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国际学校。
金秋九月,高三七班的讲台上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教师,她看起来脾气很好,笑盈盈地道:“马上就是咱们学校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了,到时候希望大家踊跃报名,保持住咱们七班年级前三的好名次。”
高中生,不管对于运动的态度如何,但都同样向往着运动会,因为这就意味着有三天的时间不用上课了。
因此等老师说完,台下一阵欢呼。
“——哦吼,柳姐放心,我们给你拿个第一回来!”
“——哈哈哈,那五千米长跑就交给你了?”
“——滚蛋,体委你不安好心!”
“——不过,咱们第三也有点悬吧?听说这次整个青北区六所高中要一起举办运动会。”
台上的袁柳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是的,这次为了进行友好交流、达到互通有无的目的,我们学校联合周边五所学校共同举办运动会。”
台下议论纷纷,但都很兴奋,毕竟爱玩是天性。
袁柳也笑了笑又接着道:“运动会时间是26号到29号,之后是补给大家的周末时间,等2号回来接着上课。”
有几个活跃的男生开始带头鼓起了掌,姜柠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也很开心地鼓着掌。
她旁边的米菲菲兴奋地凑过来:“柠柠,柠柠,国庆我们去哪儿玩啊?逛街好不好?”
姜柠无奈地看了一眼闺蜜:“你忘了前几天中秋了?国庆肯定人更多!”
米菲菲苦着一张小脸:“啊,也是。”
没等她想出来假期安排,袁柳抬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没好气地笑道:“行了行了!说起玩你们倒是兴致高。”
“最后再说一点,这次运动会虽说是六校之间,算得上一个小型比赛,但安全第一,不许受伤,我们学校作为主场,更是要维护好学校形象,不许和别校同学发生矛盾,听到了没?”
“听到了——”台下几十个学生扯着嗓子回应道。
说完安排,正好打了下课铃,体委在袁柳那里领了报名表,开始动员参赛。
姜柠对运动会实在是有心无力,就她这个世界这个小身板,实在是太柔弱了,用她妈苏宜然女士的话来讲,就是小时候差点就养不活。
不过她虽然躲过了比赛,却被身为班长的米菲菲强烈推荐成为了拉拉队的一员。
姜柠连连摇头:“……还是算了,我……”
“不许拒绝。”米菲菲霸道总裁上身,“姜柠同学,咱们班三十六名同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项目,你不能做拖后腿的那一个。”
“我给大家买奶茶?”姜柠试图贿赂当权者。
米菲菲坚定摇头:“姜柠同学,请你不要试图动摇军心,这不是你逃避集体活动的理由。”
姜柠看着米菲菲,在她以及她身后众多同学殷切的目光中点了头:“好吧。”
米菲菲激动地一握拳:“yes!”
“等我亲自去买几条小裙子,到时候看我们柠妹惊艳全场!”
前桌一个戴眼镜的妹子显然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抬手用食指推了一下眼镜,为这招定了个名字。
“不战而屈人之兵。”
姜柠:“……”
hello?
还在乎她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嘛?
你们打着这个馊主意有经过她本人的同意嘛?
姜柠拒绝无用,在班长和学委的“强硬态度”下,以及体委和众多同学的期待下,唯有接受……
9月26日是个大晴天,虽然青阳市地理位置偏北方,但暑气未消,室外依旧是30度的高温。
运动会这几天,国际学校的校门开放,其他学校的学生也能凭借学生卡进校。
这次运动会之所以会在国际学校举行,很大原因是因为国际中学作为青阳市最贵的私立学校,是集小学、初中和高中一贯制寄宿兼走读制学校,拥有超过1200亩的校园面积。
校内设施以及一系列运动器材和场地建设在青阳市乃至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上午九点,开幕式准时召开,比赛还没开始,姜柠暂时还穿着白衬衫和百褶裙的校服,听着主席台上的领导讲话。
她百无聊赖地发着呆,果然,不论什么世界、什么学校,领导的讲话总是冗长而无趣的。
直到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林荫道上一个穿着外校校服的男生身上。
谢云秋!
姜柠瞬间来了兴致,自从那次雨夜短暂地见过一面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好家伙,要不是小八说要尊重剧情进展,她都要忘了自己来这个世界是干嘛的了。
哪有四年都见不到救赎对象的任务者啊!
她拍了拍旁边闺蜜的手臂:“菲菲,那边是哪个学校的?”
米菲菲望过去,仔细看了看道:“看那蓝白校服是三中的。”
她笑眯眯地打趣道:“怎么?看上哪个帅哥了?”
姜柠心虚但嘴硬:“去去,我就是看其他学校的参赛者好像陆续进校了。”
米菲菲也就随口打趣了一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好闺蜜是真的看上了某个帅哥……
“是啊,你看,那后面绿白配色的是七中、黑白配色的是十三中,还有后面那个黑色运动服的是育英的、裤子带红边的是阳光的。”
姜柠听得晕头转向,冲她竖起个大拇指:“不愧是你啊菲菲。”
米菲菲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大小姐,好歹都是周圈这几个学校,是你不问世事,简直像是喝露水长大的一样。”
姜柠无从反驳,毕竟她的身体不好,家里一向看得严,她自己也不太爱出门,找小八打听谢云秋的学校遭到拒绝后,她每次出门遇到学校总会不由自主地慢下脚步,期待偶然的一天,能和他遇到。
就连那条花畔巷她都悄悄进去过几次,只是终究是无功而返。
小八对此只评价了四个字:“机缘未到。”
姜柠在系统空间对它好一阵撸,才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如今,这所谓的机缘总算是到了,但是把他俩分在两个学校这件事是不是有点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