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萍从刚刚就一直拿恶狠狠地眼神盯着姜卫民，不过是被她身边和她一样红着眼睛的一双儿女拉住才没再上手去打他。
    姜柠刚刚就发现，这应该是除了过年外，她见过的姜家人聚得最齐的一次，大概是因为元旦放假，连姜卫民和宋萍17岁的大儿子和13岁的小女儿都回来了。
    这会儿两个孩子都红着眼睛，小女儿姜雅倩更是哭得停不下来。
    或许她还不能很清楚地理解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但父母吵架到动起手来这还是她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
    她伸手抱着宋萍的胳膊，小声而害怕地喊：“妈妈……”
    宋萍像是被这一句话给刺激到了，往前挣扎着走了一步，指着姜卫民的鼻子骂：“姜为民，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老娘嫁到你们姜家二十年，为你生儿育女，你就这样对我？”
    她气得浑身颤抖：“你在外面找了小三不算，还让那贱人生了孩子，现在竟然还想让那野种认祖归宗？”
    “宋萍！你不要在这胡搅蛮缠！”
    宋萍冷笑了声：“呵，我胡搅蛮缠？”
    “姜卫民，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看上那小三年轻貌美了吗？想离婚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老娘这辈子跟你死磕到底，那野种只能是野种，不然我拼着跟你们姜家鱼死网破也不会放过你！”
    她一抬手把旁边台子上的花瓶扫落在地上。
    “啪”地一声，青花瓷瓶碎在姜卫民的脚边，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
    正在这会儿，周叔走到姜柠身侧，微微弯腰道：“大小姐，外面来了个年轻女人，带了两个孩子，说是来找二爷。”
    姜柠惊讶了一瞬：“……两个孩子？”
    周叔点头：“是，两个男孩，四五岁的样子，看着大概是一对双胞胎。”
    姜柠暗忖：也不知道老爷子究竟是怎么养的儿女，大儿子是个花花公子，先是婚内出轨又养了几个私生子女，一辈子都是个不着调的；二儿子原先倒是个好好先生，原来内里的花花肠子一点也不少，甚至起了离婚把小三扶正的想法；至于小女儿，刚成年就跟人跑了，生了孩子又回了家，小白脸家里一个外面不知道几个。
    她点了头：“让她进来。”
    刚进来就听到两个稚嫩的童声喊着：“爸爸！”
    两个容貌相似的小孩张开手朝着姜卫民跑过去，一人抱了他一条大腿。
    姜卫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来，大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顶，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三分。
    “小安，小如，今天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有！”两个孩子齐声答。
    落在后面的女人看起来二十来岁，姜柠甚至觉得她还没自己大，长得倒是很漂亮的那种，瘦瘦白白的，一张脸小小的，似乎是有些紧张，她有些瑟缩地张望了一会儿，在看到姜卫民的时候视线才落到实处一般。
    轻声喊他：“民哥。”
    那声音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姜柠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下颌看戏。
    手机震了几下，是严闻溪给她发来了信息。
    “老婆，你回老宅了？老爷子有事吗？要不要我去看看。”
    严闻溪这两天去外地开了个会，这会儿刚下飞机。
    姜柠回他：“老爷子没事，不过你可以来陪我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