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小笠原理惠才明白,能够进入淘汰赛的队伍是有多么的恐怖,和其她学校不同,无论是地区预选赛还是全国预选赛,花园女子一路都是坎坷的。
而坐在她对面的,这支曾经由全国最强职业选手小锻治健夜带领过的土浦在十年时间的沉寂,竟然再一次集结了一堆无比恐怖的选手。
从先锋战到目前为止,这支土浦甚至压制了今年的黑马队伍,来自南大阪的豪门姬松高中。
同样重组过的越谷甚至沦落到了第三名。
“还真的是一模一样啊,生人勿近,只收集被人抛弃的麻将牌,即便只是借用,小晴都被影响的快要成为自闭儿童了。”
当她们第一轮遇到凉风女子时,遇到的第一个强敌便是河濑千重子,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惹人厌恶的黑暗气息完全影响了上半场,没有人能从她那里鸣牌。
“不过,只是借用,到底能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呢?”
雅诗的担忧并不是毫无理由的,晴明只和千重子对局过一次,虽然之后有详细分析过对方的牌谱与打法习惯,可时间还是太短了一些。
而且千重子的打法虽然能够让其她人无法从她这里鸣牌,可她自己也从不在别人那里鸣牌,和拥有此般特质的千重子对比,对于晴明来讲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那张和了,只有一番。”
第6巡,根岸凌美荣和了晴明的弃牌。
「2.3.4m2.3.3.4.4.5s3.5.8.8p」
只有断幺的一番。
诶?和这样的牌真的好吗?
晴明喃喃自语。
这手牌如果再等等,摸进2筒和2索的话,有可能可以和到跳满,断幺,平和,一盃口,三色同顺,宝牌1。
但凌美却并不这样想,如果是其她选手或许就会如晴明所想的一样再等等,毕竟那可是跳满,无论是直击其她人还是自摸,都能够让越谷升到2位。
天春智美扣倒手牌,和她猜想的一样,表姐一定会有所行动,正如她一样,只不过速度没有凌美快而已。
土浦女子的芦屋晴明给她的感觉很熟悉,虽然这股气息里面有一点参差感,但确实和她家的大将花上夏海一样。
用夏海的话来讲。
‘要淹没整个世界是很难的,毕竟浪潮奔涌是需要时间的。’
先不管这重度中二病的台词,至少有一点是对的,她们确实没有赢过哪怕一次使浪潮奔涌的花上夏海。
这个时候的芦屋晴明就给到她这种感觉。
东二局,庄家:根岸凌美,宝牌指示牌:9筒。
果然,又是新的打法!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根岸凌美还是非常苦恼,她从未遇到过像芦屋晴明这样的选手,就好像一个藏宝库一样,总能掏出从没见过的东西。
可以说,她从预选赛开始对晴明做的准备通通都白费了,如果说是模仿别人的打法,但也不至于连一点儿属于自己的特点都消失吧。
真是伤脑筋啊。
凌美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智美,视线正好撞在一起,智美莞尔一笑,明媚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一切。
看样子,智美也在遭受着凌美一样的苦恼,毕竟两人的打法几近相同。
所以从现在开始好好的收集关于晴明的资料吧。
在正式比赛里,凌美还是第一次做毫无准备的对局,但好在她的自我调整能力不错,一边打着牌一边观察着芦屋晴明。
而在状况之外的小笠原理惠却陷入了极大的困境。
在借用了千重子能力的晴明面前,无论是谁都无法从她那里鸣牌,而在理惠的上下又是凌美和智美,也根本不会给她这种打法特点鲜明的选手丝毫机会。
她完全成了局外人,舞台的中央是其她三人,她只能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默默注视着。
但舞台剧里不起眼的小角色也还是有讲台词的机会。
“立直。”
理惠把握住了这个机会,毫不犹豫的宣布立直。
「1.2.3.4.6.7.8.9m1.1p东东东」
立直,一气通贯,场风东,宝牌2。
闲家6番立直,甚至有机会倍满,这是她绝对不愿意错过的!
