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活了数万年的老妖怪，难道还能是个孩子不成？
    玄容九笑容不减：“云霄神尊，你要陪着帝姬到何时？”
    是不是忘了你也快没好日子过了？还操心起别人的事了。
    云霄垂眸定定看向玄容九的嘴角，他也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看清笑的毫无瑕疵的玄容九。
    按照人间的说法，她长得如此出众，又笑的这般迷人，若是云庭那小子，指不定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不可自拔。
    “小九……你这般容姿不应该轻易暴露于人前。”
    人性经不起考验，他待在人间二十多年，差不多把人类的喜怒哀乐摸清，也学着人类尽量像个人。
    以前他从未曾在意过一张脸能有什么作用，在他眼里，只有能力的强与弱。
    做了二十多年的人，他心里有股异样爬满了胸膛。
    特别是他如今要跟蓉蓉成亲，人间那套生老病死娶妻生子他都要经历，看向玄容九的眼神颇有些耐人寻味。
    玄容九没想到他反而来指责她的不是，笑的越发灿烂：“云霄神尊，不过仙界二十年，人界二十年，就已经让你忘了自己的使命？”
    云霄闻言怔住，眼里产生破碎的光，顿时醍醐灌顶，可他明明是好心。
    “小九，你莫要生气……本尊只是想让蓉蓉成功渡劫，你放心，待本尊帮了她，本尊即可与你回云霄之上。”
    她生气个锤子，爱作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若是云霄作死，跟此方世界无关，你看她来不来吧？
    “云霄神尊，你的安危比她重要。”
    她妄想云霄能明白，他一个人的肩膀上还有千千万万条生命。
    可云霄会错了意，觉得玄容九还在吃味，安抚性去揉她的头顶，像很久之前那样。
    当玄容九还是只仙鹤时，任他抚摸。
    “小九……本尊知道你心里担心我，可蓉蓉她……也离不开我。”
    若是没有他，蓉蓉早没了。
    “她那般冒失，没有本尊给她兜底，她该如何活下去？她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玄容九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顶着云霄震惊的眼神，笑意不达眼底：“云霄神尊，在你心里，她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别人就不是了吗？你是不是忘了，你如今也劫难在身，不想着好好渡你的劫……”
    玄容九说到这又止住了话。
    这个蓉蓉……说不定还就是云霄的劫，还是情劫。
    她恍然大悟，此后也不再纠结云霄不顾天下人安危去帮蓉蓉了。
    毕竟这本身就是他的劫，就是不知会不会安全度过。
    私心里，她是希望这脑残能去死一死。
    可关系到那么多人的生命……要是能把云霄从真神位置拽下来就好了。
    他当了真神几十万年，估计是当累了，想学人间那套，做个平凡人娶妻生子呢！
    既然他都开始向往做人了，岂能不成全他的心思。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把云霄拽下来，让她上去。
    玄容九表情微妙，将情绪收回，又是那个笑的比花还灿烂：“云霄神尊，你放心，我会救你的。”
    云霄察觉到玄容九对他意见很大，都敢打他了！
    他心里有丝异样，却又不忍心责怪。
    就玄容九这点不痛不痒的，跟蓉蓉那种经常把他搞得头大，已经是很轻了。
    他不自觉将两人拿来做对比，毕竟他能关注到蓉蓉，本身就是因为她也是跟玄容九一样的仙鹤。
    甚至在蓉蓉成功投生成帝姬，也是他迫不及待去给她取的名。
    就好像蓉蓉也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他岂能不多倾注心血？
    虽然这份心血有些变了质……他没想到蓉蓉的情劫会是他，为了帮助蓉蓉，只好娶了蓉蓉过完人类这一生。
    可他还是不死心想跟玄容九回到当初，试探性伸手去抚摸她头顶：“小九……你为何如此厌恶我？”
    见玄容九又想躲，他双目一凛，没沉住气动了神力将她身子禁锢住，成功摸到玄容九的发顶，让他心里舒坦不少。
    “小九，你不应与我如此生分……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你应该与我多亲近才是。”
    为什么他养的那些孩子，成了人形后，一个两个都远离他了呢？
    他以为玄容九不会，偏偏她最叛逆，还敢拒绝他的触碰。
    玄容九感觉身子不能动弹，头一次感受到强者的压迫，脸上的假笑完全消了下去。
    “云霄神尊想让我如何与你亲近？”
    云霄感受到手心细腻的毛发，不知觉双手捧起玄容九的脸，让她直视自己：“小九，人间那套不必适用于你我身上，你是我的灵兽，应当与我心有灵犀……”
    灵兽？
    好家伙，这是把她当畜生！
    玄容九皮笑肉不笑：“云霄神尊，你的蓉蓉不也是灵兽，怎么，你还有睡灵兽的兴趣？”
    云霄瞳孔一缩，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睡这个字，触发了他心里阴暗的想法。
    诚然，他确实会跟蓉蓉喜结连理，自然不会纯盖被子聊天。
    被玄容九这么一提，明明是他老父亲为孩子着想，怎么感觉龌龊了？
    就好像他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居然会对自己养大的孩子下手。
    他摸着玄容九的脸颊，望着玄容九眼里的戏谑，觉得手心有些发烫，让人难以忍受。
    他将玄容九双眼合上，这才好受一些，对于玄容九暗中指责他禽兽的事，云霄快速转移话题。
    “小九，谁教你这些的。”
    在他眼里，玄容九就是一张白纸，怎么可能懂这些？
    她除了从轮回镜知道一些其他界的事，怎么可能如此抗拒他？
    他受不了玄容九浑身带刺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养大的孩子变心这么快，也有自己忽视的原因。
    “小九，日后你便一直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直到你愿意与我亲近为止。”
    玄容九完全笑不出来了，一直待着？岂不是要看男女主情情爱爱？不会房事也要把她拴在身边吧？
    你暴露狂么你？
    玄容九张嘴说不出话，这才发现云霄强制性把她穴道也封住了。
    这天杀的云霄，把她变成了一只鸟，握在手心里，还有心思笑着逗她。
    “小九，此后你便一直陪着我，无论我去哪里，身在何方，你都会待在我身边。”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温柔，眼里有些挥之不去的暖意。
    就好像两人又回到了三万年前的时光。
    只是那时，玄容九的心甘情愿。
    如今却是被他强迫。
    可他压根不在意，孩子叛逆了，多教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