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忐忑地从客房敞开的窗户翻了进来,他赶紧将自己身上沾染了血腥的衣物褪下,来不及洗澡,赶紧将原本的睡衣胡乱地往身上套着。
这套睡衣是佛爷的,他喜欢浑身都被佛爷的气息包裹,所以一直以来他穿的都是佛爷的睡衣,他套上上衣后,来不及穿睡裤,就拿在手里赶紧朝着卧室奔去。
刚才他回来时特意看了眼佛爷书房的位置,里面虽然还打着灯,但却没有发现佛爷的身影,他知道,他要完蛋了!
果然,当他拎着睡裤,跑到卧室前时,卧室的门是大敞着的!
江落紧张地喉结滚动了下,小心脏扑通通地撞击着胸口。
他看到床边坐着的那道高大的身影,居然莫名有些腿软,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声音低低地唤了声:“佛......佛爷......”
张启山听到少年的声音,缓缓抬头 ,漆黑的眼珠子暗得有些骇人,就像暗夜诡谲地凝缩成实质。
江落对视上佛爷的眼眸,不禁睁大了圆眸,是被吓的!
他看着佛爷漆黑眸底的波纹没有一丝晃动,气压极低,周身的威慑让他更加腿软。
他浑身的肌肤都开始颤栗,他心底更是开始打凸,他知道,完蛋了!
完蛋了!
他惹佛爷生气了!
江落意识到这点后,赶紧跪了下去,连事先在心底演练好的辩解都说不出口了,赤裸的双腿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让本就颤栗的肌肤,平添一抹刺激。
张启山紧紧握着那条鲛绡,他坐在那,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的少年,他像是有些分辨不清,眼前的少年是真实,还是他的虚妄幻觉。
然而江落见佛爷眼神凌厉阴郁地盯着他,以为佛爷现在是恼了他,心底更加慌乱。
他也不敢讨巧卖乖,修长白皙的手掌按在冰冷的地板,他做出往日里那般怯懦单纯的模样,挪动着膝盖,缓缓靠近,直到一双泛着冷光的黑色军靴出现在视野里。
这才停下来,他颤巍巍地抬起头,对视上那双凌厉深邃的漆黑眼眸,他抖动着身子,低垂下头颅,以极低的姿态,做出最为驯服乖顺的样子,露出浓白似玉的后颈,将额头抵在那抹冷光处。
江落感受着额头上的冷硬触感,他越发害怕,脑子里满是胡思乱想,佛爷会不会发现了他表里不一,认为他太阴毒了,从而讨厌了他?
他是不是给佛爷带来麻烦了?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佛爷会不会不理他了?
直到这一刻,少年完完全全出现在他的面前,张启山才缓缓俯身,指尖微微颤抖地抚着少年垂落的银发。
他感觉有些恍惚,不真实。
少年没有消失。
江落察觉到佛爷的靠近,他就着跪伏的姿势,微微仰起头,水润的眸心颤动不已,他探出桃红舌尖怯懦地舔着那抚着他银发的带着薄茧的指腹。
乖巧极了。
张启山感受到少年的温热气息,心脏猛地揪起,嗓音沉闷的好似上锈的铁锁,发涩发紧:“你去哪了?”
江落对视上佛爷的眼眸,心中惶然更甚,还未等他想好措辞,楼下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佛爷!紧急情报!出事了!”亲兵的声音在书房门口响起。
张启山厉声喝道:“讲!”
他的声音穿过卧室,传到书房,令亲兵一怔。
但亲兵很快反应过来,高声禀报:“张海康府邸被屠,死状极为凄惨,尸首被悬于府门,脸上被刻字,杀人者......陈皮阿四!唯一活口是与他一同来到长硰的青年人赵辉,但手脚被折断,没有复原可能。”
“还有......八爷遇袭!五只黑飞子全部伏诛,哨子他们在八爷香堂遇到......遇到了江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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