但所听的5万在牌河中已经出现了一枚,而其她三人手中一张5万都没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算有…
理惠也不认为对方会放铳。
所以她在立直的同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祈祷自己能够自摸会更好。
可…
“听牌。”
“没听。”
“没听。”
“没听。”
一直到海底理惠都没能和牌,其她三人一点都没给机会,在她立直的那一巡就选择了弃和。
至少跳满的牌最终却只换来两根千分棒。
小笠原理惠好不容易提起的一点信心又烟消云散,而且还来不及可惜,她就得重新调整心态,东三局的庄家是她自己。
没事,没事,这种事情常有的。
理惠在心底安慰自己的同时按下骰子,清脆的转动声萦绕心间。
东三局。
似乎是补偿上一局没能够和到的跳满,这次理惠的起手牌好到离谱。
「5.6.7m5.6.7s5.6.7p东南南西北」
1向听,而且是三色同顺加两枚赤宝牌的4番牌。
切掉字牌北后,理惠静静地等待着,东,南,西这三张牌只需要摸到任意一张她便能够立直。
而且作为字牌,几乎不需要考虑其她人会刻意留下,除非是手里成了对子。
而随着牌局的进行,理惠的期待慢慢变成了困惑…
为什么…
一直到6巡,牌河中都打满了一排,出现的字牌却只有9张,其中有6张是三元牌,东,南,西一张都没有出现。
第7巡,一张2万入手,理惠决定改变一下自己的手牌,她在东和西之间犹豫。
按理来讲,这里应该切掉字牌西,东留下要是成对了还有机会加2番。
决定了,就切掉东吧!
不再思考,理惠拿起东放入牌河,随后她做好了会被人鸣牌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其她人对这张东毫无反应,甚至视线都不愿意在上面多停留一秒。
难不成选错了吗?
1巡过去,再次轮到理惠摸牌,是一张无用的9索,不过她没有立刻切出去,而是将其横放在手牌上做出思考的样子。
而她思考的当然是自己上一巡切出去的东。
她原以为有人手里拿了一对东,自己切出去一定会被鸣牌的。
可结果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这让她对自己的选择出现了质疑,自己做错了选择,应该切掉西吗?
自己的手里还有南和西,而且都是牌河中从未出现过的。
而现在,一个新的选择题摆在了眼前。
从听牌率来讲,手里的2万能形成听牌的概率最高,其次是刚摸进来的9索,最后才是字牌西。
按常理来讲,应该是留下2万和9索,切掉西才对。
可西作为对家的风牌,是那个给她极大压力的芦屋晴明所需要的自风牌,切出去真的能通过吗?
那家伙已经连续2巡自摸切了,最不济也是1向听,如果再不处理掉这张西的话,有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做好决定后,小笠原理惠切掉了这张西。
她静静屏息着,就连其她人轻微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被她所戒备的芦屋晴明并没有鸣牌。
通过了。
接连两次切掉字牌,虚无缥缈的好运似乎有一些回来了,第10巡,3万入手。
听牌。
「2.3.5.6.7m5.6.7s5.6.7p南南」
理惠切掉已经无用的9索,弃牌的途中她还在考虑是默听还是立直。
10巡已经很晚了,尤其在对家和上家已经换过牌后又连续两次的自模切,可以当做已经听牌。
不过…
在分数落后如此之多的情况下,不冒险的话可能永远都追不回来了。
“立直。”
抉择的瞬间只有2秒,但在她心里好像过去了一辈子,那张9索还是被她横了过来。
气氛在一瞬间改变,还在注视着自己手牌,计算着对自己有效牌的数量的三人一同抬起了头,凝神注视着小笠原理惠拿出立直棒的动作。
立直了…
刚刚是不是鸣牌会更好一些呢…
芦屋晴明挪动视线,看着躺在理惠牌河中,在前几巡里被先后切出的东以及西。
「1.1.2.2.3.3s8.8.9p东东西西」
在切出东的时候她其实停留在2向听,因为借用的河濑千重子的才能,擅自鸣牌的话很容易打乱节奏,就好像平静如湖水的雾气因为轻微的波动而翻天覆地。
如果率先碰了那张东,那估计小笠原理惠就不会轻易的切掉西了,如果碰了后面的那张西,被其它三人特别防备的可能性会变得很高很高,甚至连和牌的可能性都会消失。
在她的设想里,无论是东或者西都不会鸣牌,而是等到第三个面子组成后来一次默听,这样,在牌河里出现过东和西且没有鸣牌的情况下,因为追求听牌而被人摸到又切出来的可能性是极高的。
在其余人都转为防守状态后,小笠原理惠在15巡自摸成功。
“立直,自摸,平和,三色同顺,赤宝牌2…”小笠原理惠拿起里宝牌指示牌,并且在心中默默祈祷,既然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请运气之神再眷顾一些吧!
