结十次婚,或者更多,反正我在大众面前承诺过,给他老婆买房子养儿子。”
而姜思甜一定会被舆论绑架,不兑现诺言就是姜思甜虚伪,一切人设都是假象。
这一招真的超越底线,徐囡囡自愧不如。
“不过,姜政没有机会了,他这辈子就是三婚的命。”
姜思甜补充了一句,打开今天刚上来的年底报表,在廖洁批准提交的年终慰问品上,额外给每个人加了一百块钱购物卡。
这个购物卡原来有,后来廖洁踢走了好多老人之后,没有了。
……
慰问品每年都没变,品质和乔安集团的一样,米面油三种,但今年多了一张购物卡。
东西送到的时候,姜思甜带着记录人员,去办公室里挨个分发购物卡:“今年公司效益不太好,但我想效益不好才更要鼓励,今年少一些,明年加油干,争取年底更多!”
这话是当年廖洁取消购物卡的时候,所说的理由,姜思甜把它改了改,用来也得心应手。
在京城,一百块钱可能买不到一盒新年酥糖,现在也能买基金会动摇的人心。
果然,廖洁的脸色更难看了,姜思甜礼貌一笑,道:“我还要过去那一边,剩下的就交给廖总了。”
离开基金会,姜思甜和徐囡囡一起准备开车回“知己”,年终大会她还是要出面一下。
“基金会里又闹起来了。”
徐囡囡拿着手机,看“内线”给她汇报情况,笑着说:“这边知道‘知己’在奖金以外,给的是至少两千块钱的购物卡,闹起来了。”
“那也闹不到我们面前,‘知己’是业内顶尖,一个衰败的基金会,拿什么和我们比?”姜思甜不以为意,叮嘱蒋优:“尽量把话题往廖洁身上带,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
徐囡囡点头:“你不怕廖洁狗急跳墙?这段时间,你已经把她逼入死胡同了。”
名存实亡,很多人借着“反正廖洁也不批准”为理由,资料全部直接送到姜思甜的桌子上,弄的廖洁现在认真工作也不对,直接审批也不对。
“我就怕她不跳墙,给她递两个台阶,让她跳高一点。”姜思甜冷笑,徐囡囡不明白任乔安女士忍廖洁的真实原因,但廖洁清楚的很呢。
那个“周舟”,是个定时炸弹。
也是廖洁手里的底牌。
“哎呀……”徐囡囡看着外面的新年装饰,大怨种一样的感叹:“我这个打工人,回不去过年了,都是给你这个资本家打工祸害的呀……”
“少来,你爸今年升区长,过年值班,你妈出国游去了。”
姜思甜立刻拆穿她:“你不回去,是怕你爸压着你的头相亲,别以为我不知道,对方是某个局的儿子。”
徐囡囡实打实的《我的区长父亲》原作者,在这里凡尔赛。
“还有你上个月换的新车,全国就你一个独享的颜色,我都还没有换上。”
传出去,别人以为徐囡囡比她这个老板还牛。
怪不了姜思甜,徐囡囡又怪徒弟:“哎……一天天,没一个安生地儿让我舒舒服服躺一天,手下的徒弟一个个不省心。”
“你呀,就别唉声叹气了,趁过年好好舒服几天,年过完了,你回家一趟,去看看老街道的拆迁情况,严氏集团那边也要多走动,别让人家把咱们卖了。”
严所为没那么简单,姜思甜不能掉以轻心。
“放心,业务合同白纸黑字,就算有问题,也是严氏集团的问题,咱们手续齐全,沾不到那个边儿。”
搞工地,多多少少有点猫腻,徐囡囡那边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