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姜卓儒也走到了这个地方。
    “微臣给瑞王殿下、王妃娘娘请安。”
    姜柠转头看去，就见姜卓儒带着姜柔、姜晗、姜舒走过来。
    看到姜柔的时候，姜柠才猛然想起，这个时间似乎是男女主初次见面的时间。
    因为她的到来，剧情早就不知道歪了多少了，难得这件事竟没变。
    不过姜卓儒倒是把心思都摆在明面上了。
    万寿宴不是什么特别正式的宴会，允许大臣们携家眷入席。
    有的还能在宴会上表演才艺什么的，也算是变相的相亲。
    往年也都有因宴会结成亲家的例子。
    不过像姜卓儒这种，把三个适龄的女儿都带出来的，也是少见。
    姜柠打量了一番，含笑道：“今日三位妹妹都很漂亮啊。”
    姜柔穿一身紫绡翠纹裙，腰身收的很细，面上白里透红，格外活泼漂亮。
    对于姜柠的夸赞也只是不动声色的颔首笑笑，但眼神里打量她的意味还是被姜柠看到了。
    因着两人今日竟都穿着浅紫色衣裙。
    姜晗穿着刺绣妆花裙，裙子是很漂亮的粉色，也格外衬她的年纪。
    如果她没有用那种含着怒气的眼神看她的话，姜柠或许会觉得她配得上这身裙子。
    如今只能心下可惜，就她如今的教养和礼仪，哪家的高门也不是她能进得去的。
    与他们两个不同，姜舒穿着烟云素雪绢裙，和她温婉谨慎的性格倒是很相配。
    但从布料到款式再到颜色，都远不及其他两人。
    不过也看得出来了，姚氏和林氏都竭力打扮了女儿，盼着能被那个王公大臣、高门贵户的看上。
    听了姜柠的随口夸奖，几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总要向她行礼道谢的。
    姜柠接受良好：“你们先走吧，本妃陪王爷歇一会儿。”
    姜卓儒神色一动，看出了两人此刻脸色都很是苍白。
    掩着心内的欢喜，带着几个女儿走了。
    等几人走远了，姜柠轻声道：“王爷，你说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也不知道原主去世之前有没有明白自己是被父亲毒害的。
    萧承烨心疼的摸摸她的手：“总有些人自私的认为自己的利益可以凌驾于他人的性命之上。”
    姜柠低头看他，半晌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萧承烨这话有何尝不是在宽慰自己呢。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没说话。
    两人借着牵手的方式给予彼此力量。
    四目相对的时候，告诉对方，无论如何自己都在。
    万寿节的大朝会首先在太和殿内举行。
    姜柠和萧承烨走走停停，姗姗来迟。
    他们到的时候，除了皇帝还没到，后妃、皇子、诸王和文武百官都到的差不多了。
    大殿正中是龙椅，左右两边有几个位子。
    左边坐着皇后、右边是贵妃许氏。
    萧承烨的位子在皇帝的左侧首位，下首是先帝二子，如今的宁王萧承旭。
    萧承烨的对面是先帝的几个兄弟，老一辈的王爷们。
    再后面就是萧承元的两个皇子和一个公主。
    姜柠乖巧的挨着萧承烨坐，对周围人的打量只当是看不见。
    不一会儿，一道略微尖锐的声音喊着：“陛下驾到——”
    众人跪地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柠跪在萧承烨的轮椅旁，借着跪下的姿势悄悄的打量了一下。
    皇帝萧承元穿着明黄色的龙袍，领上是黑色绣金线龙纹，头上没有戴冕旒，只简单的戴了金冠。
    身高腿长、脚踩黑色长靴，走路带风。
    五官凌厉，自有一种威严。
    能当男主的人总不会差到哪儿去。
    因着兄弟的关系，萧承元和萧承烨的五官有几分相似。
    只是萧承元偏严肃，而萧承烨因为病弱的缘故周身自带一种冷然。
    等萧承元走到龙椅前转过身来，两手轻抬道：“众卿免礼。”
    姜柠心道：唔，声音没有我家王爷好听。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灵魂跟了她几世的原因，还是她情人眼里出西施。
    总觉得她每一世的爱人都可着她的心尖长，无一处不是她喜欢的。
    姜柠无数次心里感慨：啧，太会长了！
    “谢陛下——”
    萧承元也坐了下来，视线扫过一圈道：“诸位今日不必过于拘礼，朕也只是借着这个日子让诸位聚上一聚。”
    等他的视线落到萧承烨和姜柠身上时，有很明显的停滞。
    不过他只是轻微的皱了下眉，当下也没说什么。
    接着便是对皇帝献礼的时候。
    文武百官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送一件既不突兀又能送到皇上心坎上的礼物。
    什么如意、寿佛、书画，金的、银的、玉的，应接不暇。
    就连祝词都是花尽了心思的。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萧承烨排在最后一位。
    姜柠推着萧承烨往大殿中间走。
    萧承烨腿上放着一个不算很大的精致木盒。
    他面色苍白，乌发浓眉，黑色的衣袍更衬得他整个人十分瘦弱，竟连唇色都是暗淡的。
    萧承元默默的打量他，也看了看他身后那个同样苍白纤瘦的身影。
    他语气关切：“承烨近日可是身子不适？怎的看着又消瘦了？”
    萧承烨咳了几声，声音微哑：“劳皇兄挂念，臣弟近日是有些不适，不过臣弟也习惯了。”
    萧承元应该是相信了他的话，不过还是道：“一会儿朕找太医再好好给你看看。”
    萧承烨颔首掩下眸中的深沉：“多谢皇兄。”
    萧承元把视线移到姜柠身上：“这位就是姜家嫡女？”
    然后看着萧承烨轻叹一声道：“唉，你身子一直不好，朕竟到今日才见到你的王妃。”
    姜柠从轮椅后往旁边走了一步，屈膝行礼：“妾身给皇兄请安。”
    萧承元沉默片刻道：“一会儿让太医也给你瞧瞧。”
    他皱着眉一脸关心的模样，十足是一个心疼皇弟的好哥哥。
    这满朝大臣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是一副欣慰的样子。
    萧承烨打开手里的木盒，道：“这是臣弟与王妃送给皇兄的贺礼，祝皇兄福寿绵延、万寿无疆。”
    盒子里是一个水蓝色透亮的夜明珠，有小孩拳头大小。
    倒是个中规中矩、挑不出毛病的贺礼。
    但萧承元神色却有一瞬间的变化。
    ——这珠子他幼时也曾得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