麻将牌翻开,是一张9万,刚好让她自摸的1万成了新的一张宝牌。
“里宝牌1,倍满!”
因为激动,她搭在腿上的左手在剧烈的抖动,甚至带动了她的全身,以至于需要紧紧的抓住衣角才不会让她过于失礼。
倍满…
让四位追上来了…
天春智美用余光瞄了一眼芦屋晴明,在对方似乎有所察觉时又很快的转了回来,她的手里扣下了在牌河中只出现过一次的东以及西。
这是一位已经毕业了的前辈教给她的,在比赛中,只单纯注意手牌与牌河可不行,还要时刻的关注对手的微表情和动作,虽然她很难在一整场比赛上都无比集中注意力,但某一小段时间里还是可以做到的。
当小笠原理惠切掉东的那一巡里,她运气很好的,在看向芦屋晴明的时候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原本平静,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出现了轻微的震动,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她确实注意到,为了防止是自己的错觉,在后面切掉西的那巡里,智美才更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定那并不是错觉后才做出了推测。
东和西是她用的到的牌,甚至是非常重要的一张。
不过比起四位的庄家倍满自摸,是不是引导,直接让芦屋晴明和牌会更好一些呢?
接下来的牌局开始变得平淡了起来,由姬松和越谷的两位选手先后以小牌连续和牌结束掉整个上半场,但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一小部分观众,这并不是大战结束后的清扫工作,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安逸。
“我回…嗯…”芦屋晴明一推开门,等候她的并不是队友们的问候,甚至连她已经回来这件事情都没被发现,因为此刻她们正围在窗口。
“你们在看什么?”
“啊,小晴,欢迎回来。”部长爱织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等到晴明走的更近一些才明白她们在看什么。
在比赛大楼的旁边,在街道对面更远一些的一个广场上,有一支小小的由高中生组成的吹奏乐团正在那里表演,在她们的边上已经聚集了好些路人,他们寻找了一些阴凉的地方聆听着优美的乐曲,就连自己的行程目的都暂时忘却了。
站在炎热的,毫无遮挡的空旷场地上,经由学生们用心演奏出来的音乐好似施加了魔力,从远远的街道飘到这边来,飘到这扇小小的窗口,平复了芦屋晴明原本因为被好友们无视而有些恼怒的心情,甚至连还保持着河濑千重子状态的那颗漆黑冰冷的心都有些动摇了起来。
“话说,你们不觉得那身制服有点眼熟吗?”雅诗问。
在那群学生里夹杂着几件相似的制服,而那身制服富田雅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明明自己是第一次来东京。
“是花园的,你忘记了吗?”芦屋晴明从狭小的空洞望去,只一眼便认了出来,随即没好气的拍了拍雅诗的肩膀。
“花园?哪个花…哦~是这个花园啊!难怪如此眼熟!”经过这一提醒,富田雅诗恍然大悟,那些学生身上穿的不正是花园女子的制服吗,明明自己前不久才和穿着相同制服的学生坐在同一个房间里,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把人给忘记了,真是非常过分的事情!
“不过花园女子不是京都代表队吗?他们的吹奏乐社团的人怎么会集体出现在这里?”
“你不知道吗?”石野秋乃反问道。
“知道什么?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吗?”
“基本上每一种类社团都有相应的比赛,从地区到全国,例如棒球,篮球,足球等等,而吹奏乐社团也是一样,它的全国大赛举办地点和我们麻将全国大赛是相同的,都在东京。”佐仓爱织大概的解释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
就在她们交谈的间隙,那支乐团的演奏结束,在旁驻足的行人对他们致以热烈的掌声,这掌声响彻云霄,而远在这一边的芦屋晴明等人也不禁鼓掌,给他们献上崇高的敬意。
“还会有下一曲吗?”
富田雅诗整个人趴在窗口上,努力的伸长脖子想要眺望到那边的情况。
“不,结束了,毕竟是夏天。”
听到这样的回答,雅诗兴致缺缺的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凝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希冀着音符能够再次出现在窗前,她好用最快的速度占据一个好位置。
当然,花园女子吹奏乐的室外演奏结束了,可不代表着此时正在进行的麻将比赛结束了,短暂的休息时间眨眼而过,芦屋晴明匆忙的喝了两口水后便又赶往比赛现场,途经过道时瞥到了角落里的小笠原理惠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谈,只不过她的位置看不到那人。
“好久不见~”
虽然这个声音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没有听到了,但只要响起来,理惠的脑海中便会清晰的出现声音主人的面容。
“学——姐!”这两个字被理惠拉的好长,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和疑问,“您怎么会在这里?”
“私底下就不要用敬语了,怪麻烦的。”学姐拢了拢因为匆忙赶到这里而散下来的头发,“至于为什么来这里,是因为社团后辈们的邀请,她们今年打进了全国大赛,和你们一样。”
被这么一说,小笠原理惠才想起来,在教学楼侧边从上到下挂着的红幅有两条,一条是属于她们麻将部,另一条,稍稍被树叶遮掩的是属于吹奏部的。
“这样啊,还以为学姐是特地来给我加油的呢。”
“你这么说也没错,就算吹奏部没能够进全国大赛,我也依然会来这里给你们加油的,反倒是我这边没有收到你们的邀请,真让人有些神伤呢。”学姐侧过头,用两只手做出擦眼泪的动作。
在理惠看来,这样的学姐更别有一番趣味,不同于之前见面时穿着制服的样子,虽然穿着制服也依旧无法掩盖学姐婀娜的身姿与漂亮的容颜,但此时穿着更漂亮整洁的及膝白色连衣裙,带着一顶浅蓝色遮阳帽,踩着一双浅粉色的帆布鞋,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像极了从仙界降临尘世间的仙女。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学姐脱下帽子,随后轻轻一抖动,从里面掉出来一个小挂坠,是一个金色的萨克斯,学姐将它塞到理惠的手心里,“原本是想给你独奏一曲,祝你能够旗开得胜,不过中途出了些意外,所以就让这个小家伙来祝福你吧。”
学姐说完这句话,便重戴上帽子,提起放置在脚边的木箱子离开了,而理惠一直站在原地,等到学姐的背影消失才转身朝着比赛场地走去。
而那个萨克斯挂坠则被她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就好像抓住一阵风一样不愿松手。
“前辈,两次都迟到可是很麻烦的哟。”天春智美用眼神示意着。
小笠原理惠郑重的道过歉后,上前翻开了一张指示牌。
字牌南。
随后顺着各自选定的位置坐下后,理惠将萨克斯挂坠放置在麻将桌上,并且向其她三人认可,就连一边实时监督的裁判都走了过来,在两边都同意后,理惠也是成功的将学姐给予的祝福放在了自己身前,让它能够陪着自己战上最后一场。
东一局,庄家:越谷——根岸凌美,宝牌指示牌:3筒。
灯光被熄灭掉一大半,满怀激动情绪的理惠才顺势平缓了下来,她巡视两侧,做着最后的准备,而当她将视线转向左边时,发现上半场时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根岸凌美此时脸上什么都没有了。
眼镜本就是装饰还是说戴了隐形眼镜呢?
无论是哪种,都代表此时的根岸凌美和上半场时的她有所区别吗?
理惠小心翼翼,一股对于凌美的戒备油然而生。
牌局开始,理惠觉得自身所处的世界又一次被黑暗覆盖,而这黑暗的主人便是上半场非常活跃的,来自土浦的芦屋晴明,不过这一次她才不是孤身一人了!
就算是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朋友的祝福,学姐的祝福以及自己的执念都很好的化成了一轮圆月,圆月发出淡淡的,却极具温柔的光芒,给她照亮所前行的道路。
“碰。”
第三巡,理惠率先做出了改变,鸣掉了对家天春智美切出的宝牌2筒。
宝牌3!
她们的视线短暂的聚集在那三张宝牌上,下一秒又将视线挪到了天春智美的身上,不过无论是根岸凌美还是芦屋晴明都没做出任何表情,她们比之前更加的冷静,更能够好好的掩藏自己的心思。
啊咧咧,宝牌还是不能这么轻易的切出去吗?
可没有办法,这就是让她手牌接近听牌最快速且有效率的一条路了,这可是纯粹的用概率学取得的答案。
“嗯…”花月蓝天眨了眨眼,正了正靠在雅诗肩头的脑袋。
“怎么了?”
“不…没什么。”蓝天摇摇头,重又靠了回去。
她感觉到,上一场毫无心气的,宛如行将就木的枯尸般的小笠原理惠好像有了一些变化,某一种在小说中或者医学中被称之为生命力的东西注入到了那颗停止跳动的心脏里。
这会让原本结局注定的故事产生何种的变化呢?
蓝天很好奇,很好奇接下来故事的走向,她好希望这样的变化能够让故事更精彩一些,能不能将自己的队友逼上绝路,如果行的话,或许就又能见上一眼身负九尾狐妖之血的命中之人,会不会突破自己的界限再迈上一个台阶呢?
因为…
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等了好久好久,连个能够对话的人也没有。
与此同时,某条街上的一座露天咖啡厅外,点了一杯咖啡和点心的学姐放下菜单,看向大楼上的巨大显示屏,画面正好给到小笠原理惠微微上扬了嘴角的侧脸以及她无比自信的和牌。
“大姐姐是一位乐手吗?”
“啊!!!”
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的学姐身子忍不住的往后仰去,画面从遮阳伞到蓝天再到…一双澄澈的眼神以及散落在她脸上的金色发丝。
“啊,抱歉,吓到你了吗?”那女孩笑了笑,随后双手一用力,便将倾斜靠在她身上的椅子与学姐恢复原样。
“是有那么一点…”学姐点点头,审视着走到她正前方的小女孩,心里还嘀咕,为什么这个孩子走起路来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对自己的听觉还是很自信的。
眼前的女孩个子不高,一头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双手背在身后握着一柄浅色的雨,雨伞,没错,不是遮阳伞,而是雨伞,学姐将视线挪到她的脸上,这才发现对方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一位外国人。
“大姐姐是乐手吗?”女孩用手指了指椅子边上的木箱子,再一次问道。
“正在为了成为乐手而努力。”
“这样啊,我能有幸听上一曲吗?”
对于如此突兀的请求,学姐有些猝不及防,本能的想要拒绝,不过在看着对方那张隐隐期待的柔美的脸,便鬼使神差的同意了她的请求,不过得等她享用完点心与咖啡之后,她还要在这里看完小笠原理惠的比赛呢。
“大姐姐也看麻将比赛吗?”
“嗯,因为有认识的人在比赛。”学姐点点头,将菜单推到女孩的身前,并表示自己请客。
“这样啊,其实我也是要参加比赛的选手呢。”
女孩告诉学姐,她也是要参加麻将比赛的选手,并且还邀请她在后天的下午来观看她的比赛,不过她并没有告诉学姐自己的名字与所在的队伍,许是觉得给自己稍留些神秘感会更吸引对方的注意,使得对方来到现场观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